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想念的人耳朵会烫吗?(1/1)

连续晒了好久的太阳,天气终于变得凉爽些了。 雨水飘成丝,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湿润又清晰,甚至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槲寄尘和原之野都捂紧被子,即使天已大亮,还是赖着不起。 还好这次他们扎帐篷的地势较高,底下也铺了防水防潮的油布,万幸的是槲寄尘这次不怕麻烦,砍了树棍子搭在石头垒的两排堡坎上,不然两个岁睡着的人就要在梦中被淋湿了。 雨声嘀嗒嘀嗒的砸在帐篷上,溅起水花,然后汇聚成水流下了。 木随舟在另一个帐篷,不过都是挨着的,早就把东西收进去了,那一半豹子肉也是,被油布包好放好了,瓦罐和碗都放在外面接雨水,柴火堆上只盖了防水的油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知道二人昨天先是跑了一段路,又是上山打豹子,然后又去练剑,忙的不能再忙了。 木随舟索性也没叫醒他们,反正还下着雨,赶路也不急于一时,万一两个都受凉了,这都在大山里上哪儿去给他抓药啊。 于是,木随舟只管盘腿坐着冥想,他们醒来自然会把事情安排好。 听着雨声,槲寄尘迷糊地以为自己还在吴府里,同样是有些风渗进来,同样感觉有些冷,槲寄尘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想挪动着去找记忆中那个热源。 结果热源没找到,反倒被人踹了一屁股。 槲寄尘意识回笼,瞪着帐篷顶发呆,意识又开始恍惚了,这赶了有快大半月了吧,现在到哪儿了来着? 原之野见踹了槲寄尘一脚,他也不恼,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立马还击,而是双眼瞪大,一言不发,以为人又梦魇了,挣扎着身子爬过去拿手在他眼前去晃。 “啪”的一声,原之野手背被赏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你想干嘛?”槲寄尘白他一眼,立马撑起身子离他远些。 原之野看着手背上的红印,黑沉着脸,气愤道:“我看你双眼发愣,以为你又梦魇了,所以来看看,没想到毫不客气就给我一巴掌,真是好心没好报!” 自知误会了人,槲寄尘放下戒备又躺下,语气放缓道:“那你突然伸过来我以为你要打我呢,我这不是毫不知情吗?” 原之野拳头握紧,咬紧牙关,冰冷的眼神看向他,没搭话。 槲寄尘瞥见他垂在身旁的拳头,眼皮直跳,他直觉在不起来,原之野会一拳捶爆他胸口,把他捶得吐出血来。 当机立断,槲寄尘翻身就起,赶忙退开一点距离。 不好意思道:“男子汉嘛,别那么小气行不行,真的是误伤啊!” 原之野正准备上前去打回来的时候,木随舟却在这时发话了,“寄尘,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槲寄尘感叹他大爷果然能救他于危难之间,槲寄尘带着劫后余生的侥幸,连忙穿鞋出去找木随舟。 原之野眉头紧锁,不满道:“都能听见声音,就不能隔着帐篷问吗?知道我要揍他了就把人叫走,真是偏心!” “大爷,什么事啊?”槲寄尘脱了鞋,盘腿坐着,问他。 “小野,你也听一下。”木随舟朝原之野大声道。 原之野应了一声,但没过去。 木随舟缓缓道:“我重新选了条路线,时间会比原来短很多,但是会比较难走,危险也更多,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此事,你们怎么看?” 槲寄尘还是老样子,他没什么意见,大爷决定的就是最好的,而且这么节省时间也是为了早点给他解毒,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担心连累他们二人罢了。 原之野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他自己要着急解毒,快慢几天都无所谓。 于是,木随舟就得先把二人武功教得更上一层楼才好,不然他们两个老是打架,不会配合,还怎么解决一路上遇到的困难。 “寄尘,端午就快到了,还有三天时间”木随舟莫名其妙得提起这个,原之野以为他想家了,槲寄尘心大,不明所以地问道:“到了就到了呗,怎么,大爷你想吃粽子吗?” “可这荒郊野岭的我们粮食都不够,哪里来的糯米啊?” 木随舟觉得后半生无望,侄子不开窍怎么办? 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想破口大骂:你不记得那个端午后满十六岁的小伙子了吗?你忘了你媚毒还没解的事了吗?姑娘你不要,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跟你结成侠侣,你还不知足,你要天上的仙女不成! 忍了忍,还是把话咽回去了,什么都没说,万一给人惹急了,还伤和气。 木随舟闭眼,说今天先不急着赶路,让他雨停了就滚去练功。 原之野因为木随舟的那句临近端午,仔细琢磨了半天,也没发现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指的什么事。难不成这木大爷是真的嘴馋想吃粽子了? 不待原之野细想,木随舟又喊他:“小野,待会儿雨停了,你也去练功,不用留手,狠狠给我揍他!” 槲寄尘翻了个白眼,哪有人让别人揍自己侄子的? 原之野此刻真的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两叔侄,简直是中了邪,太糟心了! 他十分想念理智冷静的木清眠,要是当初和他一起去了白云宗,再一起来西南,那应该不会这么心累。 木随舟没听见他应声,不满地啧了一声,说道:“你耳朵扇蚊子去了吗,没听见啊?” 槲寄尘啃着肉干对着原之野笑,脸都憋红了。 原之野面无表情弱弱的回他一个“哦”。 木随舟还是不满:“诶,果然啊,孩子大了就使唤不动了啊。” “…”这话说的,槲寄尘和原之野同时满脸无奈,二人在帐篷里挤眉弄眼的,应该没说些木随舟的好话。 又重新躺下,槲寄尘心里想着临近端午了,大爷为什么要特别说明呢?难道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翻来覆去的,看得原之野一阵心烦,让他别瞎猜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槲寄尘脑袋才突然想起,是某人的生辰就快到了! 再一联想到大爷之前说的等满十六岁和解媚毒一事,槲寄尘脑筋终于转过弯来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在被子里身体扭成蛆一样乱咕甬,太不好意思了! 原之野一如既往,恨不得下个蛊毒毒死他,要睡就好好睡,在那里板什么,皮痒了是不是? 翻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槲寄尘一想到木清眠,就一发不可收拾。好像许多模糊的记忆都纷至沓来,重新涌上心头,慢慢地在他脑海里,把一件件事都变清晰。 想到某些画面时还会耳根发烫,也不知道被想念的人,他耳朵到底会不会像老话说的那样也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