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捉襟见肘》（1/1）

范月明不断的来电话和短信，质问王景红为什么不去婚姻登记办理处去登记结婚。 王景红不回答，索性，将手机关了。 王景红跑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 范月明索性找王景红来了，他推门肯进葛玉佩也在这里，似乎明白了一切。 他狠狠的指着葛玉佩说：没有想到，你这个老处女如此卑鄙无耻，自己没有人要了，就破坏别人的好事。 葛玉佩看见范月明，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是斯文扫地，给了范月明一记响亮的耳光。 范月明捂住脸颊，问：葛玉佩，你已经发誓了，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王景红。 葛玉佩说：是，我没有把你不会生育的事情告诉王景红。 范月明问：那，王景红为什么忽然不理睬我了呢？ 葛玉佩说：你自己去问她去吧。 范月明咚咚地踩在木板楼梯上去找王景红了。 柯人花看着范月明的背影对黄炳坤说：这个人把咱们家当哪了？把他赶走，我心烦意乱的。 黄炳坤只好追上范月明，把范月明拉扯下木板楼梯。 范月明被推出门。 在门外，范月明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不断的给王景红发短信，要王景红走出来。 王景红已经把手机关上了，根本看不到范月明的短信。 范月明无处发泄心中的愤怒，又走进来，质问葛玉佩：你说，是不是你挑拨离间的。 葛玉佩说：人家这里有病人，咱们还是出去谈话吧。 葛玉佩拉着范月明就走出别墅。 两个人到了别墅小区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才互相攻击起来。 葛玉佩质问范月明：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在咱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去勾引人家小姑娘。 范月明说：不是什么勾引，王景红发布广告，征婚启事，就是找男人。 葛玉佩问：你是已婚男人，你不知道吗？ 范月明说：当然知道。 葛玉佩问：那，你为什么还去征婚呢。 范月明说：这叫骑马找马，是现在城市里流行的婚恋方式，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在网上网恋的，哪个不是已婚男人呢？ 葛玉佩忽然想起范月明还经常整夜整夜的上网网聊，难道，他还网恋？ 范月明说：好了，咱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木已成舟，不可能再复婚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这么些日子的夫妻了，也是百日夫妻四海深了，是不是？咱们不应该这样互相攻击，这对我的以后的前途不好，对你的前途也不好。你想想啊，你是女博士，本来就没有人敢要你，如果你再变成母老虎，谁还敢娶你为妻啊？ 葛玉佩骂着：呸呸呸，女博士怎么了？你不是先追求我的吗？女博士就没有人追求了？你怎么总是歧视我们女博士啊。 范月明说：你啊，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看看人家王景红，人家那才是鲜花盛开，鲜嫩欲滴，你看看你，还不是昨日黄花？你说你们，为什么不正视现实呢？ 这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虽然他有博士头衔，有大学教师的头衔，但是，这个人可真是浅薄得可以。见到鲜嫩欲滴的就可以把年老的女人抛弃，这还是知识分子吗？难道，你今生今世所学的知识，都是为了你追求所谓的城市的幸福生活用的？没有一点是约束自己用的？ 想到这里，葛玉佩也就不想再和范月明对话了。 她直接奔向马路，想打车回家。 可是，这里来往的出租汽车非常少，家家都有私家车，哪里有人打车出入呢？这里也没有公共汽车。公共汽车不通到这里。 范月明在葛玉佩后面站着，也等待着出租车。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战到天黑。 天色已晚，还是看不见出租汽车来到。 范月明索性，独自走向远方，到更远的地方打车去了。 葛玉佩干脆给黄炳坤打电话，要黄炳坤送她回学校宿舍去。 黄炳坤的汽车来到葛玉佩的身边。 葛玉佩坐进汽车，发现柯人花和王景红也在汽车上，问她们去干什么。 黄炳坤说：总得要王景红和范月明说清楚，不能这样躲着不见啊。 葛玉佩问：让王景红一个人去？还不是羊入虎口？ 黄炳坤说：咱们都跟着王景红去啊。保护王景红。 黄炳坤的汽车开到了范月明的单身宿舍楼房前。 王景红给范月明打电话。 范月明还没回来。 