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层岩（1/1）

来不及悼念没打完的牌，克莱门汀就被摩拉克斯拉上了当卷王的路。同行的还有克莱门汀之前见过的两位夜叉和几个穿着千岩军制服的人类，据摩拉克斯所说，这些人是七星八门中的一支，专司层岩巨渊的相关事宜，随后会负责在外围警戒的工作。 真正见到这层岩巨渊，克莱门汀才发现摩拉克斯之前的描述实在是太客气了。说这片深渊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实在是对岩洞这个词的过分夸大。 巨渊仿佛大地张开的裂口，螺旋下降参差不齐的岩壁就是巨兽的獠牙，黑洞洞地朝天而望，不知吞噬了多少古今的凶魂。随行的人类在此停驻，显然巨渊深处就是未知的危险。 克莱门汀不由得惊讶了一句： “这么大的空洞，是怎么形成的？总不能是开采矿石的人一锹一锹挖出这么深的吧。” 虽说采矿过程中发现了原来就有的地底空洞也是合理的解释，但克莱门汀看了身边的岩神一眼，下意识地就怀疑起，该不会是这位以武力出名的神用一个天星砸出这么大的坑的吧。 摩拉克斯轻咳了一声。 “或许其中有我一部分缘由，但若全然是我为之，绝不至于到现在不知渊底有何物的境地。民间确实有传闻说，是我使这里海水下降形成了岩渊，但实际上至多是地上的这部分能与我有关联。地下空间的形成，尚且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 克莱门汀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如果真是摩拉克斯弄出来的，估计里面也不会有出现未知凶险的机会，这位卷王早已经下去把洞底下盘个明白了。 “总之，先下去看看吧。”摩拉克斯带头走进了岩洞，克莱门汀等人都紧随其后。 刚进入地下部分，还偶尔能看到采矿留下的痕迹，横七竖八的工具和物品昭示着这里不久前还常有人迹。 但越往下走，光线就越暗，空气也变得越发潮湿。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也没用什么照明措施，靠着艺高人胆大的夜视水准判断周围的环境。 “主矿区的界限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位置都是还没有勘探过的。诸位小心。” 摩拉克斯提醒了一句。 实际上，不用他多说，克莱门汀也能感觉出不同来。远处更加深入的地方，地面上有紫黑的污泥顽固地扒在各处，偶尔还冒出奇怪的不明气泡来。 摩拉克斯抬手就给四人各套了个盾，玉璋的暗金在漆黑的地下流传，只需要扫上一眼就令人安心。 既然来探索这片地域，他们总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做。只见身旁的魈掏出来一块淡蓝色的石头，散发着介于蓝与白之间的光辉。 少年夜叉拿着石头微微凑近，眼前的一坨黑泥就像冰雪遇到暖阳似的消融了。 另一边，克莱门汀抬手召出久违的金流，比玉璋色泽更加鲜亮的金芒在手心盘旋了一圈，随后化为电蛇激射而出。 蛇电所到之处，黑色的污泥被炸裂开的金光撕碎，留下的零星碎片也像遇到了什么克星似的消失了。 剩余的能量重新变成金流回归克莱门汀的手心，她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刚刚收回的这团能量。 “……深渊的力量？为什么会在这里？距离太远了，或许是错觉吧。” 克莱门汀摇摇头，转而看了一眼魈的方向，他手里这石头的光似乎变得微弱了不少。魈对这位曾帮助了自己的雷龙颇有好感，难得主动解释道： “这是流明石。矿工们用这个照亮和清理前路，要充能才能继续用。” 克莱门汀看了两眼石头，有点兴致缺缺，摆手道。 “好像比我想的要难用，距离也有限，不如接下来让我开路如何。” 见过了刚刚那一次试探，摩拉克斯自然发现克莱门汀确实是术业专攻的人才。他虽然是说一不二的武神，但也深知不掺和自己不懂的领域的道理，闻言点头道： “没问题，辛苦了。我会在后方策应，勿忧。” “小事。” 应了一声，克莱门汀带头向前走去。金色的雷电时不时在出现，照亮了不少前路的同时，也将前方道路上的黑泥清除干净。 众人在她的带领下，稳步向前推进。 离开矿区之后，这片地方实在是别有洞天，连地下水都很是丰富，孕育出许多璃月地界里没有的特殊生物来。 不知道这个巨渊另一头通向哪里。 克莱门汀暗自思索着。 随着深入进度的增加，黑泥越来越多，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向众人涌来。 克莱门汀略微闭眼，以自身为中心召唤出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雷环。与雷环外沿接触到的污泥纷纷被金色雷电的力量裹挟着碎裂消散。 “……漆黑……力量……” “净化它！净化它们！清除它们！所有！全部！” “……不能……停下……” 克莱门汀听到了久违的，似乎不太理智的呓语。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在反复咆哮。她现在确定，这真的是来自深渊的力量了。 “巨渊连着深渊？这可不是个好贯口。” 克莱门汀没有理会耳边喋喋不休的呓语，但这些声音的出现确实唤起了她些许的紧张。在变得更敏锐的感知中，在这地下洞穴的深处，除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深渊，还有从高天之上降下的伟力。 摩拉克斯似乎也察觉到了前方的危机，但他并不能很好的确定那具体是什么样的力量。 克莱门汀对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前面有大东西。我们还要接着走吗？” 摩拉克斯沉吟一番，最终下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到了此处，纵使危险也没有放弃的道理。万一这力量日后危及璃月，我们岂不是一无准备。我会接着去查看情况，但不强求阁下陪同。” “浮舍，魈，你们二人暂且留在此处就好。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前方凶险，更需要可信赖的人守住后路。” 两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摩拉克斯凌厉的眼神止住了话语，只好应是。 克莱门汀又听到那些呓语了，这次是在说： “消除！粉碎它们！净化！” “……漆黑……一切……” 在这样的背景音里，克莱门汀平稳地颔首回答道： “我也一起去。相比之下，我略有些和这东西打交道的长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