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喝酒(1/1)
刘月容挎着篮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去了,她的口袋里,多了只荷包,里头有两个银裸子。 这是二婶另外给她的,一定是见她乖巧可爱,才出手这么大方。 不过,她并不打算把这银裸子给娘知道,不然肯定保不住。 陈翠带着儿子们将几个房间都收拾出来,厨房打扫了一下,做了个丸子汤,就着月容拿来的菜卷子,草草的结束了这一餐晚饭。 唉,每次回来就是打扫收拾太麻烦了,可这又没办法,幸好她把县城的房子托付给了大河照看,不然每次要是回去还要打扫一遍,想想就头痛。 次日,刘有才就已经开始筹备祭祖和宴席的事了,长平考中童生的事也彻底的传遍了全村。 长平和长安去了祠堂帮忙,毕竟是跟自家有关的事,不可能真的只出钱就不管了。 陈翠在家里送走了好几波来恭喜她的女人们,陪着笑了一上午,茶水喝了一肚子,还要负责收拾地上的垃圾。 长富帮忙扫地的时候,看到地上乱扔的花生瓜子壳,还有口水和痰迹,忍不住嘀咕了几句:“明明咱家有垃圾桶的,她们还是要往地上扔,吐痰也不知道吐到纸里,真是没……” “长富,垃圾入桶只是咱家的习惯,不能强求别人也要遵守,她们可能并不知道这是装垃圾的。教养不止是对自己的约束,也是对他人的尊重,尊重他们不符合你认知的行为。” 陈翠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几天长安和长富先是因为长平的考中而高兴,可接着就开始焦虑。 他们担心自己将来不能像大哥一样考中,所以情绪就有些矛盾和反复。 陈翠察觉了,也委婉的劝了几句,长安情绪稍微稳了些,但是长富平时性子就有点急,现在还是不能缓解。 听着娘的斥责,长富的脸一下子红了。 其实他也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虽然平时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可毕竟跟大哥存在一些差距,又加上要转学去府城。 他心里不确定的事太多了,都压在一起,就觉得有些憋闷,见了那些女人粗俗的行为就有些来气。 “娘,我……” 长富有些羞惭的低下头。 “娘知道你心里不踏实,可不能因此就迁怒她们,咱家原先穷,娘以前也跟那些婶子大娘没区别啊,也就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咱们才讲究的起,你想想自己从前啥样,可别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本!” 长富的的头垂的更低了,觉得脸上像是在发烧。 他从前仗着年纪小,老是在外面野,经常搞的脏乎乎的,吃东西也不讲究干不干净,就连上完厕所都不知道洗手呢,过去的他又能比这些婶子大娘们好到哪去! “仓廪实而知礼节,他们要是能有咱家如今的条件,说不定比咱还讲究,读书明理不能光浮于表面,要读到心里去啊!” 陈翠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留下了长富一个人呆立原地。 下午长平和长安回来,说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看过黄历了,祭祖的时间放在后日,办席面需要的肉菜和酒明天去采买,村里的妇人们明天都会去帮忙。 本来要宴请的也大多数是村里人,因为她说了不收礼,就只是纯粹请大家过来热闹一下,自然有不少热心人帮着搭把手。 祭祖这天,陈翠第二次来到了祠堂,第一次是牌坊落成的时候,告慰祖宗,她这个当事人有幸进了次祠堂。 这一次,祭祖的主角是她儿子,她只能在门外围观。 修建这个祠堂的钱大部分是她出的,当然都是以三兄弟的名义,刘有才这人确实是实心做事,有限的预算内,祠堂盖的很是气派结实。 酒席就放在了祠堂外面,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长平这个小童生跟族长和族老他们坐在一桌,不时的有人过来找他敬酒。 现在的酒都是浊酒,跟米酒差不多,度数大概跟现代的啤酒类似,除非喝的足够多才会醉人。 长平虽然平时喝酒的机会不多,可在座的都是长辈,他也不好推辞,只能都饮了,结果就是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到最后他喝的整个人面颊绯红,站都站不稳。 刘有才见状,就把其他敬酒的人都拦下了,让他们自己一旁乐呵去,别来难为孩子了。 长安跟长富也沾了大哥的光,跟他们坐在一桌,也跟着喝了不少,各个脸色坨红。 下午酒席散的时候,村里人把已经走不成路的三兄弟扶到了家,陈翠只能认命的照顾三个醉鬼。 三人一起躺到了一张床上,各个眼神迷离,神志模糊,幸好还算老实,躺下就没有乱动。 岁岁帮着陈翠倒水拧毛巾,递毛巾的时候,她捂着鼻子嫌弃道:“这个酒怎么这么难闻啊,好臭啊!” 陈翠也后悔了,本以为这种酒度数低,喝点应该没事的,提前也没交待三个孩子要注意。 可她忽视了如今的人体质,没怎么沾过酒的人,对酒精的耐受肯定不行,所以这三人都喝成了这样。 虽然在这个时代,孩子们普遍早熟,十几岁就成婚,男孩十岁出头就能跟着大人去吃酒,可这仨孩子都还没成年呢,不该让他们这么早就沾酒的。 陈翠给他们仨一人喂了碗蜂蜜水,盖好被子,没一会就都睡下了,直到夜里才醒来。 此时岁岁都已经睡下了,陈翠给他们把锅里的粥盛了出来。 三兄弟蔫头耷脑的坐在堂屋喝粥,喝完之后,一起聆听母上大人的教诲。 陈翠从前天长富对村里婶子大娘们的嫌弃说起,还有今天喝酒喝多的事,跟他们说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告诫他们,切不要因为如今自家条件好了就飘忽了,忘了根本,还有出门在外要有戒心,一定不可以让自己醉的失去行动能力,只能任人摆布。 这天晚上,三兄弟躺在床上聊了很久, 每个人也都想了很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夜深了才都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