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寻子（1/1）

元曦如约来到老地方，李屠夫正好在招待最后一位客人。 “道长，今日要不要来碗馄饨？”看到元曦走过来，李屠夫远远就招呼她过来。 “今日出门未带钱，你请我吃吗？” 李屠夫点点头：“这是自然，昨日说好的。” 这是说通“家里人”了。元曦自然不推辞，又仔细打量李屠夫，确认他是红鸾星入门了。 随口问道：“老板，你出来开摊，谁照顾家里老人？” 李屠夫往锅里舀了一瓢水，起身回答：“是我妹子照顾我娘。” “哦，有个人帮衬是好的，你妹子不用上工吗？” “上的，她告假几日。不过她嫁的不远，平日也常过来照顾娘亲，只是前几日我娘突然病重，她过来一同照顾，昨日好些了，我才出来出摊，不然家里没药了。” 这下完全对上了，李屠夫的妹妹应当就是郡守府的李厨娘。 元曦帮李屠夫收好摊后，就随他一起离开了。 然而李屠夫却没有将她领到昨日他进的屋子，而是带她走进另一条巷子里。 元曦手心掐着符纸默默跟随。 转了个拐角，便看到柳树后有户人家，比李屠夫昨日进的屋子看着更小些。 李屠夫叩了叩门，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女子约摸二十几岁的样子，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烦，甚至未瞧门口两人任何一眼，一声不吭，开了门就转身进屋。 李屠夫神色有些尴尬：“这是我妹子，脾气有点大，道长别放心上。” 她当然不会跟一个苦命的寡妇计较。 奸门落陷，丈夫想必早就不在了。日月角和李屠夫一样暗沉，怕家中老人时日也不多。 进了院子，她便觉得不太舒服，有些反胃想吐，却说不出原因，然而折扇和符纸都没有反应，周边的气场也没有异常。 当真奇怪。 还未进屋，却听见里屋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不，不要你，赔钱货。” “赔钱货？你不看看谁在照顾你。”另一个女子怒吼。 “不喝就不喝，不喝就等死吧！”女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哽咽。 紧接着又是什么摔破的声音。 李屠夫有些不好意思：“道长，我娘病久了，脾气不太好。” 他推门进了屋内：“娘，我带大夫来看你了。” 屋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墙壁已经泛黄，但屋内并不凌乱。 刚才出来开门的女子，此刻正杵在床边，肩膀耷拉，眼眶通红，一副失望委屈的模样，见门口来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了。 床上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此刻正喘着粗气，见了李屠夫，换了副神色：“大、大牛，回家……” 话没说上一句，又喘了起来。 李屠夫赶忙上去顺气。 老人灰白的脸颊上浮起了诡异的潮红。 元曦捏了捏符纸，符纸还是没有反应。 “请大夫过来看看。”李屠夫怕母亲多想，没有称元曦为道长。 元曦伸出手给老人把了个脉，脉象细弱无力，又见她眼白发灰，浑身软绵，下肢肿胀，心下已确定，便写了个药方递给李屠夫：“令堂是患了心衰之症，之前可有找大夫看过？” 李屠夫点点头：“请了不少大夫，都是开些寻常调理方子，我娘患病已七八年了。” “七八年？” 李屠夫点点头。 元曦有些诧异，她下肢已肿如猪蹄，常人若已显现这些症状，是挺不过一年的。况且她的脉象已弱不可探了。 应当挺不了多久了。 元曦面上不显神色，只让李屠夫先按照自己的药方抓药，吃上两日看看咳喘会不会好些，到时再来。 正想出门，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李屠夫和李厨娘走到院中。 “思娘，你今日有看到小光吗，我、我……” 元曦远远看去，却是昨日那个打骂孩子的妇人。 “大牛，你也在这，帮我找找小光吧……”妇人哽咽着说。 李屠夫着急道：“小光怎么了？” 妇人一跺脚，嚎哭起来：“小光不见了。昨日他和我吵了一架，自己跑出门，我以为他去了隔壁阿虎家睡，想等着他主动来认错，便没有去寻他。” “哪知、哪知，他今日还是未归，我去阿虎家，不仅他不在那儿，原来阿虎前几日就不见了！” “怎会这样，不会是去了河边吧！” 听到“河边”两个字，妇人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也别担心，不一定是。小光娘，你先去别家打听打听，我等会儿就去帮你寻小光。”李屠夫又说道。 妇人点点头，抹着泪出了门。 元曦眼皮“突突”地跳起来，想到昨日那孩子强忍泪意的双眸，心中一阵酸涩。 李屠夫正要出门，李厨娘却叫住他：“大善人，先管管你娘成吗。” 他有些头疼，扶额道：“小思，这也是你娘……先辛苦你照顾她，过几日我再接她回去。” “过几日过几日，几日又几日，你又说你有办法治好她，已经过了这么多日了，办法在哪里？”李厨娘埋怨，“况且，她又不要我照顾。算了，你忙完赶紧把她接走。” 李厨娘也不等李屠夫答话，进屋拿起桌上放的一包药，转身进了厨房。 李屠夫向元曦致歉：“道长，多谢你今日过来。我先去帮刘嫂找小光了。” 元曦不说话，点点头和李屠夫一起出了门。 看着李屠夫远去的背影，又看了身后的屋子，若有所思。 胡彦行已失踪好几日，现在是小光，她得尽快。 她改了主意，回到了昨日卖冰糖葫芦的地方，那两个小商贩还在原处摆摊。 见她走近，商贩热情招呼：“客官，今日要不要来一串冰糖葫芦？” 元曦掏出两枚铜钱：“今日也要一串。” 接过冰糖葫芦，她随口问道：“老板，你怎么在这儿摆摊，看着没什么人啊，这儿的小孩多吗？” “多的，就这两条巷子，一共二十多户人家，十几户都有孩子。” “那怎么不见有孩子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