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们兄弟情深我不嫉妒一点都不(1/1)

袁今夏越来越贪睡,以往醒来,陆绎都是在桌边看书,她只要闻到熟悉的气味,便会闭着眼睛伸出双臂撒着娇喊“大人”,近几日醒来后发现天光已大亮,屋子里已没有了熟悉的气味和俊朗的身影。 袁今夏轻轻摸了摸腹部,又慢慢揉了几下,“都三个月了,怎么不见大呢?”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屋子里很暖和,一入冬,大人便嘱咐忠伯取暖日夜都跟上。袁今夏只穿了内衣站到铜镜前,扭来扭去,前前后后照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一点也没变?怎么会呢?” “嗯?大人?”铜镜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袁今夏扭头一看,可不正是陆绎,正向自己走来,“大人,您是从哪来的?” 陆绎上前搂住袁今夏细细的腰肢,下巴放在袁今夏肩膀上,柔声道,“夫人,这是咱们的家,我还能从哪里来?” “大人不是去了北镇抚司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猜猜?” 袁今夏双手捧着陆绎的脸,端详了片刻,笑着说,“大人这是在考验我吗?” “算是吧,”陆绎笑了下,“夫人若猜中,有奖,” “哦?大人先说说若是猜对了奖给我什么?” 陆绎低了头轻轻啄了下陆夫人的唇,“先发奖励,夫人可放心猜,” 袁今夏抿嘴笑,撒着娇唤着“大人”便扑进陆绎怀里,“看大人面色,虽略显疲惫,却难掩春风得意,我猜定是大人勤勉,又得了皇上赏赐,嗯~比如赏了银子,” 袁今夏说完仰起小脸看向陆绎,陆绎挑着平行眉,正好奇地盯着怀里的人。 “大人,您干嘛这样看着我?猜得不对?” “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夫人为何如此聪慧,” “大人,我是猜对了吗?大人得了多少银两?” 陆绎捏了捏陆夫人因为兴奋微微翘起的小鼻子,“小财迷,” “快告诉我嘛,大人,” “一万两白银,” 袁今夏睁大了眼睛,“一万两?我一辈子都挣不来,大人光是一次赏赐就这么多,真是不公平,” “夫人可放过这些银两,再猜猜,” “大人是从北镇抚司回来,而且还未到下值时间,那定是皇上允了大人休息几日,对不对?” “从今天起,我可以有三天的时间陪伴夫人,” “太好了,大人,”袁今夏跳了一下。 陆绎慌忙按住,“淘气,又忘了自己现在怀着身孕呢,” “大人,让我想想这三日我们要做些什么,” “夫人先等等,”陆绎笑着说,“还有呢,继续猜,” “还有?”袁今夏瞪大了眼睛,歪头看着陆绎,“还能有什么呢?难道……”袁今夏伸手在陆绎的眉心轻轻抚摸了下,轻声问道,“大人,您升职了?” 陆绎微笑,点了点头,“锦衣卫都指挥使,正二品,” “恭喜大人!”袁今夏张开双臂搂了陆绎,脸上却没有兴奋之色,喃喃地道,“大人这段时间辛苦了,” 陆绎发觉袁今夏的神情并不是多欢喜,便笑着问道,“怎么了?正二品的官职不如一万两白银?” 袁今夏紧紧搂着陆绎,“大人每次晋升,都是用命换来的,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宁愿大人平平安安,哪怕平庸一生,” “小傻瓜,”陆绎下巴轻轻抵在袁今夏脑袋顶轻轻摩挲着,“世上的事哪有轻易得来的呢?只不过在不同人的眼中付出的不同罢了,这官职和财富非我所爱,陆绎眼里心里便只有夫人一个!”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今夏对大人亦是如此!” 陆绎双手扶着陆夫人肩膀,笑道,“其实,还有一喜,” “哦?是什么,大人?” “岑福晋升千户,正五品,” “天呐,真是双喜临门,大人,您和岑福一起晋升,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对了,大人,岑福呢?” 陆绎笑道,“岑福被我扣在北镇抚司干活,升职了,应该多历练历练,这三日的一切事务都交与他了,” 袁今夏笑得前仰后合,“大人,我平时欺负岑福也就罢了,怎的大人也开始欺负上了?” “大人,吃过饭陪我去姨那里可好?” 陆绎看着小丫头,笑着问道,“你不是一直躲着怕被林姨教训吗?” “大人,教训一顿总比自己担心的好,” 陆绎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没没,大人莫急,”袁今夏忙解释道,“只是有些疑虑,大人您看,”袁今夏转了一圈,又将陆绎的两手放在自己腰间和腹部,“大人有没有觉得我一点都没有变化?” 