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浅尝辄止(1/1)

不过,考虑到苏先生是我们律所的老客户,而且是我的第一位大陆客户,我愿意给出我的权限范围内的最低折扣——总额的8。 这已经是底价了,而且我可以再给您一个优惠:这8的费用,您可以先付一半,等全部流程完成后再付另一半。如果您还不满意,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苏晨听到这里,心中一算,又要多出2万多美元,总共接近30万美元。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钱包迅速缩水,不由得哀叹一声。 但这些费用都是明码标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苏晨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脸上的苦涩表情难以掩饰。 余裕洋看在眼里,安慰道:“苏先生真是大方,这么一大笔钱也愿意投资,比很多客户都有远见。相信我,这笔投资绝对值得,将来有机会翻倍赚回来。” 苏晨苦着脸说:“希望你说得对。” 余裕洋立刻转入正题:“那么专利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稍后会拟定代理合同给您过目,如果没问题就尽快签约。专利申请对时效性要求很高,差一点都可能有变数,您觉得呢?” 苏晨点头表示赞同,余裕洋便话锋一转,笑道:“不过,看苏先生今日花费不菲,虽然这投资日后必有丰厚回报,但此刻或许心里也有些不舍。不知您是否有意做些小生意,稍作补贴呢?” 苏晨一愣,心想这位余律师难道要和自己谈生意?他一个律师,能和自己谈什么生意呢?于是好奇地回应道:“余律师,赚钱对我来说可是大乐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说来听听,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余裕洋却不慌不忙,带着一抹深意的微笑说:“说了这么久,口渴得紧,苏先生,能否赏杯咖啡喝?” 苏晨更为诧异,华夏习俗中,待客常以茶为主,这位余律师却特意要求喝咖啡,难道他注意到了桌上的咖啡机? 但他并未直接点名,反而一拍脑门,故作恍然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余律师远道而来,我竟忘了招待。你喜欢喝咖啡,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儿正好有上等的咖啡豆,马上给你煮一杯。” 说着,他站起身走向咖啡机,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存货不多的咖啡豆,放入咖啡机中,加水后按下了启动键。他的这一连串动作,都被余裕洋目不转睛地盯着。 直到苏晨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来,递给余裕洋一杯,他才长舒一口气,赞叹道:“果然没错,这是一台咖啡机,而且还是全自动的。苏先生,这难道也是你的杰作吗?” 苏晨虽不清楚世界上第一台全自动咖啡机是何时发明的,但这并不妨碍他顺水推舟,笑着回应:“对,这只是刚完成的样品,我们正在做最后的调试。我计划在今年4月的广交会上正式推出。” 余裕洋未发一言,先轻抿一口咖啡,闭眼品味片刻后,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又大口品尝,细细回味了许久才开口:“这咖啡真是绝妙。从口感判断,应该是阿拉比卡种中的顶级铁毕卡。 但它与牙买加蓝山或夏威夷科纳又有所不同,口感更柔和,酸味较轻而果味浓郁,回味更加悠长。这咖啡豆产自哪里?我竟然尝不出来。” 苏晨听得目瞪口呆。他虽爱喝茶,尤其钟爱红茶,并对茶道颇有研究,家中还藏有几把珍贵的紫砂壶。但对于咖啡,他只能算是浅尝辄止。 没想到面前的余裕洋竟是品咖啡的行家,仅一口便能道出如此多的门道。苏晨心知南云的咖啡豆品质上乘,属于小粒种,并在国际上获奖,至于其他细节则一无所知。 然而,这并未阻止苏晨厚着脸皮顺势炫耀,他微微一笑:“余律师对咖啡的品鉴能力真是令人佩服,仅一口便能准确说出咖啡豆的诸多特点,甚至连品种都猜了出来。 没错,这正是顶级的铁比卡咖啡豆。这是一位朋友赠送的珍品,我一直舍不得品尝。今天与余律师一见如故,才特地拿出来分享。 没想到余律师也是此道中人,真是志同道合。至于产地嘛,暂且保密,稍后再揭晓。余律师觉得这咖啡如何?” 余裕洋听罢大为赞赏:“真没想到苏先生年纪轻轻,且身在大陆,竟也是咖啡的知音!这咖啡豆无疑是极品中的极品。 你那位朋友必定费了不少心思才得到它吧?他竟舍得送人,可见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苏晨心中暗想,关系确实不一般,但说到代价嘛,那就另当别论了。郑东来那哥们去了一趟南云就轻松带回一大袋,除了路费基本没花什么钱。 听说那边还有上百吨的库存等着清仓呢。但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对余裕洋说,只是故作高深地微笑道:“他哪会轻易相送,我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换来的。余律师想跟我谈的生意,莫非与这咖啡有关?” 余裕洋听闻苏晨之问,含笑应道:“此事与咖啡颇有渊源,却又不尽然。” 苏晨兴味盎然地追问:“哦?愿闻其详,余律师不妨细说一二?” 余裕洋娓娓道来:“此事说来话长,需从我父亲说起。先前曾提及,家父在魔都积累了些许财富,便逐步变卖家产,携家带口南迁。 当时天下大乱,无论关卡通行还是雇车乘船,所费均比平日昂贵许多。因此,抵达香江时,所余资财已寥寥无几。 在香江,我们既无定居之所,又无亲人可依,加之当时从大陆涌来的人数众多,导致生活物资价格飞涨,那点微薄的家底很快便消耗殆尽。”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无奈之下,家父只得租下一间小店,重操旧业,从事电器修理。幸而家父手艺精湛,且勤勉肯干,小店虽不起眼,却也经营得风生水起。 然而,岁月不饶人,家父年事已高,尤其是视力衰退严重,渐感力不从心。好在家兄一直辅佐父亲,便接手了这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