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神隐(1/1)
「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夜色渐渐深,姬安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会被西戎人捉去了吧?」 李堇娘和归离都是年轻女孩子且都性格刚烈,如果遇上西戎骑兵会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别担心,」赵光拄着树枝做成的拐棍,眉头紧皱,「她们俩出门的时候,你不是将抱月留给你的毒药都给她们带上了么?」 嬴抱月给的毒可不是普通的毒,哪怕遇到西戎修行者,李堇娘和归离拿着那毒粉都有一击之力。 比起西戎兵,赵光心中有一层更深的担忧。 「会不会……是因为白天的那异状?」 姬安歌一个激灵,「你说白天那事?」 李堇娘和归离前两次出门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如果说今天和前两天有什么不同,不得不提白天发生的异象。 他们几人会陷入现在的窘境,追根究底就是因为前几天那场神灵导致的天地异变。今天上午姬安歌正在搀扶着赵光练习走路的时候,再次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较上次而言,这一次的天地异变没有那般的惊天动静,姬安歌甚至都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 只是赵光在洞中练着走路忽然一个脚底不稳,跌倒了地上。 「赵光,你怎么了?」 姬安歌一惊刚想去扶他,忽然一阵风扫过,她后背一凉,浮起满身鸡皮疙瘩。 姬安歌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冥冥中她仿佛看见一只巨大的黑色翅膀贴着地面拂过天地间,翅膀尖端的一根翅羽直直穿透她的身体。 姬安歌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想象到了如此诡异的画面,一抬头,发现赵光额头上爬满了汗珠。 「安歌,你也感觉到了吗?」 赵光有些魂不守舍,「好像又是神明的气息。」 姬安歌境界太浅没有直面过兽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还是上次那个神灵?」 「不,」赵光脸色一阵阵发白,「不是同一个。」 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连续有两个神明相继出现异动。 「抱月他们到底在山上干了什么?」 赵光简直难以置信。 姬安歌不懂这些,本能地觉得害怕,「还会发生上次的事吗?会有禅院弟子来吗?」 赵光扶着拐杖坐下来,「我也不知道,这次这位动静没那么大。」 他不知道嬴抱月等人是怎么又招惹了一位神灵,和上次那毁天灭地一般的架势相比,这次的这位神灵的行为……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次神灵大人是想干什么?」姬安歌忧心忡忡地问道。 「谁知道呢?但感觉好像没那么有攻击性?」赵光搔搔自己的后颈,神灵气息拂过的瞬间,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后脑勺抹了一把。 那种触感居然像是……羽毛? 什么鬼。 赵光怀疑是因为自己中毒太深产生了错觉。 兽神能够感受到方圆百里修行者的气息,但恐怕没那个闲心对每个修行者都做点什么。 赵光和姬安歌在地上对坐了一会儿,发现各自身上都没发生什么。山洞外也没什么动静传来,于是把这件事当成了虚惊一场。 直到现在李堇娘和归离没回来,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当时发生异变的时候,堇娘和阿离可都在外面。」 姬安歌呼吸急促起来,「她们两个不会正面遭遇了那阵气息吧?」 赵光沉默了一下,很有可能。 如果将神灵的气息比作风暴,那么他和姬安歌是在山洞中遇 到的,可李堇娘归离则是在户外遭遇的,受到的冲击肯定更大。 可那两位姑娘境界并不高,按理说不至于引起神灵的注意才对。 眼看着太阳就要完全落山,赵光叹了口气,「安歌,扶我出去,我们去找找。」 姬安歌心中不忍,但也没有办法,扶着还颤颤巍巍的赵光,两人走出山洞。 「她们是在这附近找水吗?」 「我记得是这里,哪怕堇娘也不敢走远的。」 两人在附近水源处反复找寻,都没见到李堇娘和归离的身影。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姬安歌有些稳不住了,在溪流边蹲下,急的掉下泪来。 「都怪我,让她们两个人出去,阿离明明还那么小……」 如果李堇娘和归离被西戎人掳走遭遇了不测,姬安歌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赵光脸色也极难看,拄着拐杖在四周张望片刻,忽然开口,「不对。」 「那两人不是被骑兵掳走的。」 借着月光,他发现溪流四周的荒草齐齐向下伏倒,十分整齐,不像是发生过打斗,甚至没有马蹄踏过的痕迹,倒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过。 以赵光对李堇娘的了解,如果真有人对她们下手,不管对方多凶狠,李堇娘必然拼死反抗,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除非有天阶修行者经过,能够悄无声息地制服两人,将她们一把掳走。 可如果真有天阶经过,不可能发现不了不远处的他和姬安歌,没理由不把他们一网打尽。 赵光盯着面前平坦的草地,眼光发直。 有什么理由让经过这里的高手只带走李堇娘和归离? 除非是知道她们身份的人。 「赵光,你快来看!」 不远处响起姬安歌的尖叫,赵光丢开拐杖扑过去,一把摔倒在草丛里,却正好看见姬安歌所指的地方。 在草丛深处挂着一片小小的布片,上面还带着血迹。 「是阿离的衣服,」姬安歌看到这带着血迹的布片,心跳几乎都停止了,视野瞬间被泪水模糊。 归离是她们三人之中衣物唯一保持的比较完整的一个,看到这染血的衣物碎片,姬安歌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 归离她们一定是遭到了不测。 「等等,这上面好像有字!」 赵光惊也骇不已,但姬安歌已经濒临崩溃,他不能再崩溃。他抓住那布条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没想到真的看出了端倪。 布条上的确有血,但却是用血写的一个字。 「兄……」 留字的人写的急,剩下半个字没有写完,赵光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兄」字。 他捏着布条迷茫地抬起头,「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