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31(1/2)

“我想和你见一面。”

唐月舒那一瞬间其实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虽然只是隔着手机,她在幽暗的房间里盯着手机屏幕看,眼睛被屏幕的光刺激得酸涩,生理性眼泪被刺激出来。

她伸手捂了一下眼睛。

之后再看手机,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号码,她之前已经将这串号码从自己的联系人中删除,但某几个数字看着还是眼熟。

她没说话,通话还在继续。

那头能听见一点风声以及呼吸声。

唐月舒很快就听见对方的下一句“我就在你家的楼下,我们方便见一面吗”

他在楼下

唐月舒的脑子在很迟钝地开机,但这一下子开机带来的缓冲有点后劲儿,更像幻听了。

按照唐月舒的理解,声音的主人这会儿应该在国内,今天是工作日,他应该在上班。

就算不上班,也不应该出现在巴黎,出现在她的楼下。

室内是一个很适宜的温度,但唐月舒身体里的内外温度可能不太平衡,她忽冷忽热的。

此时此刻,楼下。

林川握着手机,通话在继续,但他没听到那头的人开口说话,只听见她的呼吸声。

他当然不是一下飞机就往这边赶的。

之前长住两个月的套房现在有别的客人在住,林川订酒店订得突然,还是花点时间才订到了合适的房,他办理入住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除了基础的洗漱以外,还刮了胡子。

发型也是新吹的。

最后出门没忘记喷香水。

现在是巴黎时间下午三点左右。

在林川的手机恢复通讯后,好几个人给他打来了电话,都是问他的行程的。

但显然这么多电话都没有眼下这通正在进行的通话让他忐忑,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什么冲动的毛头小子,之前那些年岁仿佛虚长了一般。

然而印象中,他几乎没干过这么冲动的事。

没听到对方声音响起之前,他的心好像在悬着。

好半晌,他终于听见一道女声响起“林先生。”

她的声音很小,还带着点哑。

她说“你介意自己上来吗,我将楼层告诉你。”

林川“”

现在轮到他的大脑不清醒了,冷风吹来,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嗯。”

唐月舒问他“你要上来吗”

这句话好像又回到了一个月之前的雪夜,唐月舒在楼上往下看,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或者是车里的林川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但林川就是为此来的。

“嗯,我上去。”

然后电话里,唐月舒将自己住的楼层告知了林川。

他进入那栋楼,坐上电梯,同乘电梯的还有一位穿得很嘻哈的黑人

,看见林川这个陌生人时也和他打了个招呼。

电话没有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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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在那头也没有说话。

到达了唐月舒说的楼层,林川走出去电梯,首先看到的是一段相对长的走廊,走廊还算宽敞,但是一层楼里有好几个门,也就住了几户人。

他很快站在唐月舒说的门牌号前,他说“我到门口了。”

他以为接下来应该是唐月舒过来给他开门,结果手机那头传来声音“密码是进来鞋柜上有鞋套。”

说完这句话后,电话就挂断了。

林川“”

他按照唐月舒说的密码摁了,电子音过后,门开了。

一个人独居的房子,可以说是她的个人领域,正常来说能够进入这个空间,已经说明来人和她的关系不一般,最起码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不一般。

林川没想到自己能进入到这个私人领域里,或者说,不应该这么快。

推开门之后,房子的全貌基本呈现在林川眼中,只不过因为窗帘拉着,室内的光线很暗,窗帘也足够遮光,为数不多的光线从缝隙中钻出来。

从鞋柜就能看出来,这里确实是一个年轻姑娘独居的地方。

只有她一个人的鞋,想来平时过来做客的朋友也少。

一个男人进入到一个独居女性的私人领域,他觉得自己的一些目光都是冒犯。

室内很安静。

布局也简单。

客厅上是一个复古绿色的沙发,前面铺了纹饰复杂的地毯,还有一张不算很大的茶几,靠近厨房的位置摆了张餐桌,是木质桌,上面铺了黑红白棋盘格的桌垫,看起来和这个房子的整体风格融洽些了。

沙发上摆了几个抱枕,不同颜色和花纹的,看起来和沙发搭配得意外和谐,有个橙色的南瓜抱枕看起来很可爱。

林川猜这应该是唐月舒自己买的。

他没有自作主张拉开窗帘,而是在迟疑之后径直走向了卧室的方向。

这是一个一厅一室的房型。

一个人独居的话也算宽敞。

房门是紧闭的,他敲了敲门。

只不过好半晌没等来里面有什么回应,他试探着开口喊了声“唐月舒”

