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想和离(1/1)
靖老夫人上门时,谢夫人刚好找宋轻尘有事,不曾离去,因此听到了这番质问。 她又惊又怒,狠狠剜了宋轻尘一眼。 说了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倒好,当面应得好好的,背后还是出了手。 这般阳奉阴违,分明不把她放在眼里! 要不是靖老夫人在这儿,她非得当场发作不可。 宋轻尘没理会谢夫人的眼神。 她素来钦佩保家卫国之人,靖国公府一门六杰,均为护宁国周全而付出性命,仅剩的血脉遭受病痛折磨,她断不会为了明哲保身而坐视不理。 “您说的不是正常服药反应。” 她对靖老夫人道。 “我这就和您去见世子,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靖老夫人见她一脸淡定,心底的恐慌慢慢平息下来,她努力压下胸口的怒气,点头道:“好。”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谢夫人扯过宋轻尘的手臂,小声耳语:“你赶紧想办法抽身,别再管这事。” 宋轻尘拍拍她的手:“娘,您放心,我心中有数。” 谢夫人:你最好是真的有数! 宋轻尘顶着她担忧的目光追上靖老夫人,和她一同去了靖国公府。 靖星河刚好发病,躺在床上不停搓胸,面上满是疹子。 看着似乎又瘦了几斤。 靖老夫人背过身去,不忍看他受罪。 宋轻尘取出哮喘喷雾,让他稍微缓解一下症状。 “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好?” 她问道。 靖星河深吸了口气,点头:“我夜间本来就容易发病,常常憋醒,这几晚发病次数比先前多了一倍,且头脸和脖子又痒又痛,喉咙也肿得喘不过气。” 宋轻尘知道胸闷变异性哮喘患者通常都有过敏史,从靖星河的描述来看,显然是触发了过敏。 但她开药前询问过他饮食起居的禁忌物,药方是不含有相关成分的。 瞥了眼房里伺候的俩丫鬟后,她对靖老夫人道: “我需要给世子施针,针法乃师门秘传,不宜示人,您可以留下,但其他人需要离开。” 靖老夫人看了俩丫鬟一眼,她们当即躬身退了下去。 宋轻尘犹不放心似的,把门窗也都关上。 靖老夫人:“……” 没见过这么怕被偷师的大夫。 却见宋轻尘从医箱里取出纸笔,写了一句话,递给她看: “屋里可能有诱世子发病的东西。” 什么?! 靖老夫人震惊。 宋轻尘又写了一句:“我先找找看。” 她一寸寸检查房间里的所有物件,所幸靖星河不喜花哨,卧室布置得极其简约,她不曾花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枕芯有问题。” 她写给靖老夫人。 “里面除了菊花和辅助药材,还有大量尘螨。” 靖老夫人错愕:“尘螨是什么?” 宋轻尘简单解释:“会诱发过敏和哮喘的虫子,藏在灰尘里的。” “岂有此理!” 靖老夫人怒不可遏。 星河屋里的被褥枕头,都是三天一换,不可能积灰生虫。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她当即便想下令将俩丫鬟绑起来审问。 宋轻尘写了句:“您别激动,下手之人不一定知道幕后黑手,审问也无济于事。” 靖老夫人立刻冷静下来。 她知道靖家军碍了很多人的眼,不然当年也不会闹出延迟送粮一事。 钧儿走时,星河尚在娘胎之中,就有人借口靖氏已无男丁,应将靖家军划入其他将军麾下。 她据理力争,也不过保住十之一二的将士,余者被打散并入不同军队。 可就连这十之一二,也有人容不下。 她安排给星河的人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起码连续三代人都为靖家效劳,对方连这样的人都能撬动,显然不是一般人。 她要如何找出来? 思索之时,宋轻尘递了一页纸过来,上面写着:“我有一计,老夫人且听听看。” 她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待听完宋轻尘的计谋,她思忖片刻,颔首道:“就按你说的做。” 宋轻尘把枕芯塞回去,打开门窗,告辞靖老夫人回了府。 谢夫人一整个上午都惴惴不安,一听宋轻尘回府,立刻派人请她过来。 “靖世子怎么样了?” 她迫不及待问道。 “不是很好。”宋轻尘回道,“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让靖老夫人给他换了个房间。” 谢夫人又问:“他不再吃你开的药了吧?” 宋轻尘沉默。 谢夫人拍案而起。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气急败坏,“嫌日子过得太好,非要惹祸上身吗!” 宋轻尘淡淡道:“救死扶伤是医者的天职。” 谢夫人差点气晕。 “你是医者吗?!你是永昌侯府的世子夫人!打理中馈,相夫教子才是你的天职!” 宋轻尘抬眸:“比起做世子夫人,我更想做个医者,娘要是担心我行医会影响侯府声誉,我可以和离。” 什……么? 谢夫人满脸错愕:“你想和离?” 宋轻尘点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跟您提。” “您还记得商氏找上门时,我要您答应我一个条件再出手吗,如今您可以兑现这个条件了。” “准我和世子和离便好。” 谢夫人:“……” 她伸手扶额,慢慢坐回椅子上。 “让我缓缓。”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杜氏竟想和离。 永昌侯府门楣远比长宁伯府高,祈光又是万里挑一的金龟婿,杜氏怕是积了三辈子福才能嫁得这么好。 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和离?! 这怎么可能。 肯定是脑子搭错筋了,在这胡言乱语。 她缓声道:“娘是为了你好,才劝你小心谨慎,你听不进去就算了,提什么和离,和离这种事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宋轻尘一脸认真:“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不想和世子做夫妻了。” 谢夫人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府里大事小事还不都是她说了算,就连她和侯爷都得让她三分,她活得比她做媳妇时恣意多了,有什么不知足的? 难道是因为祈光不肯和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