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笑吧朋友(1/1)

尽管茶话会举办地很成功,但还是有三个组员选择退出了rs,理由很简单:他们不能接受领导者过于散漫的态度。他们更渴望迅速地展开行动去对抗纯血家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麻瓜打交道,然后再随便卖点没什么用的东西给巫师。 “我们并不是反对阿比盖尔的想法,我们只是需要一个阶段的成果,让我们觉得目标是可以接近的。” 阿比盖尔的确为此感到可惜,她也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表现的过于优柔寡断,表现的不像是一个领袖,反而更像是拿着本书坐在小房间里的心理老师。 领导者需要的不仅是制定目标,还需要给团队一个可得见的阶段性成果。他们觉得自己不可靠,或许也是因为rs没能做出真正的成绩吧,想到这里,阿比盖尔叹了口气。 夜晚猪头酒吧的二层,属于阿比盖尔的房间灯一直亮到了四点。阿比盖尔坐在桌子前,一点点比对着事务所的流水,分析着报纸上的新闻,她需要做出新的计划。还需要更加努力,要想办法扩大受众,想办法扩大rs的影响力,不能辜负别人对她的期待。 六点的时候,房间的窗户被敲了敲。阿比盖尔晃了晃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接过猫头鹰的信件。 是罗莎琳,她打算九月份来伦敦看自己,顺便去对角巷买点衣服。 九月份,那就是下个月了,阿比盖尔看了看日历,惊觉距离自己上一次看到她已经是一月份的事情了。她迅速回信给罗莎琳,决心商量好日期后陪好友好好玩上一整天,说不定还可以去霍格沃兹逛逛,去见见母校。 -—————— 安塔雷斯看着阿比盖尔眼底下的黑眼圈,忍不住开口道:“艾比,你看起来好憔悴。” 阿比盖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是吗?我昨晚熬了会夜,我在思考rs下一步是不是该进入巫师市场了……” “那么早干什么?”安塔雷斯挑了挑眉,“之前不是你说的,计划要一步步来,欲速则不达。” “我是那样说过,但是这样会不会让大家看不到成果,我不希望让大家寒心。”阿比盖尔摇了摇头,道,“我总不能把组织组建起来,但是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不然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要是维戈知道的话,肯定会笑话我很久的吧?” 安塔雷斯低着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认真地看向办公桌前的阿比盖尔。阿比盖尔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了过去。下一秒,安塔雷斯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阿比盖尔的额头:“果然啊,学姐就喜欢多想呢。” “诶?” “不清楚的事情暂时忘记不就行了吗?”安塔雷斯一脸无所谓,“还是说,学姐组建rs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被万人敬仰吗?” 阿比盖尔有些无奈,说:“当然不是,我是为了让麻瓜和巫师和谐相处,扫清魔法界的腐朽势力才这么干。” “那不就行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很困难的事情吧。生活又不是什么小说,翻一页就是一年过去,这么困难的事情也不是振臂高呼就可以做出成绩的。做不出这种觉悟,只想着一步登天的人,才更需要反思吧。” 阿比盖尔:“……” 那边的安塔雷斯还在输出:“真是的,明明是能轻松看清的事情,学姐竟然还这么烦恼,好逊哦。” 阿比盖尔:“……” 这话说的搞得就像是她在矫情似的,等等,难道是这样的吗?可能是她看起来太疲惫太郁闷了,所以才会被安塔雷斯看出来吧。一直苦着脸的自己,太过注意别人意见的自己,却反而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了。 想清楚事情的阿比盖尔对安塔雷斯笑道:“安塔雷斯,谢谢你。我一直都太过关心自己,反而没想清楚事情本身的意义,让你担心了。” “……也没特别关心学姐你就是了,再说了,我们现在都是能分享布丁和咖啡的人了,我说几句也正常吧。”安塔雷斯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小声说,“不过你现在想清楚就行了,打起精神吧,事务所还要靠你这个大老板赚钱呢!” “哪有大老板亲自赚钱的啊,我现在就是个小事务所老板。又要关注员工心理问题,又要亲自跑业务,还要去魔法部工作,忙得要死。”阿比盖尔忍不住吐槽,但是心情已经好了不少。 假如自己想要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的话,这样的问题只会只多不少,所以现在的自己也做好觉悟了。 rs事务所的广告投递出去后,的确受到了不少关注,于是出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线下咨询。 由于没有合适的文职员工,古费又有个报社要管,克拉拉和另一个叫卡特的男人主动请缨,一一耐心回复客人的问题。 问题倒是千奇百怪,比如住的公寓里面半夜经常出现奇怪的响声;总感觉三层楼的窗外有东西盯着自己;在梦里遇到了奇怪男人和自己对话,怀疑是不是新恋情的预示。 不过还别说,十个里面真有一个是真的被幽灵缠上的,还有的是自己捡到了带有黑魔法或诅咒的道具。