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暖暖（1/1）

江城的科大九月十二日开学，方昕刚到学校就接到了顾暖暖的电话。 顾暖暖，人如其名，很活泼很温暖，是方昕唯一的朋友。 “昕昕，我们学校怎么样呀？”女孩青春洋溢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没仔细看。” 顾暖暖显然是习惯她简短的说话方式，自顾自道:“下周我就回来啦，不要太想我噢。” 顾暖暖和她一个学校，只不过现在还在京市没回来。 “你有没有去我租的房子看过呀，都是按咱俩的喜好布置的。” 因为方昕自身性格的原因，这么多年以来，就只有顾暖暖一直陪在她身边，跟她做朋友，从小学转校遇见后便一直粘着她。 其实方昕一直不明白顾暖暖为什么会和自己做朋友，毕竟她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顾暖暖活泼热情，喜欢挑战，而自己沉闷无趣。 因为粘着自己习惯了，以至于大学也要待在一起，她学汉语言文学，而顾暖暖学的设计。 因为不同专业，顾暖暖怕分不到同一个宿舍就干脆在外面租了房子。 方昕:“等会去。” 顾暖暖继续叮嘱她:“好，那你早点回去，不要太晚。” 方昕“嗯”了声，两人便挂了电话。 顾暖暖这头，刚挂掉电话就对上母亲那略带着幽怨的眼神。 “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着方昕在一个学校？” 顾暖暖无奈又认真地回她:“妈妈，你这都问了第十遍了，不管你问多少次，我依旧是之前的回答，我要跟她待在一起。” 秦蓉见她如此，有些气恼，“我能纵着你的都已经纵着你了，这件事你就不能听我一回吗？你和她难道是连体婴，要跟着她一辈子？” “妈妈，方昕她不一样，她救过我，我愿意一辈子陪着她。” “我就知道，你每次都要拿这件事出来说，我都听腻了。 ” 顾暖暖挽住秦蓉的胳膊，笑嘻嘻回她:“我就要说，我记一辈子。” 那是发生在顾暖暖转学后的某一天傍晚，那天发生的许多细节顾暖暖早已记不清。 可依旧能想起那天傍晚，方昕迎着夕阳走在路上时，却依旧冷冰冰的背影。 她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 明明这样的人不少，可顾暖暖看着她永远疏离在外时，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上心疼。 因为就是那样一个把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她，会傻傻地给小猫打伞，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记得很久，会在有人欺负她时挺身而出。 顾暖暖刚转学时因为心大漏财被几个不学好的女孩子勒索，她们把她困在厕所里，威胁她不给钱就别想走出去。 那时候的顾暖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以为同学之间应该都是可爱友好的，却不曾想也会有恃强凌弱的人。 带头的那个大姐大一边薅着她的头发一边凶狠地威胁她:“如果你明天带不来钱，我就把你头发薅秃，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 就在顾暖暖缩着身子挣扎时，“砰”的一声厕所门被砸开，露出方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大姐大愣了一瞬，有些心虚地朝她吼道:“有病啊，那么大声。” 方昕径直略过她，走到最里面的隔间，看到几个女生威胁顾暖暖的动作无动于衷。 大姐大见她不多管闲事，继续对着顾暖暖放狠话。 “你偷了我的钱就得赔，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就先把你身上的钱给我。” “我没有偷你的钱，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少了钱，不是我拿的，你凭什么要赖在我身上？” 对方嗤笑一声，“我衣服就经过了你的手，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我不管，你必须拿给我。” “我告诉你，不仅要还我钱，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给我交十块钱，不然我就把你是小偷的事情传出去。” 说完朝着自己的两个小姐妹使眼色，两人意会，一人一边拉着顾暖暖的胳膊把她推到角落里。 看顾暖暖被拉住了就要动手去搜她的书包。 “不许碰我的书包! ” “你凭什么乱动我东西!” “救命! !来人啊 ! ! ! ” 顾暖暖无助大喊，奈何双手被人狠狠禁锢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书包被抢走。 刚好这时方昕走出隔间，无意间对上顾暖暖那惊慌无措的眼神。 只听“啊”的一声，大姐大被人从身后拽着头发丢出去，砸到墙上疼的面目扭曲。 剩下的两个小姐妹没想到会被偷袭，正要扑上来抓她，方昕急忙躲开，抄起自己背上的书包抡过去。 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被她甩了个大鼻兜，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一只脚刚好踩进厕所坑里，气的失去理智嗷嗷大叫。 另外一个看到自己的两个伙伴都失手了，想继续上前，又怕叫声引来老师，于是慌不择路的溜了。 方昕只看了顾暖暖一眼，然后转身又把书包背回去，抬脚往外走，顾暖暖看她离开，急忙捡起自己的书包追上去。 出了厕所发现她倚在走廊上，于是小心翼翼地上去和她搭话:“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暖暖刚转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他们班有个叫方昕的女同学话少，不爱搭理人，所以也没有奢望她会回自己话。 只自己在一旁不停地碎碎念。 “事情好像闹大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请家长？” “我们待在这里是要等老师吗？” 她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缓过神来后，整个人开始后怕起来。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年级组长上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凑热闹的学生。 年级组长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脸上带着微愠。 人未近声先至，“方昕，又是你。” 方昕无所谓她一上来就喊自己，反倒是一旁的顾暖暖抢先解释: “老师，不关方昕同学的事，是我被欺负，方昕同学看不过去才出手的。” 年级组长姓杨，听到这话倒是微微一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看见方昕手臂上有几条抓痕，而她身边的顾暖暖就比她严重的多了。 头发凌乱，泪眼婆娑，脸上明晃晃地印着两个巴掌印。 “这是怎么回事？有同学来告诉我这里有人打架？” “同学之间不能打架斗殴，有什么事要找老师，这都不知道吗？” 这时方昕开了口:“这不就正等您吗？” 说着脑袋往厕所门那一偏，正好里面两个女生一前一后走出来。 两人看着方昕时眼神一狠刚要蹬上去，忽然余光看见旁边站着的的年纪组长，瞬间双双慌乱地低下头。 看到这大姐大，杨老师瞬间明白顾暖暖说的和方昕无关是怎么回事。 她走到大姐大面前，问道:“你是六年二班的韦潇潇吧，是你和她们打架的？” 杨秀英说的这么肯定，是因为这韦潇潇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仗着自己是高年级欺负人了。 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孩子难管，总是喜欢欺负低年级的女生，可听说归听说，却没有人上报过，所以也不好出手管。 韦潇潇不服，硬着嘴反驳:“老师您连问都不问就给我们定罪，你看看我再看看他们，明明是她打的我们。” 韦潇潇这话说的不太有信服力，毕竟她只是和顾暖暖一样，看上去只不过是头发乱了些。 哦，也不完全一样，眼尖的人看见她后脑勺那空了一小块，明显是被人薅下来的。 “嘶!” 看着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