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我搬杆子1(1/1)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初九这天,我爸他俩起的很早,先是去地里把活干完了,然后又回家开始准备饭菜,和今天晚上要用的东西,供品什么的,因为今天吴奶奶来给我搬杆子。 说起搬杆子,大家伙可能并不是很陌生,我们东北人,那也是耳熟能详,大部分人都听过这个名词,在有的地方,也叫跳大神。 就是民间所说的附体,就是在老百姓民间流传的跳大神,巫医神汉,民俗也称出马,都是因缘和合而生,特别在东北三省居多,南方也有,大多数是家庭妇女比较多,有文化比较少,自制能力比较弱,她们最初是通过得病,多年医治不好,没有办法,去请大神,通过敲鼓,报名的方式,这个得病的人,头上罩住三尺红布,拿一根包米杆子,旁边的二神唱,也就是请神,经过一段时间,就发现,这个患者就开始,全身颤抖,就开始说话,说自己是什么仙,什么神的,立完坛口,病有的好了,她们随即而来,就会莫名其妙的会看病了,会算卦了等等的一切。 大约在下午三四点钟,吴奶奶,和他家的吴爷爷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我们家,我爸妈急忙跑出去,接他俩进屋。 “吴婶,你和吴叔快进屋,先进屋喝点水,我这马上饭菜就好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干活”!我妈热情的说道。 “哎呀,侄媳妇,不用那么客气,咱都是自己人,你们能找到我的头上也是缘分,都是老仙给安排的,那么客气干啥!还有啥没做,婶帮你忙活,让他们爷俩在屋里唠嗑”。 “啥都做好了,就差一个凉菜没拌了,你进屋歇着吧,不用您”。 很快,我妈便把饭菜端上了桌,爸爸拿出珍藏的好酒,给吴爷爷和吴奶奶各自倒了一杯,就开始了今天的晚饭,桌上,吴奶奶也交代了今天晚上的活,该咋干,来龙去脉,为啥抓我当弟马。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吃饱喝得了,撤下了盘子,留下这个桌子,准备开始干活的东西。 只见吴爷爷从一个编织袋里,拿出来一个以前装粮食的斗,里面装满了高粱,吴奶奶则是,坐在炕上,拿着剪刀,剪起了剪纸。我好奇的问: “吴奶奶,你怎么还剪窗花啊,这干活还得用窗户啊”? 吴奶奶哈哈一笑: “你个臭小子,还剪窗花,这哪是窗花剪纸啊,这是搬杆子要用的花杆,每次都是你吴爷爷剪,今天他喝酒了,准备别的东西呢,我就给你剪了”。 花杆其实是延续索罗杆的历史,(又名索摩杆),汉语意为“神杆”,为满族祭天所用。一般大概长六、七尺,木杆下端镶在夹杆石中,上端有一个碗状的锡斗。索罗杆立于家中院内东南角的一个石墩的孔中。祭天时,供物摆上,锡斗里放上碎米和切碎的猪内脏,供乌鸦、喜鹊享用。也就是和各位神灵沟通之用。后来被后人运用到萨满搬杆子中,由于原物实在是太大,也不方便,就根据仙家所需要的形式,加以改进,就出现了现在我们用的花杆。 花杆经过改变和完善以后,主要材料是由高粱杆子,和五色纸剪的图案两部分组扎成的,在民间有这么一段话,来形容花杆,也是跳神里常用的一段词, 老仙你看你的抓堂弟子那是骈腿大坐火崖山, 红绫大被坐在她下边, 鸳鸯枕它就颠对颠, 手里拿着五龙花杆, 老仙家······ 大花杆到有五尺五哎, 老仙咱们花杆都是三尺三, 本是帮兵我亲手剪来, 帮兵我刀子来剜, 剪子剪的那是三环来套月, 刀子剜的是刘海那就戏金钱, 大红的喜字它就搭下边哎, 五彩纸剪的它就配毛帘, 五鬼人子中间他就膀靠膀, 他就肩靠肩, 五鬼人子中间打秋千, 这三根黄条插在花杆地上边, 点着红火它就冒着蓝烟…… 花杆剪好了,天也黑了,我们准备要干活了,吴奶奶让我爸去厨房拿个碗,随便拿,不可以挑,然后去灶坑里蒯(挖)一碗灰,拿进来放在桌子上。 “来孙子,去查出来十二根香点着,然后东西南北拜一下,插进这个碗里,记住三根为一柱奥”。 我回应道:“好嘞,吴奶奶,我明白了”。香点着了,按照先前的吩咐,我栽好了第一排香。 又叫我爸去拿进屋一个马御子(东北农村以前的木头凳子)铺上个垫子,让我坐在上边,然后拿出一块红布把我头上蒙住,又把剪好的花杆上插上香,递到了我的手里,我手捧着花杆,只见吴奶奶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冲我得头上喷了三口后,便开始了今天晚上的活动。 吴爷爷拿出来一个鼓,说是鼓吧,可还没有另一面,不是鼓吧,敲起来还特别的响,后来我问,他们才告诉我这叫文王鼓。 咚…咚…咚…稀里哗啦,咚咚咚,稀里哗啦,咚咚咚…跟着这鼓的节奏,就听吴爷爷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先请狐来,后请黄,请请长蟒灵貂带悲王。狐家为帅首,黄家为先锋,长蟒为站住,悲王为堂口…… 大概唱了一排香的功夫,我这头手里的花杆,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身上也在瑟瑟发抖,花杆随着鼓点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摇越欢,最后只听见吧嗒一声,花杆扔在了地上,头上的红布也摇了下来。这旁边的吴奶奶,紧忙搭上唱道: “不知道您是哪位高山王子落下战马啊,落到营盘,自己的名号自己讲,自己的国号自己扔…” 这时候的我。好像全身过了电一样,哆嗦的不得了,慢悠悠的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