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姨娘所付出的可有得到回应?(1/1)
祖孙俩又在房里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会,这才走出房间。 把老太太交给二舅母后,宛汐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她把祖父,二舅舅,二表哥,四表哥和五表哥叫到书房,并且屏退了所有人,差人在外面严守。 张家的生意,除了在外面的两位舅舅和大表哥,几乎全掌握在这几人手里。 “祖父,二舅舅,表哥,我想要你们一步步,把宁诚伯府的生意剥离开张家。”王宛汐待大家都坐定后说道。 “剥离?宁诚伯府的生意不是都是木槿在打理吗?”二舅舅有些不解,“木槿与你娘……你姨娘感情最,小妹屡次写信,叫我们定要照顾好她。” “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祖父开口问道,他们张家生意那么大,分一杯羹给杜家,倒也无所谓,只是孙女这么说了,便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怀疑,杜亦华偷偷把我和王宛清的出生时辰换了。”眼前这些人都是她的至亲,是她最信任的人,王宛汐决定告诉他们真相的一部分,便把玉嬷嬷说的,出生之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如果说你和五姑娘的出生时辰互换了,”二表哥张同远话一出口,便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就是说凤命之人……” 祖父谨慎的眼神扫了张同远一眼,止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汐儿,你可有证据?”张怀远还算比较镇定。 “没有。但是我正在找。杜氏撺掇李景昌娶我,原因应该便是这个。如果是真的,那么木槿作为当时唯一在场的凝芳阁的人,肯定是被收买了。结合她在我出生没过多久便嫁去伯府当贵妾,这事定有蹊跷。” 二舅舅张亦修疑惑了:“若是当时换了,小妹能不知道吗?” 王宛汐愣了一下,想着张秀芳那不走寻常路的情愫,张老太太和老太爷应该是瞒了所有人的。 “许是我娘生完我,太疲惫,没注意到也是有的。” “若这事是真的。那木槿就算是宁诚伯府与杜氏一条船上的人了。如今四皇子算计不到我们张家,以他的心胸,定不会放任我们家成为任何一个皇子的助力,他定会想办法害我们。”张怀远的思维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到源头,他立马想到了后果。 “咱们家不参与政事,只做生意。那么他要害,便是从生意上来害。或是破坏生意,或是以生意做文章,冠以别的滔天大罪。”前世便是从账簿上做文章,定了个通敌谋逆的大罪。王宛汐一想到这,心有余悸。 “老二,你叮嘱下去,往后与宁诚伯府的生意,从扶持慢慢改到合作,然后再一步步取谛。这个过程不要太急,避免引起警觉,以防他们狗急跳墙。”祖父不愧是老商人,果断干脆而又谨慎。 “是,父亲!” “祖父,我觉得咱们的记账方法可以改一改。”王宛汐觉得这还不够,“木槿已经掌握了我们张家生意上记账的细节,若是反目后,她利用这一点来陷害我们,我们会防不胜防。” “改变记账方法?可我们这个方法用了几十年了,而且是独属于我们张家的。”老太爷有些迟疑。 “祖父,正是因为这个我们独有的记账方法,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要陷害,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张怀远已经明白王宛汐的意思了。 众人一听倒吸了口冷气,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约莫就是这种情况吧。 “汐儿,你说,用什么新的记账方法?”老太爷当机立断。 王宛汐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介绍:“这种新的记账方法叫借贷记账法。” “这个方法,有利于咱们分析各个铺面生意好坏,加强铺面管理,而且,您看,这样设置,在账户上便比较灵活。咱们的账房如果掌握了这种记账方法,会大大防止和减少记账的差错。” 王宛汐顺手拿过桌子上一本旧账,把进出的账填进她刚画好的格式里,演算给大家看。 她一边填一边介绍,只一遍,张怀远便明白了。他一拍手掌,兴奋得两眼放光。 “表妹,妙啊,绝啊!这种方法较之我们以前的,先进了好几个档次。” 他看祖父和二叔还有些迷惑,便接过王宛汐的话头,给他们讲解起来。 被他通俗易懂的话术一解释,众人都了解了。大家齐呼这个方法又简单又清楚,简直太棒了。 “汐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借贷记账法的?”老太爷很是惊奇。 “祖父,我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到一位身患绝症的老账房先生,去世前,他为不让这绝技失传,便教给我了。”这个说词她早就想好了,张家众人也不好求实证,应该可以唬弄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这位账房先生真是大智慧人,可惜不在了,否则,我定要去会会他。”老太爷颇为惋惜。 “嗯,是啊是啊!”宛汐只顾着点头敷衍,没发现张怀远一双探究的眸子正紧盯着她。 最后,老太爷决定,以后张家所有生意的记账,都改成借货记账法。 “这个记账法只在我们张家使用,切记要瞒着木槿。”王宛汐觉得这事太过重要,她再一次重申了一遍。 “对,听汐儿的,这事我们得谨慎。”老太爷看着这个聪明的孙女,欣慰地拍了拍王宛汐的手。 在张家用过晚饭后,在众人不舍中,宛汐回到了侯府。 洗漱过后,斯清一边给宛汐绞干头发,一边细细的汇报一天里侯府发生的大小事。 几个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宛汐,你这个孽障……” 宛汐叹了口气,把头发随意散在肩上,便走出了小厅。 “逆女,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勾搭上大将军王的?你不要以为勾搭上他了,你便可以不顺你母亲。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你若是不听你母亲的话,那我便去衙门告你不孝之罪,看那王爷还要不要你?” 张秀芳满脸的疲惫,眼角还有泪痕,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这些话。 不用问,王宛汐也知道,她定是在杜氏那里受了“伤”。杜氏这几天心里又急又气,张秀芳天天守着她,能有什么好脸色瞧。张秀芳在她杜氏那里,便是那个合格的出气筒。 杜氏是知道如何能戳张秀芳心窝子的。她用张秀芳那傻傻的爱,一伤一个准。看着张秀芳如此痛苦,杜氏既能解气又能撺掇她来折磨王宛汐,一举两得的事。 王宛汐看着这个生自己却没给自己一点爱的娘,心情很是复杂。她站在那里任由张秀芳谩骂,不回一句,也不许其他人帮她回。 张秀芳骂到舌干口燥,这才发现,平时还会顶个嘴的王宛汐,竟全程一句话不说,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突然竟感觉有些心虚了,嘶哑着声音又骂了一句:“孽障!”便由着七巧扶着往外走。 王宛汐百感交集,她颤抖着声音向快走出汐芜院的张秀芳,问了一句:“姨娘所付出的,可有得到回应?” 只这一句,张秀芳听了如雷击般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回了凝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