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求药之人(1/1)

对方身形犹如夜间的鬼魅,速度快到楚天赐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站住!”楚天赐挡在城门口,拦住了黑袍的去路。 “阁下遮遮掩掩,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由于梦中的经历,他对于黑袍格外重视,甚至身上灵气攒动,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抬手攻击。 “我是来求药的。”黑袍下传来沙哑又急迫的声音。 “求药?”楚天赐分出神念,打量着黑袍,对方身上有古怪力量,屏蔽了他的探查,暂时无法证实黑袍有没有说谎。 “听闻余晖城有神医隐居,凡是他问诊过的病人,无论病症如何古怪,皆是药到病除。”黑袍急迫的开口,语速很快,“小女青儿,在娘胎时遭到仇家暗算,降生后,深受胎毒折磨,故来求药。” 黑袍没有动手,是忌惮他的实力,还是对方不想闹事? 楚天赐无法判断他是否说谎,甚至连对方的境界都无法探查出来。 “既然是来求药,为何不带病人前来?”他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点,追问道。 “小女青儿在我怀中。”黑袍沉默半晌,回道。 楚天赐看到黑袍胸口位置鼓囊囊的,双手也藏在黑袍中,像是怀里抱了东西。 与黑袍描述无异。 纵然如此,他依旧没有把人放进去。 来人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贸然放进余晖城,难保不会造成混乱。 既然柳长青如此信任他,他必然不能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抱歉,我不能放你进去,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把人带过来。”楚天赐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他不能承受未知风险,拿一座城的安危开玩笑。 但是又害怕黑袍说的是真的,那样的话,他就会变成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只能提出了二者都能接受的观点。 同时,他也在观察着黑袍的反应。 “我能相信你吗?”久久不语的黑袍,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出声询问。 “你可以选择闯进去,那样的话,依照那位的性子,多半是不会为你女儿看病的。”楚天赐微笑道。 黑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答应你,就在这里等着。” “我这就去喊人。”楚天赐离开前,没有忘记关上城门。 他可不会犯这种失误。 给黑袍留下闯空门的机会。 “小子,如果你敢骗我,无论你身后站着何方势力,拼尽一切,我都会与你同归于尽。”城门闭拢前,黑袍放出狠话。 楚天赐不怒反笑,若是黑袍没有半点反应,那恐怕才是真的有问题。 选择相信他,应该是黑袍做出最艰难的选择。 他说到做到,定然不会让黑袍失望。 来到医馆,队伍长龙依旧存在。 寻常这个时候,学徒已经挂上打烊的牌子了。 没了学徒,感觉医师变了很多。 楚天赐直接走了进去。 见到了问诊的医师,等到其诊断结束,他才开口道:“最后一位患者找到了。” “你没把人带过来?”医师扫了眼他的身后,空荡荡的,有些意外。 “他有点特殊……”楚天赐将关于黑袍的事说了出来。 “先天之毒。”医师听完,眉头紧蹙成一团。 他很少在医师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试探性问道:“很棘手吗?” “不好说。”医师摇摇头,“先天之毒多半见于婴儿,是因为在诞生期间,母体被人下了手段,毒素混合进了尚未完全形成的胚胎中,渐渐演化成先天之毒。” “胚胎对于毒素不应该没有任何抵抗力吗?”楚天赐无法理解,按理说,脆弱的胚胎抗不住外界的冲击,对于毒素应该也抗不住才对,怎么还能形成,甚至诞生生命? “若是母体是修士,定然有足够的手段,只是毒素难以祛除,保住胎儿已经是极限。”医师给出解释。 差点忘了这是玄幻世界。 楚天赐后知后觉。 他总是把科学与玄幻混为一谈。 明明修仙世界不讲科学逻辑的。 “前辈能不能拿到您跟我走一趟?”楚天赐不敢继续耽搁时间,毕竟黑袍还在外面等着,他不想让一位父亲饱受煎熬。 “他若是诚心问诊,你尽管把人带过来。”医师摆手拒绝了。 “可是……”楚天赐心有忌惮,担心黑袍入城后,会不会引起慌乱,造成麻烦。 医师打断了他的话,“只要是病人,在我眼中没有善恶之分,你带他过来即可,若是真的,你也不必等待明天到来了今晚就可以通过考核。” 楚天赐没有继续坚持。 既然医师都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更何况,如果错过了黑袍,明天能不能遇见其他病人还是未知数。 与其期待明天的虚无缥缈,不如紧紧抓住今天的机会。 回到城门,楚天赐依法打开。 看见了黑袍。 “走吧,我带你进城。”他没有过多寒暄。 等黑袍进来后,关上了城门。 放慢步子,让黑袍走在前面,不给他偷袭的机会。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去往医馆的路上,黑袍率先打破沉默。 “你藏头露尾的,看起来着实可疑,可是,我不能因为你放弃一条生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赌一把。”楚天赐回道。 实际上,他说谎了。 若不是医师应允,加上他内心已经足够煎熬,不想冒险等待明天。 也许,不会把黑袍放进来。 之后是一路的沉默,楚天赐带着黑袍走进了医馆。 先前看到队伍长龙的时候,黑袍还停下脚步,准备自觉排队。 注意到他的反应后,楚天赐愈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黑袍能够遵守规则,说明他可能真的是来求药的。 排队只是不想多生事端。 奈何楚天赐拉着他直接走到了医馆前,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黑袍怔了下,紧随其后。 进了医馆,医师投来目光。 落在黑袍身上。 抬手布下了隔音结界。 “阁下,可以将病人请出来了。”医师正色道。 黑袍动了,宽大的袍子中伸出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掌,托着一块透明水晶,水晶里躺着一位青面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