葛玉佩看着那熟悉的楼房，熟悉的楼房门前的树木，心里一阵凄凉。心想，这也是自己曾经的温馨的小窝，这里曾经装载着她对未来生活的梦想。唉，没有想到，一切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范月明，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婚姻生活，也不是自己幸福的港湾。用无聊透顶形容自己的婚姻生活，现在想起来，再恰当不过了。 她闭上眼睛，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范月明回来了。 王景红走出汽车。 范月明看着汽车里的黄炳坤和柯人花，葛玉佩，就说：这里，就王景红一个资格和我谈话，别人都没有资格谈。 葛玉佩反驳说：别这样说话，我们都有资格和你谈话，是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话。 范月明没有理睬葛玉佩，和王景红走远。 当她们走向那梧桐树下的时候，葛玉佩似乎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是啊，自己当年也和这王景红一样，和范月明畅谈理想，谈生活谈未来。唉，一切都恍如昨日，一切都恍如梦境啊。噩梦醒来，一切都感觉那么可笑。 忽然，王景红走来了，她说：你们回去吧。 大家都惊呆了，看着王景红。 柯人花问：王景红，你不需要我们保护了？ 王景红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别人保护。 黄炳坤问：那，你还回去工作吗？ 王景红冷笑一声：工作：还不就是保姆？伺候你们？ 王景红说完，兀自走远。 葛玉佩也不想赖在这豪华宽阔的豪华汽车里了，豪华汽车和那宽敞明亮的别墅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啊。也许，王景红的选择是对的啊。 葛玉佩走出汽车，踩在月光上，走出这个大学校园，去乘车回三本学院的单身宿舍。 她已经猜透了，王景红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嫁给范月明了。唉，管人家干什么啊？现在，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自己和范月明已经离婚了。他已经获得了自由。自己不也是获得了自由了吗？ 黄炳坤的汽车追上来，黄炳坤要送葛玉佩回三本学院宿舍，葛玉佩说要一个人独自走走。晚上的城市还是比白天空气好一些，汽车尾气要少许多。 黄炳坤拉开车窗问：你为什么不给学校的纪律委员会写信？ 葛玉佩问：给纪律委员会写信？为什么？ 黄炳坤说：揭发检举他道德败坏啊。 葛玉佩说：算了吧。何必害他呢？ 黄炳坤质问：他害你不浅，你难道就这么窝囊？ 葛玉佩点了点头，是啊，自己就是这样窝囊。 黄炳坤的豪华汽车载着柯人花绝尘而去。 葛玉佩独自一个人在街头走着。 晚上，其实，城市还是车水马龙的。汽车尾气照样很严重，有时候甚至有熏人和呛人的感觉。 葛玉佩这样的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现在忽然留恋起家乡的清新空气和漫天遍野的绿色来了。不知道家乡是否也被工业化污染了，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不知道那里是否也是烟囱林立，污水横流，汽车排成长龙，喷吐着黑色的尾气。 她的印象里，家乡就是绿色。那里，田野里长着庄稼，路边，院子里，是一棵棵的果树。果树上，一到秋天，就结出丰硕的果实。苹果和梨，柿子，都是沉甸甸的。 唉，可是，那时候，自己和周围的孩子们，却都羡慕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城市里的汽车，城市里的繁华。 是啊，到底是城市好，还是农村好呢？ 无论是在城市出生的孩子们，还是在农村出生的孩子们，都想在城市居住，小城市的人，想到大城市居住。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留在这个城市，自己耗尽全力了，自己走的是拼命读书的道路。自己牢记着爸爸的嘱托，爸爸说，爸爸没有城市户口，没有城市工作，更没有城市里的房子，也没钱，只能教给你留在城市的方法，那就是读书。读书能改变你的命运。是啊，书中自有黄金屋啊。自己这些农村孩子，除了读书，还有什么阶梯，能留在城市呢。 可是，留在城市了，自己好像并不快乐啊。 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自己还贫穷？没有钱？不是城市里的富人？自己总是捉襟见肘？ 好像，那些得到了金钱的城市人，也不快乐。比如，黄炳坤，柯人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