这时候就由阿比盖尔或者安塔雷斯出面解决,西奥多和诺克斯也会搭把手帮忙。 忙自然也是真的忙,但好在口碑也算是慢慢打上来了,rs也算是赚到了不少钱。中途阿比盖尔还抓了几个幽灵——无害的那种,放在事务所里面,就当是保安了。之后夏莉和一个叫温宾塞的男人也全职待在事务所,按照他们的话是,事务所赚的还挺多。 —————— 古费也经常拉着斯波尔一起来事务所“玩”,前者负责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摸鱼;后者则是帮忙打扫卫生,偶尔接待客人。 对此古费振振有词:“我可是帮你们找了个免费劳动力诶!休息休息才是应该的。” 斯波尔默默给他一个白眼,差点没把手里的扫帚扔到他身上。 不过他们两个过来自然有原因,古费和斯波尔带来了不少关于血咒的资料。只是大多内容都无法确定,年份也混乱不清。 古费对阿比盖尔花大把时间研究血咒很好奇,毕竟这件事和打倒纯血家族几乎没关系,最多只是从遗传角度分析近亲结婚带来的危害性。 斯波尔倒是知道阿比盖尔研究血咒已经不是一两年的功夫了,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女人就开始向白鸽会咨询关于巫师遗传疾病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关于罗莎琳,阿比盖尔决定暂时按下不表,只说是一个朋友感兴趣。 古费:“你还不如说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 对付血咒,阿比盖尔有一个堪称激进冒险的想法:像是做外科手术一样,将血咒从罗莎琳的身体里切割出来。当然,也可以用过滤来形容,用魔法做成筛子,把血咒一点点析出。 说起来这个还是外出旅行的纽特在信中向她透露出的想法,一些神奇动物身上会长出危害身体的肉瘤。纽特会通过切去有害物质的方式救助它们。 阿比盖尔和纽特讨论将有害物质从神奇动物身上彻底剥离的可能性,中途顺便和对方一起吐槽魔法部办公室的枯燥生活。 她将自己的想法写给维戈,分享了自己的看法,顺便吐槽了一下之前在圣芒戈医院看到的各种治疗方式。 维戈很快回了信,很简短,只说想法可行。随信寄来了不少他这段时间调查来的资料和猜想,和阿比盖尔不同,维戈选择用魔法压制血咒。 阿比盖尔将信收起来,维戈看起来并不知道她之前住院的事情。他没道理在这件事上和她撒谎,那抽屉里的那个“g先生”到底是谁。 —————— 忙碌了半个月,总算到了九月份,阿比盖尔和罗莎琳约好了日期。那天特地向魔法部和事务所请假,一大早准备了不少东西,什么水杯啊手帕啊雨伞啊都放进小包中。 反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伦敦的天气随时下雨都正常。阿比盖尔想了想,出门前又在口袋里塞了一把瓜子和零食,防止半路两个女生饿了。 看到阿比盖尔,罗莎琳自然很高兴。两个人打过招呼后,罗莎琳凑到阿比盖尔面前,将她仔细看了个遍:“艾比,你是不是瘦了?” “或许?”阿比盖尔说,随后担忧地看向罗莎琳,“总感觉你才是那个瘦了的那个,看起来也没多少精神,是最近训练太累了吗?” “哦,我最近吃的少。”罗莎琳眉头颤了颤,随后伸手捏了捏阿比盖尔的脸颊,以前那里都有点肉的,现在都彻底平下去了,手感差了不少。阿比盖尔的个子奇迹性地增高了些,罗莎琳对此大为震惊。 阿比盖尔高兴,阿比盖尔自信,阿比盖尔表示都是生长魔药的帮助。 “那还挺神奇的,可惜我长得足够好看,已经不需要魔药装饰了。”罗莎琳自信地说,女人随手理了理自己那一头金色长发,都会引起行人驻足欣赏。 面对罗莎琳明显的自我夸奖,阿比盖尔倒是淡定地很。毕竟霍格沃兹的时候就经常看到她自恋了,早就见怪不怪了。更何况罗莎琳本来就很漂亮嘛! 不过现在看,罗莎琳似乎根本没有改变,这让阿比盖尔不禁笑起来。 “是呀,大美女罗莎琳小姐。”阿比盖尔忍不住笑起来,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在罗莎琳面前晃了晃,“那我这个礼物就没用武之地了,可惜呀可惜。” 罗莎琳的眼睛亮起来:“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嘛!” 给罗莎琳的礼物是一个镶嵌着粉色水晶的蝴蝶形状发卡,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罗莎琳喜欢的很,直接戴在头发上,对着街边商店的橱窗玻璃左看右看:“怎么样,好看吗?” 随后她又自信满满地表示:“嗯,果然我怎么样都好看!” “是是是,罗莎琳怎么样都好看。”阿比盖尔淡定地在一边夸奖着,不过看起来罗莎琳很喜欢这份礼物,那她就放心了。 但是很快,阿比盖尔就淡定不起来了。 罗莎琳和她一起坐在熟悉的冰淇淋店里,罗莎琳挖起一勺草莓冰淇淋,冰冰凉凉带着一股甜味。罗莎琳满足地眯起眼睛:“好久没吃这家的冰淇淋了,唉,偶尔还是挺想念伦敦的。” 阿比盖尔开玩笑着说:“那你可以一直住在这,然后每天坐着轮船再去巴黎进行魁地奇训练。” 让阿比盖尔有些意外的是,罗莎琳认真思考了一会,回复道:“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已经不需要进行魁地奇训练了嘛……” 阿比盖尔一愣,她手里的冰淇淋勺子差点掉到了地上:“什么意思?是有人逼迫你吗?还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意思就是,现在的我是伦敦对角巷最美的风景线,赞颂吧,英国佬,美神降临这里了。”罗莎琳笑眯眯地说,看起来根本不在意自己主动放弃梦想的现实,“淡定些艾比,没人逼迫我,是我主动放弃了。” 阿比盖尔想要再说些什么,怎么可能?