想到刚刚在电话里她的声音还有她说自己身体不适,林川这次没等到回应就自己拧开了房间的门把手。

卧室里比外面客厅的光线还要暗,开门后应该比一开始亮一些。

他能看见床上有人,被子里裹着一个人,甚至她的手机就在枕头旁边,亮着屏。

“唐月舒。”他又喊了声。

这次床上的人有了反应,她嗯了一声。

林川现在听见她的声音,更加觉得不对,他走进了她的卧室。

他的注意力在床上,没像刚刚在客厅时还关注室内的布置,床边床头柜上有几板拆开的药。

“你哪里不舒服”林川问。

唐月舒抬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光线太暗,林川看不清她的模样,也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灯的开关在哪里”

唐月舒终于开口说话你不要开灯。”

她晕乎乎的,说话都不太利索,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撒娇。

但林川没心思想别的,他单膝蹲跪在床头边,借着昏暗的光线,目光落在唐月舒脸上,他探手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用的是手背,滚烫的触感让他一滞,他顾不上太多,手背移到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林川轻声道。

唐月舒侧身,眯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床边的男人,因为对方这会儿单膝跪在床边,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她说“我吃药了。”

林川想起昨天看到她挂的请假说明,说明她烧一天了还没退烧。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还有一个额温枪,他拿过来给她测了一下温度。

397c。

“”

快烧傻了。

林川站起来,手摇晃了一下唐月舒“能自己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唐月舒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不想动。

林川没办法,他动手将唐月舒从床上扶起来,她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体,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林川身上。

他拿过衣帽架上的衣服给她穿上。

唐月舒身上穿的是睡衣,上衣里面也没有穿内衣什么的,因为睡觉过程中翻来覆去,胸前的纽扣早就被挣脱开了两颗,有些风光一闪而过,即便是光线暗,也不全然挡住。

林川没注意到这些,病人并不配合穿衣。

现在巴黎的温度在零上和零下之间反复横跳,要出门当然得将衣服穿好。

唐月舒像是一个滚烫的鸡蛋一样,浑身冒着热,林川刚刚测了她的体温,只觉得她现在要冒烟了。

她觉得热,不乐意穿衣服。

林川不久前才从室外走进来,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比较冰凉,唐月舒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掌心,睁眼看着他。

尽管不知道她现在意识请不清醒,林川依旧觉得眼下这个氛围很是暧昧,他看着她的眼睛,幽暗中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怦怦跳。

掌心处不断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她还想抓着他的手往脖子的方向放,似乎脖子很热。

“乖点,我们先去医院看病。”林川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只不过发着高烧的人这会儿不配合他。

林川猜她这会儿的意识不算清醒了。

最后还是没能将衣服给她套上。

林川看了眼手机里关于外面天气的信息,最后将人放回床上,他出去客厅打了个电话。

唐月舒自从感觉身体不适之后就一直混混沌沌的,她记得自己爬起来吃过两次药,但之后身体忽冷忽热,她头很晕,那种头重

脚轻的感觉即便躺着也觉得明显,眼皮也重,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出了一身汗。

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清楚。

有那么几个小时她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她脑子不怎么能用。

她后面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电话吵醒,有个人说要见她,她那时候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人家说要见她,她就喊人家上来了。

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隐约还记得一些大概比较荒谬的细节。

唐月舒其实是清楚生病应该跑医院的,但是她有个死犟种的毛病,觉得吃了药熬熬说不定就能好。

不知道熬了多久,好没好也不清楚,唐月舒现在醒了。

她先是抬眼看了眼天花板,天花板还是熟悉的天花板,她有点迷茫,卧室比她想象中要明亮些,窗帘似乎开了一条缝儿,看得出外面也是黑漆漆一片,卧室的门是虚掩着,外面的客厅灯是亮着的,光透了进来。

唐月舒的脑袋还没开始运转,直到她看向了床边以及自己的左手。

她的左手手背有个伤口,应该很小,她没感觉到很疼,但是伤口上粘了个类似创口贴的东西。

这样的伤口有点眼熟,之前急性胃炎进医院打的也是这只手的手背。

此时此刻,一些看着半真半假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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