第9章 一艘旧船(1/1)

众人正在踯躅间,韦力豪突然指着山下的海面大叫道:“老大,快看,那里有船。” 这句话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果然,在浩瀚无垠的海面上,有条比冲浪板大不了多少的木船,正在向岸边航行,速度奇慢。 “我就知道,达瓦里氏,我们很快就会得救了。”弗拉基米尔表现得异常兴奋,刚刚因为找不到487号公路带来的沮丧随着远处海面上的小船烟消云散了。 罗通拿出望远镜,看向那条距离海边还有两三公里的小木船。这条船非常的复古,黑漆漆的船身上覆盖着竹编的雨蓬,在船的后面支起一条木杆子,上面挂着一条脏兮兮的布帆。 “毛子这几年真的是混得一年不如一年了,渔民就用这船?”罗通在心里暗想,但嘴上说出来的却是:“确实是条小渔船,我们赶紧下山吧,老康,你稍微照顾一下弗拉基米尔。阿豪,你用最快的速度先下去,如果那条船不靠岸,你就放个烟火,向他们求救。” “是!”韦力豪临走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一直闷头跟在弗拉基米尔身边的谢廖沙:“那谁,谢廖沙是吧?你跟我一起走,这边遇到的基本是你们大毛人,你跟着比较方便。” 韦力豪说完看向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达瓦里氏考虑得很周全,谢廖沙,你跟这位同志一起下去吧,问清楚我们到底在哪个该死的岛上,最好能让他们想办法联系上南萨哈林斯克或者霍尔姆斯克,随便哪个都行。” “是,少校同志。”谢廖沙答应了一声,默默地跟在韦力豪后面往山下走去。韦力豪的速度太快,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待谢廖沙,还不到5分钟,谢廖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谢廖沙同志,请尽量跟上我,我们的时间有限,万一我们到下面,那条船走远了,下一次遇到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韦力豪尽可能有礼貌地对狼狈的谢廖沙说道,心里早就狂骂叼毛不止了。 “达瓦里氏,我尽力了。”谢廖沙的脸上,汗水涔涔地流了下来,惨白的皮肤发出有氧运动后那种艳红色:“上帝,我真不知道居然有人能以这样的速度下山。” 尽管谢廖沙一百个不愿意,但他还是尽量提高了一点速度,这让他在山腰处绊了一跤,随即踉跄着失去控制的向下面奔去。 韦力豪微微一笑,猛地提速,加速向山下冲刺。 “很好,谢廖沙,保持住,再坚持最多五分钟,我们就到山脚下了。”韦力豪不失时机地鼓励道,谢廖沙失控后的速度居然跟韦力豪差不多了,他红着眼睛,极力左右规避着迎面撞来的树木,根本顾不上听韦力豪的鼓励。 两人飞快地到了山下,谢廖沙在后半段也适应了这种速度,但熟练度明显不足,最终在山脚处一下跃过接近三米高的断崖,摔在了沙滩上。沙滩的咸腥味和青草的汁液混合在一起,让谢廖沙清醒过来。 韦力豪跃下之后,横跑两步到了谢廖沙身边,蹲下来关切地问道:“谢廖沙,你还好吧?” 谢廖沙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上帝,你不是要把我带走吧?我应该没事,谢谢你,达瓦里氏。” “没事就好,看样子我们的运气不错。”韦力豪蹲在谢廖沙身边,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海面,那条小船正随着海浪一摇一荡,但明显正在靠岸,船上能看到几个身影在忙碌着,操纵着帆和后面长长的一条橹。 谢廖沙躺着缓了口气,随后支撑着站了起来,跟在韦力豪后面一瘸一拐地走向海边,迎向那条即将靠岸的小船。 小船吃力地靠向岸边,船上的人发现了岸边的两个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韦力豪看着船上的人,心里面却越发感到没底了。船上的人个子都不太高,但都留着一副络腮胡子,大多数都赤着上身,只有船头站着的一个稍微高大一点的人,穿着一身鹿皮样式的上衣。 “这帮叼毛真有个性。”韦力豪嘟囔了一句:“大夏天的穿皮草,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嗯?”由于韦力豪随口说的话没有用毛语,谢廖沙疑惑地看向他。 韦力豪把手搭在谢廖沙肩膀上,用毛语说道:“谢廖沙,你们的渔民都这么喜欢炫富么?船这么破,还穿着皮草出海。” 谢廖沙露出尴尬的神色,嗫喏着对韦力豪说道:“达瓦里氏,我们不都是这样的,您知道,大毛是个国土广阔的国家,像我的老家伊尔库茨克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人,但这里,谁知道呢?” “我无意冒犯。”韦力豪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连忙解释道:“这里确实不热,但好像也没到可以穿皮草的程度,我只是好奇,你不要多想。” “我理解您,达瓦里氏。”谢廖沙露出一脸真诚的笑容:“说实话,我也没有来过萨哈林岛,不知道在这里的少数民族都有什么奇怪的风俗。” “哈哈,你很真诚嘛,谢廖沙同志。”韦力豪看到船越来越近,索性脱下鞋子,挽起裤管,迎了上去,谢廖沙也跟着他一起涉进浅海。 那条船在离岸边还有五十多米的地方,就搁浅了,船上跳下五六个人,他们拉着绳子,想把船拖到岸上。 “你们好啊,达瓦里氏。”韦力豪做出一副友好的表情迎了上去。 拉着绳子的皮草哥回过头看了韦力豪一眼,满眼的疑惑。韦力豪一看这表情,转头向谢廖沙说道:“你看,幸亏带你来了,我的毛语还不够熟练,他们好像没听明白。” 谢廖沙走到前面,向那几个人敬了个毛式军礼:“我是独立近卫第31空中突击旅的上等兵米哈伊洛夫·谢尔盖·伊凡尼奇,我们遇到了麻烦……” 几个拉着绳子的人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那个皮草哥伸出手挠了挠头:“你说啥呢?我听不懂。”一口标准的黑龙江普通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