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计上计7（1/2）

梁天来来到云安码头，搭船回新州，上船后，见船舱睡床旁边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相貌堂堂、举止不凡的乘客。</p>

这名乘客姓王，名梦吉，是省城出名的扭计师爷。王梦吉在省城一带，扭计无人能敌，自然觉得寂寞。那天，他听说新州梁天来破了那宗历史悬案，存心要去新州会一会他。</p>

梁天来天生是个好事之徒，便和他搭讪起来。</p>

从搭讪中，梁天来知道王梦吉的意图后，眼睛骨碌一转，目光在他船舱睡床旁边那张新被单一扫而过，不禁暗自偷笑，计上心来。</p>

梁天来就在王梦吉面前大献殷勤，博得了他的好感。</p>

入夜，江风呼呼，颇有寒意。王梦吉与梁天来话正投机。</p>

王梦吉看到梁天来衣衫单薄，就让他和自己同盖一张被单。</p>

夜里，王梦吉发着美梦，睡得很香。</p>

天亮时，船到新州码头了，梁天来卷起他身上盖的被单就走。</p>

王梦吉一把拉住他：“喂，你不能把我的被单拿走”。</p>

梁天来瞪了王梦吉一眼：“我身上盖的被单怎么是你的？！”</p>

双方在船上大声争吵，引来很多人围观。</p>

正当争持不下时，梁天来说：“我们到新州衙门去打官司，让知县大老爷判定。”</p>

王梦吉哈哈大笑，朗声道：“打官司？！还没人敢叫板与我打官司呢！本师爷一定要在衙门教训教训你这个无赖。”</p>

到了衙门，梁天来击鼓鸣冤。</p>

新州知县刘文举升堂，命衙役把击鼓者带上公堂。</p>

刘文举坐在堂上，看见梁天来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堂下，内心不由一惊，心想：“这个扭计师爷，又来搞边科？”</p>

刘文举清楚记得，今年初，他新任新州知县时，就耳闻历任新上任的知县都要拜访这个梁天来，送些银两，巴结一下，这样才乐得大家相安无事。</p>

刘文举是个雁过拔毛的贪官。他自恃自己有才能，根本不把这个梁天来放在眼里。</p>

梁天来见这个知县瞧不起他，决定捉弄他一下，拔几根老虎须，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p>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梁天来用纸包了一包牛粪，偷偷放进县衙里。</p>

第二天一早，梁天来就写了一张状词要求知县审案。</p>

刘文举打开状词一看，上面写着：昨晚十三点钟，关门闭户，耕牛不翼而飞，恳求捉拿偷牛贼。</p>

刘文举见“昨晚十三点钟”不很确切，便对梁天来说：“你说是昨晚一点钟丢失牛的吧？”</p>

梁天来说，“对、对！正如大老爷说的，正是昨晚一点钟丢失了牛。”紧跟着，梁天来又说，“大老爷你怎么也知道是一点钟？一定是你已经把偷牛贼抓到了吧。”</p>

刘文举说：“没有。”</p>

梁天来说：“那你怎么会肯定是一点钟失了牛？其中必有古怪，说不定是你知县大老爷偷了我的牛！要不然你会这么清楚？”</p>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公堂上吵了起来。</p>

刘文举见梁天来如此蛮横，一拍惊堂木，大声斥道：“大胆刁民！你有什么真凭实据说本官偷了你的牛？”</p>

梁天来挺身上前：“有！真凭实据就在县衙里。”</p>

刘文举听梁天来如此一说，当场被气得吹须碌眼，拿起惊堂木，说时迟，那时快，梁天来抢在刘文举拍惊堂木下令衙役棍打三十大板之前，高声说道：“且慢！若找不到真凭实据，小民任由大老爷发落。”</p>

刘文举听梁天来如此一说，气呼呼地走下堂来，怒目圆睁，两道寒光射向梁天来：“本官随你去找，找不到证据再重打四十大板，让你输得口服心服！”说毕就拉着梁天来在县衙里里外外找牛。</p>

在县衙的后院里，果然找到了一堆新鲜的牛粪。</p>

于是，梁天来大声说：“县衙乃是清洁之地，何来牛屎？分明是知县大老爷偷牛留下来的证据！”</p>

人证物证俱在，刘文举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影响官威，只好“哑巴吃黄连”，白白赔了牛款给梁天来，糊里糊涂地了却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