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我要跟着你一起(1/1)
孩子脸上带着倔强和果决的神情,甚至压过了内心的恐惧。 他的动作放在陈瀚眼中,那就完全是小孩子把戏了,即便被他手中木棍砸中,也不会产生任何伤害。 只是一个侧身,陈瀚就轻巧避了开来,恰好露出身后敞开的大门。 “抓你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男孩停下了疯狂的举动,僵在了原地。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死死看着陈瀚身后的走廊,地上躺着那具身体,死不瞑目口鼻流血。 男孩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眼中满是惊恐和激动。 他看了看陈瀚,又看了看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话。 “知道为什么救你吗?” 陈瀚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男孩摇了摇头,始终一言不发。 “因为你姐姐!” 陈瀚声音低沉,一字一顿。 “是她用自己的命,救了你一命。” 小男孩呆若木鸡,足足过去了半分钟…… 忽然,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好在这边是暗舱,声音几乎传不到外面去。 不然这哭声,肯定立时就能引来船上的其他人。 直到男孩哭累了,只剩下哽咽和抽搐,瘦小的肩膀一颤一颤。 那双泛红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陈瀚。 “你为什么不救我姐姐!” 男孩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一股子傲气,犹如在质问。 陈瀚嗤笑,“你没资格问我。” “小子,想要保护别人,就凭自己的本事。” “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臭脾气,不然我一定给你扔江里去!” 陈瀚声音冰冷,丝毫没有对小孩子的宠溺和关怀。 男孩似乎被陈瀚的语气吓到了,肩头的抽搐加剧,眼看又要哭出来。 “再哭你就留在这里哭吧。” 陈瀚轻哼一声,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来,显然给男孩整懵了,看样子对方是真的要把自己扔下。 他顿时抹了把脸,小跑着就朝陈瀚追了过去。 然而后者只是来到门外,回过身对着那个壮汉的尸体踢了一脚。 嘭的一声闷响,那尸体竟然像是一个巨大皮球,足足飞出去四五米,直接砸进了暗舱之中。 男孩年龄虽小,但是这堪称违反自然规律的一幕,依旧让他目瞪口呆。 再度看向陈瀚的时候,那滴溜溜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惊惶和崇拜。 陈瀚关闭暗舱门,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自己打晕的工人还在楼梯口,一旦被人发现,难免会引起警觉。 到时整个游轮上的船员都会出动,自己再想低调地脱身就难了。 好在,距离口岸应该不远了,再坚持一段时间,过了口岸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开。 …… 男孩似乎看出了陈瀚要走,连忙小跑着跟了上来。 “喂!”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和之前倔强傲然的模样不同,似乎生怕惹恼了陈瀚。 陈瀚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想跟就跟上。” 男孩闻言,顿时急了。 “我姐姐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想要追上陈瀚。 然而,陈瀚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很快就将他甩在了身后。 男孩急得直跺脚,但陈瀚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朝着楼梯走去。 直到返回通往甲板的楼梯口,看到那个工人已然瘫坐在楼梯上,没有任何异动,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船舱下面发生的一切,显然没有被人察觉。 他缓步走到那个工人身旁,取出金针,毫不犹豫地在其后颈快速扎了几针。 这样一来,没有十几个小时,对方别想醒过来了。 “给,这个你用得上。”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陈瀚回头,只见小家伙竟然把保安死后掉落的橡胶棍捡来了,抿着嘴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小子倒是机灵。 陈瀚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随手接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警笛声传来! 陈瀚眉头一皱,这声音,不是从货轮上发出的,而是从远处传来。 难道是冲自己来的?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稍稍思量了一下,陈瀚低头看着男孩,沉声开口。 “在船上等着,会有人救你。” 谁知男孩一脸认真而倔强地咬了咬嘴唇,竟然鼓起勇气走上前,拉住了陈瀚的工作服。 “恩?”见状,陈瀚板起脸,质疑出声。 男孩像是打定了主意,小大人一般昂着头,“我要跟着你一起。” 这让陈瀚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无论来的是特科还是山海地质队,肯定会登上货轮搜查。 到时候这小子被找到,自然会有人带他回去,将其送回家。 对他来说,那才是最安全稳妥的。 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要跟着自己…… 当自己是去游山玩水不成。 眼下没有时间让陈瀚多考虑,轻轻震开男孩的手,他大步朝着甲板冲去。 当他走到甲板的一刻,顿时眼神一凝。 只见甲板上船舷的一侧,已经站满了人,全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在观望。 而警笛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陈瀚穿着工作服出现,甚至没有人理会。 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来到船舷边的时候,甚至没有犹豫,一个飞跃直冲向滔滔江水之中。 陈瀚的动作无声无息,宛如一条划过水面的大鱼,噗通一声钻进水里。 一个猛子窜出去了足足十几米,这才悄无声息地浮上江面。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远处靠近船身的地方溅起一捧水花。 陈瀚眼神骤然一凝,刚刚他看清楚了,那是一道矮小的身影! 该死! 咒骂了一句,陈瀚深吸一口气,猛地钻回水中,朝着泛起水花的方向拼命游去…… …… 此时此刻。 滇省,版纳。 一栋豪华别墅内,七八道身影,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焦急不安的神色。 沙发上居中而坐的,是一道贵气逼人的妇人身影。 她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是保养得很好,已然六十有五的年纪,不细看的话,却像是四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模样。 妇人穿着合身的旗袍,端坐在沙发之上。 只是她的眉眼之间,同样是写满了焦急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