陆绎手上舍不得离开,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嗯,纤纤细腰,平坦滑嫩,确实没什么变化,” 袁今夏见状,嗔道,“大人,食色,性也,” 陆绎听罢回神,脸微微有些红,抿嘴笑了,“夫人,莫担心,我见书上也有记载,有些妇人怀孕的确会如此,不过才三月,夫人本就身材娇小苗条,不显也是正常的,我们一会儿便去林姨那里,解了你的心疑才好,” 林菱的气早消了,见陆绎和袁今夏来了,也不多说,立刻把了脉,笑着说,“恩,不错,胎儿发育得很好,这才三个月,身材不会变化太明显,不过你也要做足心理准备,以后胎儿逐渐长大,发育越来越快,你可保持不了现在的模样了,” “姨,不就是这样吗?”袁今夏站起来,腆了一下肚子,一手扶着腰,向前走了几步,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林菱被气笑了,嗔怪道,“都是陆府的夫人了,也不知道端庄些,像什么样子?” “姨,您笑什么?我可是见过怀孕的妇人,管她是哪府的夫人,难道不都是这样?” “你呀,”林菱点了点袁今夏脑门,低声说,“陆绎也在呢,你就不知道收敛些,” 袁今夏看了陆绎一眼,他的大人正低头抿着嘴笑呢。 晚膳时分,岑福方才回到府里,到了书房向陆绎禀报了一天的工作。 陆绎点点头,只一句,“去洗洗,换了衣服,你嫂嫂要为你庆祝,” 饭桌上,三人谈笑风生。袁今夏特意嘱咐吴妈多备了些陆绎爱喝的秋露白。 岑福只喝了三杯,便只吃菜了。 “岑福,你一向和大人爱好是相同的,这酒现在不合你的胃口了?” 岑福看了看陆绎。 “你看大人作什么?难道是大人不让你喝了?” “不不不,是,是岑福不能多饮,” “说,怎么了?” 岑福噤了噤鼻子,正要答话,陆绎笑着说,“岑福,今日高兴,你可多喝几杯,以你的酒量,明日里不会耽误什么的,” 袁今夏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哎呀,又没让你喝醉,今日高兴,大人也说了,可多喝几杯,” 岑福便也不推迟,和陆绎二人对饮起来。 “嫂夫人可能不知,岑福最初并不善喝酒,还是大人培养出来的,” “哦?讲讲,讲讲,”袁今夏饶有兴趣,看了看陆绎,见陆绎抿嘴笑着。 “那年,大人十五,我十三,我们都未沾过酒,老大人平时管教得严,也不允许我们喝酒,又过了一年,锦衣卫选拔,我随大人历经九死一生进了锦衣卫,老大人便有意无意暗示我们,大人知道这关非过不可,锦衣卫办案什么样子的情形都有,” “于是,大人命人搬来几坛子酒,我们便对坐着,你一杯我一杯,第一次便喝到不省人事,足足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第二次我说什么也不敢再喝,大人便硬捏了我的下巴强灌下去,”岑福想起当年的情形,看陆绎的眼神都有些哀怨了, 陆绎只笑着,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杯子。 “我是硬生生被大人灌出来的酒量,后来便渐渐适应了。有一次大人带我外出办案,遭遇数十黑衣人袭击,我们杀出重围跑进一户农人家的院子,黑衣人紧追不舍, 那屋中无人,想是都去地里忙着农活,只院中有十数口大缸,掀开缸盖,里面是醇香的酿酒,” “我和大人来不及细想,便跳进去,那群黑衣人追至院中,也曾掀了缸盖查看,见都是酿酒,不曾料到我们会躲在酒中,便都走了,大人让我放在屋内十两银子,我们便带着一身湿漉漉地酒味儿离开了”岑福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有些兴奋,“多亏大人当年的逼迫,否则我定淹死在那酒里了,” 袁今夏听罢,看向陆绎,“大人,何时您也练练我的酒量,” 陆绎温柔地笑了笑,“你又不是岑福,” 岑福接着说道,“后来大人便偏爱上了秋露白,这酒香气清淡,回味无穷,喝了能让人爽心润肺,” “那你呢?” “我自然随着大人,大人喜欢什么,我便也喜欢,” 袁今夏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岑福,听你的口气,说得怎么好像你是陆府的夫人?” 陆绎正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噗”喷了出来。 岑福也哽得咽了一口唾沫。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我晓得,你们兄弟情深,我不嫉妒,一点都不,”说完伸手捏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倏地皱了眉,“大人,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