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怕我?(1/1)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与此同时,女子还从口袋里摸了一颗鼓鼓囊囊的大白兔递给男青年。 糖包装的不对,太鼓了。 手也不对,正常人的虎口和指腹不会有茧。 就在这时,男同志接过糖转身离开了,女同志在原地站了几秒跟着离开。 路过她身边时,女子脚步缓了下来,气息也出现了变化,多了凛冽。 这是怀疑上她了。 正好这个时候王楠她们从厕所出来,易迟迟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舟舟!” 伴随着她的欢呼声,女子看见她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朝厕所门口跑去。 瞬间,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就是个普通人,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虽然该有的警惕性不能少,但草木皆兵也要不得。 还是神经崩得太紧了,这样不行,得学会放松才行。 “你……” 听见她喊舟舟的王楠她们看着易迟迟朝自己跑来,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她出声打断。 “我有点事需要离开一下。” 神情严肃丢下一句话,她转身就要追着女子离开。 被王楠抓住了手腕,“你干什么去?” 要回去了,哪能乱跑。 “有要事。” 易迟迟脸上染过焦急,“别问,我也不确定,你们可以先回去。” 话音未落,她挣脱开王楠的手快步离开。 再不追上去人就要丢了。 王楠她们看着她跟被鬼追似的匆匆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后道,“她到底干什么去?” “不知道,但看她的样子确实很着急。”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周秋雨道,“我们等她吗?” 王楠思忖两秒,一锤定音,“我们先去和白琛他们汇合,问问他们的意见。” 遇事不决,少数服从多数。 风险平坦,谁也不吃亏。 易迟迟可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她小心谨慎的追在女子后面,跟着她穿过了邮电路,到达了县医院附近的家属区。 然后,易迟迟看着她进了家属区旁边的巷子里。 她快步跟上,发现这条巷子很深。 而巷子的尽头,则是一片繁茂的树林。 女子步伐轻快地走在小巷中。 就在易迟迟琢磨着要不要继续跟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她看了过来。 易迟迟,……该死的,真被发现了。 由此可见,这一男一女不是她判断中的人贩子,反倒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间谍。 “既然来了,我们聊聊。”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女子朝她弯唇一笑,清脆悦耳的声音动人至极。 但那双妩媚的柳叶眼里,却好似淬了冰般森寒冰冷。 易迟迟摸了摸头发,又看了看巷子两旁门户大开有人活动说话的农居,抬脚朝她走去。 女子含笑看着她一步步来到跟前,歪了歪头,“你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啊。” 既然被发现了,易迟迟也没想着隐藏,她直视着女子的眼睛,出口的声音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认识一下,我叫杜明月,你呢?” 入耳的声音让她眼神恍惚了一下,“陈、不对,我叫章引。” “章引吗?好名字。”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韵律却加深了。 她含笑看着章引的眼睛,一字一句赞美,“和你的人一样美。” 有鲜花在胸口绽放,章引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灿烂愉悦的笑容。 “谢谢夸奖,你也很美。” 竟然还恭维上了。 易迟迟眼里诧异一闪而逝,唇角上翘,“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去……” 我住的地方到了嘴边被咽了下去,易迟迟看着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挣扎,微抬下巴点了点巷子尽头的树林,“那边如何?” 章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要不要拒绝,易迟迟见此加强暗示,“你怕我?” “没有。” 开玩笑,她会怕这样一个人。 张章引轻轻笑了笑,“我觉得你该怕我才对。” 易迟迟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跟着笑了笑,“对呀,该怕的是我,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多条朋友多条路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好!” 声音染上了些许的凝滞感。 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树林而去。 “你来这边多久了?” “去年过来的。” “下乡啊。” “不是,是、是……” 还差点火候,易迟迟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如果为难就算了,我也不是非知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一个人真的太难了,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声音充斥着历经千帆的失落和沧桑,听得女子眼眶一热,胸口涌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涩感。 满满当当,胀的恨不得溢出来。 “是啊,太难了。” 她轻声呢喃。 而此时,树林到了。 易迟迟手一动,一根寒光闪烁的绣花针落入了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章引的头顶的某个穴位。 针入体的瞬间,章引本能朝后一靠,却正好落在易迟迟怀里。 她反手抓住易迟迟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头突然疼了一下。” 易迟迟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有数。 她长出了一口气,温声安抚,“没关系,你可以靠着我缓缓。” “明月啊,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不满意。” 这是易迟迟的真心话。 她喜欢看年代文,不意味着自己就想生活在这个年代。 她喜欢自己的原生世界,在那个世界的她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受过累,却因为一颗该死的小石子平地摔到了七十年代。 吃不好,穿不好,还得下地干活,这日子怎一个苦了得。 该死的易勇,但凡他不先斩后奏速度没那么快的给原主报名,她都有操作空间。 偏偏知青下乡通知已经下来了,这种情况想不下乡,除非她狠心下把自己腿摔断或者生一场重病。 然而原主的身体太差,她要真这样折腾一场说不定就挂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 可要让她违心的表示自己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这不可能。 章引跟找到同类似的眼睛亮了,“我也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