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弹裆顶肘(1/1)

对于一个放假回家的大学生,父母在久别重逢之后的疼爱之情能保持几天,取决于该名大学生离家的时间长短和到家之后的坐卧行走,甚至是呼吸轻重,说话音调,拉屎的频率。 李乐深谙其道,在家时的口头禅已经成了“我做,我扫,我擦,我洗,让我来。” 然后保证足够的安静和任何时间都面带微笑。 田宇就差得远了点。 “乐哥,你说爱会消失么?” “从心理伦理学和人类社会学范畴来看,你需要问自己几个问题,才能得到答案。” “请具体描述,展开讲讲。” “第一,对方是否从未真心爱过你。” “那~怎么可能,身上掉下来滴肉,怎么不爱?何来不爱?” “哦,第二个,你有没有犯过原则性的错误。” “原则性错误?”田宇低头思索了半天,“吃的多算不算?” “超过你家厕所的承载能力没有?” “没有吧,额家下水道,粗。” “第三个,爱是会转移的。你可以考察一下,你妈的爱转移到哪去了?” “转移?没狗,没猫,没养花花草草。是我爸,还是田有米?” “样本量不足,你还得继续观察。” 田宇点点头,看向陆小宁,“小陆,你呢?你妈烦你了没?” 陆小宁挂起一个标志性的腼腆笑容,“我一星期回家三趟,没啥感觉。” “那你笑个屁咧。” 田宇满面愁容,“起晚,她说额属猪滴,看电视,她说额早晚把眼看瞎,出去,她说额天天不着家,在家,她说额一天到晚就在家碍事。” “乐哥,教我。” 李乐摊开手,勾了勾手指。 “啥意思?” “学费。” “难道你没听过?知识是无价的。无价,就是不要钱。”田宇嚷嚷。 “你这叫不要脸。”陆小宁一旁嘀咕道。 “听不听吧,不听你就得等下一次回家,才有妈妈再爱你一次的三天限期体验卡。”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田宇以一顿炸串换来了“假期在家好过狗”的三十二字真经。 家务全包,不留剩饭,早睡早起,保持微笑,随叫随到,她进我退,她怒我跪,没事看书。 田宇掰着手指头记着,“乐哥,管用?” “应该,还可以,我试验过。” 李乐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声音,“李乐,坐楼梯口那喝风当中午饭呢?赶紧过来搬东西,我看你是懒得筋疼。” “诶,来了,我来!” 李乐一跃而起,转身朝走廊跑去。 田宇扭头看着李乐的背影,碰了碰陆小宁,“小陆,这就是那哈怂说滴有用?” 陆小宁耸耸肩,“是吧,可能效果不那么明显?换个妈试试?。” “去球,瓜p又坑额!” 曾敏去了李乐给找的地方,左看右看,爽利的签了合同交钱。 这几天去学校给艺考生上完课,就张罗着往画室里搬东西。 家里的小东西,类似各种奇形怪状的花瓶,瓷器,雕塑,手工制品,油画工具,有李乐或者时隐时现的李晋乔当劳力,推着自行车带过来就行。 还有一部分被收在其他地方暂存的,诸如超大个的画架,画板画框,画布台案,还有些李乐都没见过,曾敏收集的工艺品,只能从长安精工借小货车往画室里拉。 田宇和陆小宁时不时的被李乐拉来当搬运工。 原本觉得还挺大的画室,现在看,反而有些小了。 李乐意思是不行就在旁边再租一间,反正现在曾敏也不靠那几百块的工资。 不过曾敏说以后就租间长安影厂的影棚那种,七八米高,十几米宽的,改成上下两层。 在里面能画两三米高的大型油画,多一平尺就能多买钱。 李乐这才觉得,画油画,真特么费钱。 搬完东西,三个娃瞬间就没了利用价值,曾敏给了二十块钱的劳务费,自行解决吃饭的事,她还得收拾布置。 出了军人服务社的大楼,一阵寒风袭来。随后,长安下了雪,就像保丽龙。 三人站在路边,抬头望天。 “咋办,还去不去?” “废话,都说好了,不去,能折磨你一辈子信不信?” “咋去?车回精工了。” “先吃饭,回头打车去。”田宇伸手往李乐兜里掏,“拿钱,二十块钱呢?资本家也得给口饭吃。” 李乐说道,“你是九九六了还是零零七了,就想吃饭?资本家从不养闲人。” 田宇疑惑,“撒?撒是九九六?” “早九晚九,一周休一天。不给加班费的工作。” “呵~~~tui!早晚给你个哈怂挂路灯上!” 。。。。。。 四号站台的小卖部窗口前,李乐瞧了眼顶着寒风,还在撕着烧鸡的田宇和陆小宁,皱起眉头。 “胖子,你就这么喜欢吃火车站的烧鸡?来去燕京两趟,你特么一趟就干掉两只,一趟就干掉两只。在这都不放过?” “你懂个屁咧,老舍都说,不吃烧鸡,何以为人。全国铁路线上的四大名鸡,哪个不好吃?” 田宇扯下一根鸡翅,递给李乐,“来一块?瞧瞧这脂香浓郁的鸡皮,晶莹剔透的肉冻,鲜嫩爽滑的鸡肉,多好,一闻就是德州的味道。” “你们吃吧,从小吃腻了。”李乐实在勾不起兴趣,这玩意儿,李晋乔和曾敏,年年发福利年年有。 “不吃拉倒,小陆,咱俩消灭掉。我给你说,要我是烧鸡老板,肯定找个明星来做广告。” 陆小宁连皮带肉塞进嘴里,咕哝着,“啥样滴广告?” “又唱又跳那种,就鸡” 听到俩白痴笑的灿烂,李乐一阵头大。 等看到火车头的时候,两人正好啃完最后一块鸡脖子。 “乐哥,是这趟吧?”舔掉嘴角的油星,田宇问道。 “应该是。你俩吃完了?” “昂。” “往前走走,卧铺在那头。” “哎,你们说,她得变成啥样了?”陆小宁问两人。 田宇想了想,“知不道。哎呀,别管怎样,肯定找穿绿衣服,红牌牌滴。” “她万一不穿军装呢?” “就她那瓜女子,即使在万人中间,额一眼就能看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三人站在站台挂着的时刻表底下,仰着脖子看了半天。 “这奏四你舍滴一眼就能认出来?你看站台,除了咱仨,还有别人么?” “哎呀,万一不是这趟车捏?没赶上也有可能。小陆,你看,南边来滴,下趟车几点?” “晚上七点十六。” “撒?!” 李乐抬手看表,“要不去站台值班室问问。” “耗!这个瓜皮坎头子,奏滴撒么!”田宇话音未落,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田胖子,你娃个哈怂,说谁坎头子伲!” 三人转身,就看一个穿着下蓝上绿,蔚蓝色肩牌,头顶蓝色帽墙军帽的女兵。 “她听见了?”田宇左右看了眼。 “应该吧,你叫那么大声。” “呵,你完了。” 田宇一个哆嗦,想要跑,刚要转身就被李乐和陆小宁一边一个胳膊给拽住。 “马大姐,还等啥?” “呀,马步横打!弓步靠掌!虚步砍肋!弹裆顶肘!” “哎哎哎,收腿,收腿,不能嘶~~~~!” “噫~~~~~”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