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在教我做事(1/1)

秦淮茹把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打发走了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自己今天刚到手的工资,还没等捂热乎了,就没了两块五,这钱是真不扛花啊,两块五都够去菜市场割四斤肉的了。 棒梗从小就是个人精,他极能看的出眉眼高低来,深刻的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说的算的那个,不把自家的老娘伺候高兴了,一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在哄老娘开心这方面,他还是颇有心得的。只见他来到了秦淮茹的面前,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秦淮茹开口说道: “你现在离我远点儿,我一看到你我就脑壳疼。”其实秦淮茹是肉疼,她恨不得自己是个貔貅,只吃不拉才是她的终极梦想。 棒梗作为秦淮茹的种,每天朝夕相处,又怎么能不懂老娘的心思,只见他嬉皮笑脸的凑到跟前说道: “妈,别心疼了,东边损失西边补,这钱我会帮你赚回来的,您就擎等着收钱吧。” 秦淮茹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揍性,干别的不行,偷鸡摸狗绝对是把好手,秦淮茹倒是不介意他这么做,但是也不能让他太嚣张了,只见秦淮茹冷笑了两声,然后看着棒梗开口说道: “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可别给我当成耳旁风,真的要是偷鸡摸狗被人给逮到了,我可没有闲钱去捞你,你到时候就可以考虑换个学校读了,工读学校还不用我掏学费,我正好能省下不少来。” 北京市一九五五年就有了工读学校了,位于hd区,是华夏的第一所工读学校,是工读学校的发祥地。工读学校是为教育挽救有违法犯罪行为的青少年学生开办的学校,还别说,以棒梗的标准,进到那里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棒梗听了自家老娘的话,嘴角就是一阵抽搐,娘啊,你对钱比对我还亲,这真的好吗?不过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啊,只见棒梗对秦淮茹笑着说道: “放心吧妈,我长记性了,绝对不会干那么没溜的事儿,您就擎好吧!” 这时候贾张氏从外面遛弯儿回来,看到棒梗跟秦淮茹在那里说话,脸上的表情极为谄媚,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但是她也没法说什么,说白了,自己和孙子终究是隔着一辈儿,那是人家亲妈,二人亲近是自然的。 而且自打上次棒梗偷鸡事发,秦淮茹回家那叫一个火力全开,把所有人都给怼了一通,她也彻底见识了自家儿媳妇有多不好惹,轻易不敢触她霉头,毕竟自己还要指着她给自己养老送终呢,哪怕是见了易中海偷着跟自家儿媳咕咕秋秋她也权当没看见了,毕竟吃到肚子里才是香的。 在那个年月里,讲究一个三转一响,三转指的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而一响指的是收音机。秦淮茹家能有缝纫机用,在当时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富裕户,要知道一台缝纫机的价格在当时是一百五到三百元不等,丝毫不亚于一台自行车的价格,说她家吃不上饭,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吃完了晚饭,秦淮茹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在集市上扯的布料,开始坐在缝纫机前剪裁,给家里人做起了新衣裳,钱是能省则省,但是也要顾及到一家人的体面,不能让人在外面戳自己的脊梁骨,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秦淮茹将贾张氏的衣裳做出来之后,扔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开口说道: “知道你没睡呢,起来试试看,看看尺寸怎么样,能不能穿,不行我明天再给你改。” 贾张氏先是看了眼仨小崽子,看到他们仨都睡实诚了,这才有些怯怯的小声说道: “淮如,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到老家去?” 秦淮茹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说呢,这老太太这阵子心里就跟藏着事儿似的,跟自己劲儿劲儿的,闹半天是担心自己给她送回去,只听秦淮茹开口说道: “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个家不差你那一口吃的,我看你就是呆着没事儿干闲的,要不然我给你找点事做?” 自从上次放开在家里一通狂怼,秦淮茹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在外人面前演戏也就罢了,那是环境需要,在家也这么板着自己,那不是给自己找病吗?所以她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强势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贾张氏这老太太,明显就是欺软怕硬,看到儿媳这样,她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适应环境的能力一流。 这时就见贾张氏看着自己的儿媳,讷讷的开口说道: “我把话说到头里啊,我可没想拦着你往前走一步,我知道你难,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找个男人进门儿,这日子多少能过的宽松点儿,可是一大爷是有媳妇的人,他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听着自己婆婆的话,秦淮茹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不变,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贾张氏,可是贾张氏的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寒,她暗骂自己嘴贱,闲着没事儿跟她说这个干嘛?贾张氏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道: “你就当我啥都没说,睡吧。”说完贾张氏就要把自己像是鸵鸟似的缩回被窝。 这时候就见秦淮茹俯下了身子,凑到了贾张氏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刚才是在教我做事?以后在这个家里,管住你自己的那张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有点儿数,弄明白这个家谁才是大小王,别整天拎不清自己,这样我才好给你养老送终,不然要是哪一天你惹的我不高兴了,后果绝对不会是你想要看到的,你听明白了没有?”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秦淮茹的语气明显的加重,贾张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脏一个劲儿的狂跳,仿佛要从脖梗子里蹦出来似的,忙不迭的点着头,秦淮茹这才起身,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线头布屑拖鞋上炕,褪去了衣裳,吹灭了油灯,钻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贾张氏连动弹都不敢动一下,听着秦淮茹的呼吸逐渐的变得悠长,这才松了一口气,抹去了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