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忆(1/1)

周围的灰暗褪去,目光所及,凿痕明显的山洞里,皆是白骨累累,不知道有多少人惨死在这群人手下。 木清眠没有寻到阿星和柳辰的身影,心里稍微安定下来,这说明他们还没有落到这伙人手里。 身体一动,就像散架一样,浑身疼得不行。手臂上的血已经渗透了纱布,正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木清眠感到自己的骨骼都像粉碎了似的,但他没时间去慢慢探查了,他必须要知道阿星他们才行。 不待他有多余的动作,脚步声就渐渐朝他这里来了。 木清眠现下浑身没劲,没法还手,只好躺回石床上装睡,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脚步声停在他床边,“在他身上没找到秘籍的下半部分,包袱里也没有。”一中年男子道。 木清眠纳闷儿:“秘籍,什么秘籍?还下半部分,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秘籍啊。” “那只有等他醒了,审问一番才知道了。”另一个人接话道,听声音应该比之前那个年纪大。 “那你给他把把脉吧,早点把他弄醒,我们办完了事也早点交差,那边催得紧。” 中年男子发话了,木清眠不等人搭脉,自己假装刚醒来的样子。 睁开眼缓了一息,然后看了周围一圈,才看向他们,一脸茫然道:“这是哪儿,你们是谁?” 两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这落个江难道还失忆了不成?还是得试探一番,于是二人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中年男子说道:“这里是岷江的临水洞,我是魏洱。” 又指了下另一个男子,说道:“他是安达,就是我们救了你,” 木清眠心里冷笑道:“不是你们把我打下江去的吗?把我捞起来就是救了?” 面上不显,木清眠充满感激的惊讶道:“如此,倒是多谢二位了!” 安达看着他单纯的眼神,心里稍稍放下担忧,应该很快就来套出下半部秘籍的下落来。 于是,他把受伤的胳膊重新包扎了下,然后才问他:“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木清眠瞪着茫然的眼睛,不禁喃喃自语:“我叫什么?我叫什么?” 随即双手抱头,痛苦地捶打着头,嘴里不断重复“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安达试图阻止他继续这样伤害自己,却被木清眠大幅度的动作甩开。 魏洱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把他双手牢牢按住,吼道:“你冷静一点!” 木清眠挣脱不得,挣扎了好一会儿渐渐脱力才安静下来。 魏洱盯着他,问:“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木清眠激动道:“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那你赶快告诉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达和魏洱交换眼神,微微摇头,意思是他也不能确定木清眠是不是装的。 不过见木清眠脑后的确鼓起了一个大包,可能有淤血压迫到了脑神经,那也说不清楚。 毕竟,自古以来因为摔到脑子就变傻的也大有人在,这失忆嘛,虽在少数,但也并无不可能。 魏洱上上下下将木清眠审视了一遍,想要找出他的破绽,拆穿他的把戏。 安达见人安静了下来,面带笑容,好让人看起来平静亲和一点,说道:“小子,你听着,你叫魏七,是青山派韦雪的弟子。” 木清眠天真的眼神望着他,重复道:“魏七?青山派?那是个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木清眠想笑,这人看着一把年纪了,可真能装啊,谎话张口就来。 “不远,到时候我们可以将你送回去,”魏洱在他床边坐下,带给他一页纸,说:“你先看看,这种文字你见过吗?” 木清眠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还给他摇摇头道:“完全没印象,这是什么?” 魏洱又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是一个图案,问道:“那你再看看这个,这个图案见过吗?” 木清眠盯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道:“没有啊,” 魏洱:“你再好好看看,仔细想想!” 木清眠装作被他这突然大起来的声音吓到,疯狂摇头,然后捂住大吼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又是捶头,又是痛苦的大叫:“啊!头好痛,好痛啊!”然后在床上翻滚。 安达立马给他点了穴,“既然一时想不起,就先休息儿吧,待会儿还要问你一些事情。” 魏洱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不要被我们发现你再骗我们,不然有你苦头吃!” “安兄,把那药丸给他服下,等明天,这小子失忆的事是真是假就知道了。” 天道好轮回啊! 以前在槲寄尘那里一问不出来就会让阿星吹笛子,或者喂他药丸,现在木清眠也经历了被人拿药丸控制的事。 木清眠眼睁睁看着药丸离自己越来越近,想挣扎却半分动弹不得,直到药丸入口,昏睡过去。 魏洱和安达吩咐人看着他,就先行离开了。 “水中的那些包袱捞起来了吗?”魏洱问一个手下,接过他递来的剑说:“要是有什么特殊的书籍之类的东西就拿来给我。” “是,魏师叔。” “嗯,好好看着他,另外加大搜寻力度,找到逃脱的那两人。” “是。” 安达不解,为什么木清眠人已经在这里了,还好花费精力去找另外两个生死未卜的人。 而且就算救起来了,看着也没多大用处,不如不救,就让他们死在江里,这样还死无对证,没人知道是他们干的。 木清眠自己得到的秘籍不可能在放在那两个神使身上,毕竟从他们得到的消息来看,木清眠与那二人之间交情并没有那么深才对。 魏洱见安达苦思冥想的一路沉默,知晓他或许是有什么疑问,于是问他:“安兄可是在想事情?” “这一路回来,看你都心不在焉的,一句话也不说。” 安达回道:“的确有一事不明,我见过他的佩剑,敢确定他就是木七,按理说秘籍应该在他身上才对,毕竟放在白云宗会被发现,既然他没有主动上交,那么也不可能交给那两个神使才对,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告诉那两个人,他有秘籍,如此一来,要是他真的失忆了,那我们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魏洱道:“放心吧,安兄,是真是假,待明日自会知晓,你又何必忧心呢?” “说的也是,吐真丸还没造过假呢,那就先安心等着吧!” 天应该已经黑了,洞里大多是黑乎乎的,只有几盏灯发出微弱的光。 空气很闷,多年的白骨感觉已经被闷热的空气弄得潮湿了,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又腥又臭。 木清眠睁开眼,眼前一片混沌,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才慢慢变清晰。 微微抬起头,不远处有人在把守,床尾的大石凳上放着一份简单的饭菜。 木清眠坐起身,慢慢从床上挪过去,伸手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应该没放下多久。 门口把守的两人听见动静,只看了他一眼,一人离开,应该是去报信了,一人就看着他吃饭。 木清眠问他:“现在是几时了?” 那人本不欲理他,但他见木清眠端着碗,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就问了一个不算机密的问题,于是就回答他了:“快到亥时了。” “多谢。” 木清眠说完就专心吃饭了,那人还准备说什么,报信的人回来了,他就没说。 报信回来的人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严肃质问他道:“你们刚才在说话?” “没有,你听岔了。” 报信人松了一口气,还是提醒他道:“那就好,我们安心守好他便是,可千万不能多嘴,上次那个兄弟的下场你还没看见吗,那可是被割了舌头,挖了眼睛的!” “是。” 木清眠边嚼边想,这群人的规矩也太残暴野蛮了些,不过和白云宗惩罚比起来也是半斤八两, 或者说,白云宗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