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骂一骂心舒畅(1/1)

陆小宁细腻柔弱的模样便和红楼里的秦钟仿佛,等到田胖子开门,李乐再见到蜷在沙发上的人,又觉得和那个快要赶着去刨坑埋花的黛玉也差不离。 原本就不胖,现在,更瘦些,一张面皮,白得多,红的少,远不似早先的粉面朱唇,向下的嘴角没了过往羞赧含笑俊俏,整个人感觉像是摔碎了之后,又被不干胶一块块重新拼凑粘起来。 李乐吸了口气,垂着手走过去。 瞧见人来,陆小宁起身,笑道,“乐哥。” “啧啧,一点感情都没得。来,胖子,你给小陆表演一下久别重逢,见到自家兄弟之后。是怎么喊人的。” “乐gie,人家,想死你了。” “哕,你这是浪劲喷涌,透着股贱气十足,又有种狗黑子穿着开叉旗袍捏着手帕喊来玩儿啊的扭捏,既恶心,又做作。” 一个做,一个说,倒是让陆小宁忽的哈哈乐了起来。 李乐瞅了瞅,“知道了不,这才是笑。” “乐哥。” “行了,走。来了么,什么都放放,我这大喜的日子,你得给我支棱起来。” 李乐一伸手,把人提溜起来,胳膊一伸,捏着陆小宁的脖子,“走,别老蹲屋里,出去溜达溜达。” “晚上,让胖子陪你睡?” “嘿嘿,好,我的胸膛像草原一样宽广,像大海一样无垠,想硬就硬,要软就软,来吧。” “噫”陆小宁嫌弃的摇摇头,跟着李乐出了门。 郁葱看了看,冲田宇道,“好么,这一路,终于算有个表情了。” “这不就挺好。” “还得是你们。” “必须滴。对着你这长脸,谁都得觉得世界要完,还能笑的出来?” “死胖子。” “丑鬼!” 两人互喷几句,相视一笑。 “诶,死胖子,你觉得没,感情这种事情吧,也不是谁付出得越多结局就越好,不是天道酬勤,有时候,还特么很狗血。” “你一个丑鬼老光棍儿哪来这么深刻的感悟?” “一法通万法通。” “通个毛线。诶,你明年该毕业了吧?” “嗯,导师推荐我再去读个原子分子与光物理的博,不过我还在犹豫。” “犹豫啥?” “我现在对等离子体、核聚变及相对论束比较感兴趣,这整天和您们搅在一起,觉得计算机也挺好玩儿。” “艹,你特么活着的最大意义是不是对其他自以为天才的人的侮辱?” “没觉得,科学面前人人平等。” “可特么研究科学的人不平等。” “那我无能为力。” “你不能总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田胖子眨眨眼,凑过去,低声道,“鸾哥正在组织明天晚上嗨皮的人,算你一个?” “去哪里?” “你去不去吧,不要你掏钱。” 郁葱想了想,“也行。” “明晚上叫你。” “你俩干嘛呢,下不下去?”电梯口,李乐喊了声。 “啊,来了!” 。。。。。。 酒店后山小公园,一处草坪,李乐围着一个雕塑瞧了半天。 “这老头谁啊?”田胖子指着雕塑的铭牌,“李秉吉吉?” “这个念喆,你个不学无术的。” “哦,就算念喆,姓李,你婆姨家的?” “他爷爷。” “哦哦,那相当于南高丽的财神爷,不得拜拜?保佑我发大财?” “瞎琢磨,一外国老头还能管得了你?” “嗨,沾亲带故的,总能有点用。” 田胖子对着雕像,“啪”,双手合十,嘴里絮叨,“老爷子,我是你孙女婿异姓异父异母亲兄弟,今儿和您套个近乎,保佑我以后发大财,我不贪心,有您家一半儿就够,要是成了,永远怀念您,有空过来给你摆个瓜果梨桃的,你瞧这,连个香炉都没有” 陆小宁一旁傻笑,和这俩人在一起,好像,心里的那股子空落落,被填上不少。 “走了,别许愿了。”郁葱一扯田胖子,跟上李乐和陆小宁。 