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窘迫(1/1)

何建军抬起头表情郑重地说道, “伯母,您说的对。 秀云,伯母说的很对,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 一直以来是我自私,从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有一些事情不同。 我父母病得很重,无论是谁嫁给我,其实都是拖了一辈子。 既然是如此,我不应该再继续这么自私下去。 秀云这些年是我错了。 我们断了吧,还有伯母这些年我欠你们家的钱。 您给我一个时间,两年之内我一定把这些钱还上。 您放心,我何建军别的没有,但是一口唾沫一口丁,我在这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见秀云。 也绝对不会再让秀云为了我做这么多。” 何建军对着吴母弯腰鞠躬。 “伯母,谢谢您。 我并不恨你。您做的很对,您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您都是为了秀云。 而我以前真的是太自私。” 望着秀云,何建军冷漠的说道, “秀云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小胡同志不错,他真的能给你带来幸福。 以前都是我不对,其实我也很自私,也许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觉得我可以坚守我的原则。 我明明就是吃软饭,可是我还好,面子从来不说出来。 只是秀云你自己不忍心伤害我罢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一别两宽,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何建军转身就走,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可是在场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吴母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总算是这小子还有点儿良心。 没想把自己闺女彻底拖进火坑。 “何建军既然把话说到这里,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闺蜜面前。” 何建军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秀云在后面哭喊,吴母紧紧的扯住了她。 “建军,你别走,我不怕受苦,我也不怕拖累,是我愿意照顾伯父伯母的。 你别这样,你不是吃软饭。 你当初无怨无悔的照顾了我所有的家人五年,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对你家人的照顾? 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难道你就这样就退缩了吗? 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会疼爱我一辈子,这就是你的一辈子吗? 只不过我妈说了几句话,只不过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你就立刻退让。 你就立刻松手! 你还是男人吗?如果负责任,你就给我回来,何建军。 何建军,你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秀云的话让何建军的脚步蹲在了原地,吴母急了, “何建军,你可是刚才刚跟我保证过的,我告诉你,你别想反悔。” 何建军回头深情的望了一眼秀云,他知道秀云是个好姑娘。 可是自己真的不配。 他现在的状况找秀云,那真的是会把秀云拖进火坑。 连父母这一次的医药费他都拿不出来。 家里还有债主等着要收房子,说不准这一次他们就真的家破人亡。 到了这个时候。 他还算是什么男人! “秀云好好过日子,忘了我吧。” 何建军转身就走,大步流星,那个背影坚决又决绝。 何建军听着背后的哭声心如刀绞,可是他能做什么? 他家现在就是一堆破事儿。 来秀云这里拿不到钱,他又找不到其他人借钱,怎么办? 父母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 第一次他明白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他真的绝望了,忽然这些年他所有的坚持肯定底线全部都化为灰烬。 如果当初他肯做一些为非作歹,擦边的事情,也许早就赚到钱。 有一些钱就摆在自己面前,他明明可以赚到,可是他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却害了自己的家人。 可是这些原则现在救不了他。 也救不了自己的爹娘,第一次何建军觉得也许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 一个大男人走在马路边,突然之间蹲在路边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到哪儿去弄钱,难道他也像那些混账东西一样上街去抢劫,去杀人? 他不能,他这些年所受的教育,所受的训练,让他把纪律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一个人在这种反复的纠结当中,恨不得死了才能了结。 就在这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阳家里的事情虽然没有告于段落,不过孩子回来了。 抱着女儿出来给女儿买罐头,这小丫头嘴馋了,非要闹着吃供销社里的黄桃罐头。 小丫头又能恢复往日的开心快乐,仿佛没有什么心理阴影,让江阳心里开心。 女儿现在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摘下来,何况一瓶黄桃罐头。 抱着孩子来到供销社,刚买完罐头出来。 却发觉旁边的路边蹲着一个男人在那里无声的流泪,对在那里哭,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仔细一打量才发觉是自己认识的人。 本来准备晚上去找刘伟,正好让刘伟帮自己找何建军。 他可不知道何建军住在哪里,也没有像李杰那样留下联系方式。 结果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何建军,看何建军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遇到难事。 而且何建军是一个什么样的硬汉呀? 那样一根筋的人哭成这个样子简直是难以想象。 这得该遇到捅破天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何,是个男人就擦了眼泪,站起来,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大街上哭成这个样子,你没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你。 除死无大事。” 江阳低声说道。 何建军抬起头看见江阳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又羞又愧。 看见江阳这个曾经为自己瞧不起的人,却看到了自己如此无助难堪的一面。 让他一时之间有一种难堪到极点的感觉。 可以让谁看到自己的囧迫,但是他就是不希望江阳看到自己的囧迫。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面对江阳的时候,自己还能维持那最后一次尊严。 而现在最后的一丝尊严也消散无踪。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转身就走。 江阳怀里的江小小咬着手指,眼巴巴的望着眼前那个高大的男子问江阳。 “爹,这是这个叔叔是谁呀?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