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赵钤对长公主彻底失望(1/1)

赵钤在大母去世以后,再一次感受到了亲情。 “嗯!” 他刚坐下来,周欢酒就噌的站起来,迅速抽过宫女递过去的手帕,随手一抹。 也不管抹没抹干净,反正这个步骤是做了。 她脚底抹油一样直接就溜了,只有渐远的声音回荡过来:“长姑再见——” 第一次见这种阵仗的赵钤目瞪狗呆。 贝婧初:【不要吃惊,过几天你也是这样子了。】 然后贝婧初的笑容逐渐消失:【等等,我在幸灾乐祸什么?呜呜呜弘文馆他们可以不去,但是我是公主啊,我必定会去的。】 【她的今天不是我的未来么?我还笑人家。】 贝婧初内心咬着小手绢嘤嘤嘤,穿越了还要体验读书的苦。 因为太后的一句话,赵家两兄弟不日也会去。 但他们还可以先松快几天。 用完早膳之后,赵钤和赵钰在仁寿殿的后院里玩。 主要是赵钰在玩。 广德长公主府虽然富贵精美,但和历代太后居住的仁寿殿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处处都是富贵。 先不说椅子木料,和那汉白玉雕制的围栏。 就是随便一盆花,都是尚功局的人精心培育的,都是外面见不到的稀有品种。 赵钰逗猫惹狗的看得稀奇,乱窜中,衣袍蹭在上面,揉下来了不少花瓣。 因着他们昨天才来,还没有配单独伺候的贴身太监,所以四下只有他们二人。 赵钤看得害怕,这些一看都是十分珍贵的花,外祖母看到了会不会生气。 “弟弟,你注意一下,花瓣都被你弄下来了。” “花本来就是要谢的,落一点儿怎么了?” 赵钰继续野猴子似窜上窜下,一不注意踩上了一块角落里没人发现的松动砖块。 梆的一声,一听就知道摔得结结实实,一点儿的水分都没有。 赵钤连衣摆都顾不上提,直接就跑过去。 “赵钤!你对你弟弟做了什么!” 长公主从照壁处拐过来,就看到这个景象。 钰儿趴在地上,头正磕在花坛上,而赵钤伸出双手,朝着钰儿的背部。 这让她很难不多想。 “不是,阿娘,我没有。” 他是想讲清楚的,但是恐惧的情绪包裹着他,他难以理清思路去讲事情的经过。 长公主跑过来,抱起地上的赵钰,他伤口处一行鲜血流了下来。 赵钤更慌了,不知如何解释:“阿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啪!!” 长公主不由分说给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赵钤的左耳一声巨响,随后陷入了沉寂。 广德长公主知道自己待小儿子要更好些,人心难免嫉妒。 赵钤生了嫉恨之心也是正常的。 今天看见这一幕,赵钤说和他无关,长公主是不信的。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这逆子就是趁着她不在,偷偷的欺负弟弟呢。 而钰儿年纪又小,在兄长的淫威下不敢告状。 “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我本以为你只是性格沉闷,没想到做人都不行,品行是人之根本!” “就算不是你做的,你就在弟弟身边,都不能看好弟弟,那就是你这个做兄长的过失。”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熟悉的厉声呵斥从右耳传来,左耳寂静无声。 而赵钤的脑子现在也消化不了那些话的信息,他只看着眼前的妇人如怪物般一张一合的嘴。 凶暴的、狞恶的、丑陋的、歇斯底里的。 此刻,他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 或许那个东西,叫孩子对母亲的期盼。 长公主匆匆忙忙的抱着她的钰儿走了。 猩红的颜色从赵钤的左耳里缓慢流出,但无人在意。 他第一次没有再听母亲的话,傻傻的罚站思过。 反正再听话,也没用的。 长公主正在正殿,抱着赵钰吩咐宫人找太医。 另一道人影从门口慢慢走进来。 【这是咋回事?失魂落魄的。】 【不是又被广德长公主骂了吧?】 【也对,长公主一进来就说是赵钤把赵钰推地上了,让人赶紧去请太医。】 【呵呵,本宝宝一个字都不信,就他那听话的乖乖样儿,敢推赵钰?】 【我阿耶突然好色了都比这可信!】 太后:…… 御书房的皇帝:“阿嚏!阿嚏!” 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陛下可是受了寒?要召御医吗?” “不用。”他没觉得冷。 一想二骂三惦记,是哪个龟孙儿在骂他? 这边长公主一边抱着赵钰摇晃着安抚,扭头见赵钤走了进来。 “我不是让你在那里面壁思过吗?” “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走近一点,却见他左边脸鼓鼓的肿起。 太后大惊,“怎么回事?” 她站起来,抱着贝婧初就往赵钤走过去。 “母亲不用担心,是儿给了钤儿一点小教训,这宫里没人敢对他动手的。” 【废话!】 【啊啊啊啊啊用你说!除了你谁会打才六岁的孩子!】 【连被称为暴君的我阿耶也不会对稚子下狠手的!】 贝婧初的视角比较刁钻,太后走过去也是从上往下看,但贝婧初被抱着的高度刚刚对着赵钤的左耳。 贝婧初:【救命啊!他耳朵流血啦!】 太后微微蹲下,去看他的被打那边脸的耳朵,果然有一丝血迹。 一惯见过大风浪的太后都想抬手捂嘴了,要不是手上还抱了个娃娃。 “钤儿,你左耳如何?” “回外祖母,听不见了。” 他回答的声音很淡然,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才六岁的小孩子,或许是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意识到有多严重。 【,把亲生儿子打聋,你是吗?这还是人吗?】 【虎毒还不食子呢!畜生都干不出来,我真的。】 这是贝婧初的心声被系统屏蔽得最多的一次。 “去叫太医!多叫几个!” 吩咐完之后,太后转过头怒视着广德长公主。 长公主此时呆坐在支踵上,赵钰拉了拉她:“阿娘?” “阿娘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