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希望就在前方(1/1)
木清眠躺到床上,脑子里不住地想,恐怕再过个三四天就能到达腹地周围了,也不知道槲寄尘他们到哪儿了。 按理来说,他先出发,应该会先到,但是若是他一个人在路上受了伤,或者是被人拦截,那么就可能还会耽误几天才到。 木清眠叹了口气,翻过身感慨道:“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槲寄尘几人已经到了还在江的另一头,只不过木清眠是从江上游过来的,槲寄尘几人则还在江下游罢了。 若木清眠知道他们的距离就是一江之隔,恐怕会对江而吟:我住长江 江头,君住 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 江水。 夜色深沉,没有月亮,也无半点星光,两间帐篷一上一下紧紧挨着。 微弱的光照在人身上,透过帐篷的油布,只剩模糊的身影。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槲寄尘和阿星已经躺着了,或许是因为约接近腹地,槲寄尘越变得紧张起来。 有好一阵都心神不宁的,被路绊倒了几次,或许是担忧到了地方也找不到那个药,也或许是烦恼就算找到了药,也对自己没用。 总之,心不在焉很久了,干什么事都没劲。 是也,槲寄尘在和阿星例行对练的时候,也惨败下风。 木随舟却不管那么多,本来之前是只要阿星打赢了,就可以休息了。尽管知道他们可能并不会老老实实的对练,但只要在练,那就是好的。 至于到了最后阿星到底没赢,木随舟并不那么关心,只要他们两个大半夜才回来睡觉就行。 要是太晚了也没关系,第二天早上迟一点出发就是了,大不了晚上也抹黑赶路。 今天看到槲寄尘这个样子,木随舟转变了思路,让槲寄尘赢了阿星才可以睡。 结果显而易见,槲寄尘在阿星的十招之内就败下阵来,得到了木随舟开小灶似的关照,硬是讲到了大半夜。 槲寄尘左思右想,睡不着,问木随舟道:“大爷,明天我们直接过江去吗?” 木随舟还没回话,原之野啧了一声,就插话道:“不直接过去,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玩几天?” 槲寄尘也啧了一声,不满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不是欠打?” “那也不看你问的是什么话?”原之野切了一声,鄙夷不屑道:“你那不是明知故问嘛!” 木随舟翻过身去,拿手腕盖住耳朵,不听他们之间幼稚的斗嘴。 槲寄尘没听到木随舟回答,以为他应该睡下了,不再言语。 原之野见他突然不吭声了,没拿话堵他,都有点不习惯了。 他俩天天打,天天拌嘴,已经让木随舟习惯了,刚开始还会劝,后来等他们吵凶了,就让他们出去继续练。 原之野问道:“诶,你睡了?” “睡了。” “睡了,你还说话?”原之野支起手肘,撑着脑袋,朝他低声道。 “梦话。” “…”原之野顿时不出声了,虽然已经习惯了槲寄尘一贯的口吻,但是还是被这句话郁闷无语住了。 夜深了,越安静,有时思绪会越清醒。 困意来袭,槲寄尘已经经受不住连续好多天的忙碌了。 不停地赶路,不停地对练,不停地去上山打猎,下水摸鱼,早就身心俱疲。但此时却毫无睡意。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拖着一副病泱泱的身子,来到这江边,过了江再往前走个大约三天就到腹地周围了。 只要找到进去苗寨的路,那就离希望越来越近了。 但也意味着危险离危险越近,到时候争抢药的人肯定多得数不过来,自己几乎没什么胜算。 同时,要是木清眠也来了的话,难免不会遇到,不知再见到他时,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想到这里,槲寄尘心情难免复杂起来,越是往前走,越是忐忑不安。 翻来覆去的,这些假设的情景越来越困扰着他,忍不住小声问道:“小野,睡了吗?”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回答。 槲寄尘还想再问,但想到原之野年纪又小,累了这么些天,终于看见了一点希望,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应该已经睡着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木随舟却在这时说了一句话:“再不睡觉,继续唉声叹气的就起来守夜。” 槲寄尘被噎得慌,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不要生气。 于是槲寄尘不再吭声了,连翻身都小心翼翼,也不知道隔着帐篷他大爷的耳朵怎么就那么尖,这叹个气也能把他吵到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多时,槲寄尘已经困得不行了,眼皮一直打架,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不出意外,槲寄尘和原之野依旧没起得来。意外的是,木随舟也没起。 三人就这样睡到了大中午。 日头把帐篷照的热烘烘的,里头就像蒸笼一样,热得三人都出了汗。 槲寄尘把腿伸出被子,还是觉得热,完全把被子掀开,汗已经打湿了衣服。感觉浑身不舒服,口干舌燥,头昏脑涨得厉害。 原之野睡在外边,虚眯着一只眼,抬脚把帐篷的门帘掀开,顿时风就涌了进来,帐篷里瞬间就凉快多了。 风吹到身上,被汗打湿的衣服就变得有些冰凉了。槲寄尘感觉没那么热了,又把被子盖上,躺了一会儿才迷迷瞪瞪的起来。 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原之野的大腿外边,皮肉都要分离了。 原之野顿时清醒了,嘶了一声,痛得大叫起来:“啊!” 惊叫声也让槲寄尘吓了一跳,只见原之野扭曲着身子,一直在摩擦着被踩到的腿边肉。 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槲寄尘,咬牙道:“你没长眼睛啊!” 槲寄尘自知理亏,也不跟他犟,干脆利落地道歉赔罪。 原之野也没好继续跟他掰扯下去,不然说来说去,免不了又要打起来。 除开对练,他已经要被磋磨得体无完肤了,不想再生事端,免得一路走来,除了和他打架拌嘴之外,毫无长进。 木随舟已经被原之野的杀猪般嚎叫震醒了,不过却没起来,只挪动身子把门帘掀开,继续睡,然后还不忘了给他二人安排事做。 于是乎,槲寄尘找水来煮饭,原之野弄着那些菜,之后二人收拾好东西,就等着木随舟发话出发了。 闻到饭菜的香味,木随舟才打着哈欠,穿衣起来。 江面宽阔,现在没有下雨,江水也不会猛涨,只是还有些雨后的浑浊。 只要找到一条大一点的船就可以了,连马也可以牵过去,不过考虑到这里人烟稀少,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船,木随舟决定只要能留下一匹马也是好的,最好能留下原之野的那匹马。 远远望去,炊烟已经稀薄了,可能只有他们三人才会在这个时候吃早饭吧。 江边有好几户人家,木随舟首先牵两匹马去给人家换东西,一匹留下来驮货。 虽说费了一番口舌,不过好在还是找到了船,换到了东西,木随舟心里就更轻松起来了。 渡过江,再走几天,就到了地方了,槲寄尘就快得救了,他就不会再提心吊胆,担忧这,担忧那的。 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怕他还没到地方就死在半路上。 老天有眼! 他的希望就在江的那边,苗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