罗莎琳·格林格拉斯生来属于天空,她在过去半年已经渐渐成为法国魁地奇赛场上一道靓丽特殊的风景线。是魁地奇赛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一个极具天赋的选手,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 她敏锐地注意到罗莎琳的眼神那一瞬间的落寞,看起来格外惆怅,阿比盖尔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紧接着,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阿比盖尔的脑海,无形但有迹可循的真相预兆就在面前,命运狰狞着张开它的大嘴露出恶意的笑容。阿比盖尔迟疑地开口问道:“罗莎,你的血咒,是不是发作了?” 罗莎琳挤出一个微笑:“猜对了哦。没办法嘛,世事无常,唉。”女人拿着勺子搅拌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不在乎地将视线投向路边的饰品店。 阿比盖尔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她伸手,将刚刚无意中掉在地上的勺子捡起来,闷声闷气地问:“是八月份,你给我寄信的时候吗?” “差不多,一开始,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整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要不要自杀。但是很快,我觉得需要告诉你和维戈。”罗莎琳笑了笑,她放下勺子,两只手搅在一起,“不过嘛,我又想了想,直接告诉你们,说不定接下来病房里面就要多两盆不会说话的植物了。” 所以我就写信给你和维戈,说我九月份要来英国看看你们两个。维戈那臭小子不给我回信,美国那边还是太远了,我也不想去,所以就先来见艾比你了。” 阿比盖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让自己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 “早点察觉到有什么用?艾比,你又不可能通过一封信就推理出整个真相,你又不是亚森·罗宾,也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罗莎琳平静地说,她早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实际上,我这么晚发病已经是个奇迹。艾比,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 她伸出手,向阿比盖尔展示着自己的手臂,和过去比,她的胳膊瘦了不少。过去的一个月,罗莎琳的家族已经带着她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的方案,试图将血咒带来的危害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阿比盖尔看着那只熟悉的手臂,它曾经是那样的洁白、线条优雅,现在仿佛皮和骨头中的血肉已经被削去了一半。她颤抖地抚上去,轻轻问道:“药水一定很苦,也很无聊。” 在罗莎琳看不到的地方,阿比盖尔的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扣进血肉,此刻的她恨极了自己的渺小无力。 瞧啊,你早早说过要帮助对方的,但是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根本什么都没做,也根本没给她提供帮助,你只能看着罗莎琳被自己的血咒折磨。 阿比盖尔,你可真是个废物。 “还好,但是病房是真的无聊!艾比你肯定想象不到!”罗莎琳抱怨道,“等你以后住进病房就明白了,唉,护士每天都要检查你的身体,然后还要吃各种奇奇怪怪的营养餐……也不准我到处走,还不准我情绪太过激烈!” 都怪她,没能及时找到克制血咒的方法。阿比盖尔叹了口气,想到不能表现的太过忧愁影响罗莎琳,挤出一个笑脸:“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维戈?” “不清楚,其实我觉得他也早知道了。”罗莎琳托腮说,“毕竟我住院这件事,对于亲近我们家的人也不算秘密。维戈的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罗齐尔家族进行合作,文达表姐之前来病房看望过我一次。” 所以自己竟然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作为一个普通巫师,自己的信息渠道还是太少了。纯血家族早在过去几百年完成彼此间的深度交流和绑定,上流阶层早有自己的一套交流和生活方式,他们的信息也只有圈内人才会及时接触到。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阿比盖尔问。 罗莎琳轻松道:“嗯哼,我觉得好了不少,你看,我都能来伦敦见你了。” 阿比盖尔笑了笑:“那就好。” “可不是嘛,区区血咒而已,我又不会当场死在你面前。”罗莎琳又点了一份冰淇淋,之前那份已经不能吃了,女人挖着香草味的冰淇淋乐呵呵地说道。 罗莎琳用饱含着满足、快乐的眼神看向阿比盖尔。 朋友啊,多笑笑吧。 —————— 夜已经深了,床边的钟表指针早已指到数字“4”。 阿比盖尔盯着天花板发呆,她尝试着让自己入梦,但失败了。 她的嘴唇翕动着,最终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