小山上一个亭子,在这,正好能看到整个酒店大楼和一半的迎宾馆,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市高楼。 站了会儿,李乐坐到小陆身边。 “想说不?” “呃嗯。” 李乐叹口气,看了眼坐在另一边的田胖子,郁葱去了下面拿水。 “怎么知道的?” “就,找人,帮忙,看看。”小陆想了想,低声道。 “找人,看看?”李乐挠挠鼻子,“花钱的?” “有人愿意。” “呵呵。”田胖子捏了捏陆小宁的肩膀,笑道,“我就说,谁特么要是觉得小陆傻,谁就是傻逼。” “你哪那么多废话。” “怎么觉出来的?” “就,语气,还有时间。” “陆叔怎么说?” “我不能让我爸妈也稀里糊涂的。” “艹,玩东食西宿那一套,回去收拾那对狗男女去?”田胖子直起腰。 陆小宁摇摇头,“就这样吧,没意义。” “那不能这么算了。” “行了,这事儿,你听小陆的。” “气不过。” “气不过也这样了。就是谈朋友,本质上讲,谁也不是谁的谁,与其来回拉扯,不如不见,一干二净。幸好,不是么?”陆小宁反而笑了笑。 “呃,也对啊。这要是”田宇被李乐瞪了一眼,忙改口,“那也不行,就这么轻拿轻放,太便宜她了。” “你得了,莽汉思维。这事儿,小陆自己能行。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不是当事人,就别瞎咧咧。” 李乐捏了捏小陆肩膀,“爷们儿,拿得起放得下,有我们呢。” “就是,我那永远有你一张床。或者,枕头。” “滚蛋!” “哟,乐哥,瞧见没,小陆也会骂人了啊。” 李乐笑道,“你这不够气势,不够舒展。让胖子教你。” “怎么是我?” “你个怂不是脏话大全么?” “呵呵。”胖子拉起小陆,站到亭子边,“我骂一句,你跟上啊。” “来,居泥碑!”胖子冲小山下扯着嗓子喊,惊起一旁林子里的鸟雀乱飞。 “居,居泥碑。” “噫~~~~么劲,么劲,大点声,贼你妈!” “贼你妈!” “诶,这就对了,再大点声,乃哈球滴!” “乃哈球滴!” “日吧歘!” “日吧歘!” “撒万货日球!” “撒万货日球!” “拉个长滴,喊起来!” “贼你妈,二北八,伲妈上素代码咋,戴烈撒,跑咧俩,最后一个贼你妈!” “贼你妈,二百八,额把你妈叫桂花!” “哈哈哈~~~” “嘿嘿~~~~” “舒服了吧?” “嗯!” “乐哥,一起啊,三人呢,拿出气势来!” “碗秃碎,湿泥碑!”三人异口同声。 “艹!你们干嘛呢?” 郁葱拎着几罐可乐走上来,正好处在骂风正下方。 “啊,夸你人好呢。” “是。” “对。” “真的?”郁葱吸了吸鼻子。 “那可不!” “听着可不像好话。” “你看,你看,心脏了吧。” “走了,该吃晚饭了。”李乐看了看表。 “不早说,我这白跑一趟。”郁葱郁闷。 “承你的情呢。” “湿泥碑!” “呃” “真以我傻?年鳖,搓还鸡个,缺夫年子!”郁葱转身,下山。 “哎哎哎,这,啥意思是?”田胖子看李乐。 “有个鳖,就是甲鱼,甲鱼就是王八,他骂你王八蛋。” “后面的呢?” “听出个鸡,还有个年,骂你是两年半的鸡?”小陆分析道。 “嘶~~~~太歹毒了,锤怂!” “同去,同去!!” “啊啊~~~~~大葱,别跑!!” 田胖子在前,李乐在后,小陆琢磨琢磨,笑嘻嘻的跟上,跑了两步,瞧着前面两个高高大大,壮实宽阔的背影,这才发觉,脚步轻快,眼睛里,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