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乘船返回应天府船底漏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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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只能在心里怨艾不已,一点不满都不能表现出来。 说白了,不是朱标别有用意,是纯粹看不上蓝玉的德行。 若按军功,不少国公都不如他,但个个不是左柱国就是右柱国,再者就是太子太师、太子太傅一类的荣誉职衔。 唯独蓝玉,当初封狼居胥过后,从永昌侯加封为凉国公,又拜为大将军。 除此之外,别无他衔。 朱标转而露出一抹微笑,把称呼从凉国公改成了亲戚的称呼。 “舅舅,不是孤觉得你德不配位,而是你确实有点难尽人意。” “在战场上杀降就不说了,这也不能否定你的军功。” “主要是朝廷对你非议太多,强暴北元王妃,夜攻喜峰关,再者就是你纵容手底下的骄兵悍将胡作非为,把你封为太子太师,实在说不过去。” 朱标不是在故意揭蓝玉的短。 是在暗示他,那些事情都可以作为罪行来处置。 没治你的罪,还把你封为国公,已经算是给你天大的面子,还想要加封太子太师。 行啊,可以加封,但得等你死了之后,还必须是正常死亡! 蓝玉不再多说,猛地喝了一杯闷酒。 “那好,太子殿下,臣会继续尽心竭力为国征战,我也不求什么太子太师了。” “只求太子,能为小昭多考虑一下。” “他还年轻,性子虽说有些顽劣,但在正事上绝不马虎,以后定会成为您的得力臂助!” 作为父亲,蓝玉知道自己不称职。 从小到大,都是把蓝昭丢给别人来带,征战归来后又总是对他棍棒相加,心里属实是懊悔不已。 现在却必须要给蓝昭争一争。 财富,只要想要,那便是应有尽有。 可权力就不一样了,必须要得到朱元璋和朱标的授予! 朱标又给蓝玉倒了杯酒,笑道:“孤把小昭一直当做亲弟弟看待,肯定是对他寄予厚望了。” “多谢殿下垂青!”蓝玉说。 “好了,把这杯酒喝了,等会就在楚王府歇下,明日早晨我们一起乘船返京!” “遵命!” 与蓝玉的漫长谈话,朱标起码确定了一件事情。 蓝家父子,确实没有反意。 如果有,他就不会说出要官的话来,而是会默不作声地忍受一切。 只要有欲望,那就非常好控制了。 蓝玉还算不上是位极人臣,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调动不了多少人,大将军也只是个空衔。 那么就得为子孙考虑了。 蓝玉舍弃加封,就是为了能把蓝昭稳稳扶上正二品。 别谈什么朝廷的官吏升迁制度,不过是朱标的一句话而已。 真要讲究,蓝昭还没参加科举,从禁军统领擢升至锦衣卫都指挥使,还不是照样就给办了? 再到首任巡抚,不都是一道旨意的事情? 这次提拔过后,就得看蓝昭又能整出什么花活了。 战功也好,政绩也罢,但凡只要过得去,扶上正二品又未尝不可。 正好,可以给大明的年轻一代做个表率,只要他们勤恳为国,照样能和蓝昭一样年纪轻轻身居高位。 以此来牢笼那些民间志士! 究其根本,蓝昭同样有个好爹,要是出身再低一点,也根本轮不到他。 …… 次日,清晨。 武昌府衙已经安排好了船只靠岸。 一眼望去,这艘船只足足有十几丈的高度,可乘士兵千余人。 这不是什么夸张的规模,在汉朝时期就有类似规模的战船。 不过,这只是一艘单纯的花船。 二人登船过后,被里边的情形彻底震惊到了。 许多窈窕女子陈列两排,穿着极为暴露养眼,相貌更是个顶个的姣好,说起话来柔软酥骨,听得蓝玉头皮发麻。 蓝玉心中还在窃喜,这次可算是来着了! 朱标却是神情骤冷,对着身边的扈从吩咐道:“把武昌知府和楚王都给孤叫来!” 没过多久,二人来到朱标面前。 这艘花船,原本是给湖广地区的达官显贵们在长江上玩乐,经常有各地美人会被送到上面来。 楚王朱桢想在朱标面前卖个乖。 昨夜和武昌知府一商量,就决定用这艘船送朱标回京。 本以为能讨好,结果却被朱标痛斥一顿。 无非是说他们盘剥百姓,以此民脂民膏造出此等花船,不知得耗费多少财力民力。 朱桢只好让那些女子上岸。 蓝玉却突然扯了扯朱标的衣角,低声道:“太子殿下,要不您给臣留两个嘛,回应天府可得十几个时辰呢。” “毕竟,在前线的时候,连根女人毛都见不到。” “您当发发慈悲……” 朱标神情更冷,拂袖而去。 “随你的便!” 蓝玉倒也不客气,说是留两个,一下子留下来七八个。 反正这艘船够大,相当于在江面上移动的豪门宅院了,什么东西都是应有尽有,行走在里面如履平地! 朱桢倒也大气,还给蓝玉凑了个整,送上十个美人! “凉国公,你可得注意身子骨喽。” 蓝玉嘴硬道:“嘿嘿,臣身子骨健壮着呢!” 除此之外,船上就只有那些负责护卫的扈从们了,总共也就七八百人,完全能够容纳的下。 朱标则是带着夏语冰住进了最好的一间屋子。 随行的朱允炆,则是被扔给太子府属官照顾。 近日风调雨顺,水路确实要比陆路要舒服很多,一路上平稳的很,完全没有坐在车驾里的那种颠簸感。 蓝玉嘴上叫的凶,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败下阵来。 到头来,还得让医师配药,才能勉强再战。 朱标也没好到哪里去,和夏语冰这种绝顶美人独处一室,自然也按捺不住心中躁火。 要是走陆路,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权贵们玩的花样,是老百姓根本想象不到的奢靡。 唯一正经点的人,只有皇孙朱允炆,觉得在屋内读书太过无聊,干脆来到船舱顶欣赏江景,和几个太子府属官坐而论道。 本以为,会安然抵达应天府。 可当船只行驶到黄州府时,却出现了异样情况。 操控船只的人们忽然变得慌张无比。 “快!快让船只靠岸!船底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