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过年（1/1）

开学一周后，顾暖暖终于回来了。 “亲爱的昕昕同学，好久不见 !” 顾暖暖进门朝方昕打了个招呼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方昕在看书，朝她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家里舒服呀!”顾暖暖边说着边拖着身子向方昕靠去。 方昕动了动，离她更近些，方便她靠着自己。 顾暖暖脑袋枕在她肩上，“晚上我们吃什么呀，我饿了。” 她回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还没吃晚饭。 “去吃饭吧，我做好了。” 说着就要让顾暖暖的脑袋离开，然后合上书起身去厨房。 顾暖暖跟在身后，“饭菜在锅里嘛？我自己去端，你去……” 还没说完，她看到锅里的饭菜都没动过，说明方昕也还没吃。 “都九点了，你怎么还没吃？” 方昕端着菜放到餐桌上，随口道:“等你回来一起吃。 ” 顾暖暖注意到，方昕做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糖醋小排，可乐鸡翅和一盘西红柿炒蛋。 看着方昕在盛饭的背影，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随口说过的一句，不想一个人吃饭，因为没人陪着吃饭没味。 她心里微微泛着酸，在方昕转身前轻呼口气，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碗，坐在方昕对面安静吃饭。 俩人吃饭时不说话，倒不是讲究食不言，而是方昕吃饭时候太过专注认真。 以前还不了解她的习惯时，顾暖暖在饭桌上和她交谈，自己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抬头一看方昕仿佛没听见似的。 没忍住问出口，得到的回答则是她一脸的迷茫，“抱歉，我没听见。” 后来顾暖暖也观察过几次，发现她吃饭的时候就像信号屏蔽了一样，对吃饭以外的事毫不在意。 于是之后两人饭桌上再也没有过交谈。 饭后是顾暖暖洗的碗，可她不熟练，笨手笨脚地好不容易才把碗洗干净。 顾暖暖家境好，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着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还是她第一次干家务活。 收拾结束，她和方昕打着商量:“要不我明天请个阿姨吧，不然咱天天做饭挺麻烦的。” 方昕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要不让方阿姨过来吧。” 方昕在平江的家里也有个帮忙打扫卫生的阿姨，是她妈妈裴颖安排的，想着方昕自己住，那么大的房子平时收拾不方便，所以裴颖就请了阿姨。 方昕会想到方阿姨，也是因为她刚好是江城的。 “好呀! 我刚还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呢，那就让方阿姨过来，咱放假了再让她回去。” 顾暖暖前几天连着熬了几个大夜，这会解决了心事，坐着就有些犯困。 睡得迷糊间看见方昕随手拿了件毯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去了浴室。 在她就快要睡着时，被她轻轻叫醒，“洗澡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顾暖暖展颜，甜甜地回了句:“谢谢亲爱的。”然后起身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方昕就联系了阿姨，让她买票来江城。 阿姨的到来，最开心的就是顾暖暖了。 因为她不会做家务，所以做饭这事就一直落在方昕身上，自己洗碗洗的心惊胆战，总是怕碗摔了或是洗不干净。 她心里特别过意不去，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方阿姨。 顾暖暖不缺钱，所以租的房子是套两层的复式楼。 还没等阿姨来呢，她就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遍，嫌房子太大太冷清，于是又买了一套沙发和几个椅子。 一楼是厨房餐厅浴室，还有两间空房间和一间储物间。 二楼左边分别是方昕和顾暖暖的房间，右边的两间房被改造成了书房和舞房，给她和方昕练舞用。 阿姨来了之后，就住在了一楼的房间里。 顾暖暖还买了架钢琴放在舞房里，楼上楼下跑了几趟看了看后，问方昕:“再买个电视机吧，不然怪无聊的。” 说完也不等方昕回应，立马就风风火火地跑店里去了。 等把家里布置得差不多之后，顾暖暖才没有继续折腾。 方昕明白她这么来回折腾多半是因为恋家，所以也就由着她。 家里有阿姨收拾后，俩人便按部就班的上下课，下课之后回到家各自去练舞练琴。 休闲娱乐就是偶尔顾暖暖会拉着方昕出门逛街。 日子就这么在每天重复的忙碌中度过…… 转眼就来到放寒假的时间，科大今年一月二十号放寒假。 这天，两人照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消食，顾暖暖有些神情不自在道:“昕昕，今年我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得去外婆家。” 刚想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买票的方昕闻言一顿，然后迅速恢复正常。 “好。” 顾暖暖在放假当天就买了去外婆家的车票，只有方昕和阿姨两个人回平江。 在平江的日子依旧照常，倒是顾暖暖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 方昕话少的可怜，打电话的时候也只有顾暖暖在找话题。 在家也只有阿姨和她说话时回两句之外，其他时候都一个人沉默地练琴跳舞，可以好几天一句话都不说。 阿姨怕她把自己给闷坏了，一开始也会每天变着花样地陪她聊天，可是没能坚持多久，因为方昕实在是太过于沉默寡言了。 偶尔三两个字的回复和上了年纪喜欢唠嗑的阿姨来说太有代沟。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开始热闹起来，唯独方昕家里还没有置办年货。 阿姨看她没把过年的事放心上，只好按着往年的习惯，给她做了几份半成品菜放在冰箱里。 情人节前一天，方昕给阿姨放了假。 “昕昕，要不要我去超市买点年货回来？” 阿姨看她什么都没准备，有些不放心便问道。 方昕摇摇头，“不用，您回去吧。” “诶，那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啊，记得好好吃饭。” “好。” 跟阿姨道了别，方昕转身关门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回了家之后就睡不太好，白天很容易犯困。 屋里开着空调，舒服得让人沉沉睡去。 再次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方昕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鞋，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黑暗瞬间被驱散。 她把冰箱里阿姨做好的菜拿出来热了热，就着中午没吃完的饭解决晚饭。 这天，方昕在舞房练完舞刚要去洗澡，接到了裴颖打来的电话。 这是回来之后，裴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 “昕昕，妈妈今年和贺叔叔在北京有工作，就不回来过年了，只能委屈你和暖暖两个人一起吃年夜饭了。” “我给你和暖暖都买了礼物，快递明天就到了，我尽量赶在大年初三回来好不好？” 方昕默默听着，无论裴颖说什么，她都没有丝毫回应。 对面静默片刻，“昕昕，你有听到妈妈讲话吗？” “说完了？” 方昕终于出声。 “你回不回来和我都没有关系。” 裴颖:“……” 电话那头的裴颖听到她这么说，心头一滞，“昕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