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大白4（1/2）

梁天来分析：“一般来说，草鱼、鳊鱼等在鱼塘养了一年就可以出售了。所以每年秋末或冬天，鱼塘主会放干水一次捉鱼，这已是乡村的习惯。”</p>

“是呀，我小时候在老家，村里人就是每年干一次塘捉鱼的。每年那个时候，我还下塘去捉鱼虾哩！”丁勇回忆着说。</p>

梁天来道：“昨天我从村里一位老伯那里了解到，沈大牛已经10年没有干塘捉鱼了。”</p>

“可能他是想将鱼养得更大一点才干塘捉鱼，卖个大价钱呢。”丁勇仍然未完全信服，找着理由说。</p>

“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而是内有玄机。”梁天来的目光在丁勇的脸上巡视了一遍，“其实，我昨天走进豆腐作坊，细心观察后发现了一个重大疑点。石磨上盘的色泽比较灰白，与颜色略深的下盘相比，看得出那是后来配上去的。”</p>

经梁天来这么一提示，丁勇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点着头，说：“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家的石磨上盘的确是比较新。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与石磨上盘的新旧有什么关系呢?损坏了就换新的嘛。”</p>

“石磨上盘不是损坏了，而是沉塘了……”梁天来如此这般说出了他的推理。</p>

丁勇恍然大悟：“啊，原来你懂得那么多的民间常识，而这些显浅的常识，我却没有意识到。”</p>

梁天来颇有体会地：“办案者，对社会的各种常识懂得越多越好。”</p>

“这也是。”丁勇倒抽了一口冷气，“沈大牛杀人之后想得真周到，各个细小的环节都考虑到了。想不到竟然会被你一一破解了。如果此事经过核查后确实是这样，我将把你奉若神明。”</p>

“你别把我奉得太高。”梁天来幽默地说，“这叫做遇事不决，靠慧法！”</p>

“慧法？！”丁勇不明所以，那双牛眼似的大眼，瞪得大大的望着梁天来。</p>

梁天来自知非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慧法这玄乎奇玄的奥秘，摆了摆手，谦让地：“这只不过是应了那句古训而已。”</p>

丁勇眨着大眼，引颈而问：“什么古训？”</p>

梁天来朗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总是会有报应的。”</p>

丁勇向梁天来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天来，你说得对！”</p>

“这都是我的主观推想。最后还是要以事实为依据。杀人血案非同儿戏，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梁天来认真地说。</p>

丁勇的脸色显得严肃而冷峻：“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p>

“我们来个敲山震虎。”梁天来做着手势，放缓了讲话节奏，“我们去与村长联系，叫他故意在村中放出风声，让那个沈大牛知道，他那口鱼塘10年未曾干过，现在要干塘捉鱼。我们暗地观察他的动态。”</p>

“我们放出风声，沈大牛如果心中有鬼，就会千方百计找借口不让干塘或外逃。如果他真的像我们推测的那样，他行凶杀人的嫌疑就坐实了。”丁勇分析着。</p>

“是呀，我们要想方设法，防止他找借口逃跑。”梁天来一脸严肃地说。</p>

丁勇点着头说：“对沈大牛的监视，我会暗中安排好的，你放心。”</p>

第二天，天气晴朗，艳阳高挂，万里无云。</p>

叶金莲平白无故失踪了10年这件事，搞得乡宁郡附近村寨的村民人心惶惶，担心哪一天同样的厄运会降临自己的头上。如今，听闻沈家村村长沈正旺说要在沈大牛豆腐作坊那口鱼塘干塘寻尸，爱看热闹的四乡八邻百姓如潮水般涌来，将鱼塘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以一看究竟。</p>

梁天来和丁勇站在桑树丛旁，目不转睛地监视着事态的进展。</p>

梁天来这招“敲山震虎”果然奏效。</p>

沈大牛见村长要将他后院的那口鱼塘干掉，知道是冲他而来的，便用篮子盛满了一篮子豆腐，往寨外走，被守候在寨口的村保丁拦住了。</p>

沈大牛见状说：“大哥，求您们行行好，放我出村，邻村李石养订了我的豆腐，我现在要给他们送去。”</p>

保丁不容分说：“村长有令，在干塘期间，任何人都不能走出这条村子。”</p>

沈大牛恳求道：“大哥，您们不让我出村，时间拖延了，我这些豆腐会发臭的。”</p>

保丁沉着脸，态度强硬地说：“你的豆腐会不会发臭我管不着，我只是执行村长的命令而已。”</p>

沈大牛见用这个方法逃不掉，知道大祸即将临头。但一时又无法脱身，只好转回头返到豆腐作坊再想办法。</p>

眼看鱼塘的水越来越少、沈大牛想从村后面的小山丘上逃走。</p>

但被丁勇安排在那里守候的保丁拦住了。</p>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塘里的水位越来越低，围观的百姓的颈脖越伸越长。</p>

越到鱼塘里的水越浅，丁勇的好奇心越发加重。</p>

他有点不安地看着梁天来，说道：“天来，我真担心鱼塘全干了却一无所获，届时知府文大爷就会责怪我们劳民伤财。”</p>

梁天来却胸有成竹地说：“丁巡检，请不用担心，结局就快到来了，我们拭目以待吧。有这么多的证据作依据，我相信我们的判断绝不会错。” 从上午放水一直到傍晚，在西山晚霞快要收尽的时候，鱼塘里的水终于被放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