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1/1)
陈珣闻言,悠悠笑着说道:“陛下,这不是在试探臣了吗?” 洪帝也跟着笑出声,“怎么?你心里面的人选是太子?” 燕王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陈珣的身上,附和洪帝的话,开口接着说道:“陈大人,毕竟是太子的老师,偏心太子,也是人之常情。” 这句话,从燕王口中说出来,看似是为了替陈珣开脱说话,实际上只是想打压他,这件事到底是让他有些心里不适。 陈珣立马接过话,垂袖一揖,说道:“陛下,臣听闻大月此次派遣使臣是大月王的庶弟,按照礼数,若是派遣太子前去,自然会让大月觉得,我们过分重视他们。” 洪帝颔首,与陈珣对视一眼,“你怎么想的?” 这次与大月交涉,其实还是因为边疆那块地方,与淮南府太近了,淮南府又是京都最为禁忌的存在,现在所有人都想着能将此地收拢下来。 “既然如此,不如请燕王接见使臣最好。” 洪帝偏头看向了燕王,询问说道:“你怎么想的?” 燕王虽然对陈珣说出这话有些意外,但是他的余光瞥见洪帝满意的神情,立马转过身,这句话看似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实际上其实是希望他主动请缨,把这件事应承了下来。 “臣弟,自然愿意。”燕王立刻回到。 洪帝见到他如此识趣,点了点头,随手指向旁边放着的玉章,“来,此番事情定然劳累,不如把此物赏赐给你,也当好玩的物件,在手里面把玩把玩。” 听到洪帝的话,燕王并未推迟,直接伸出双手把东西捧在手中。 这是,这样一忙起来,陈珣便一直呆在皇帝帐中,也并未察觉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一路秋猎舟车劳顿,所有人都在河流边安营扎寨,没有人出帐外,到底是能休息得好。 林溪跟随皇后的营帐出宫,自然也在皇后营帐附近,今日陈珣在陛下面前,比几位皇子还要的脸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流云还忍不住对着林溪感叹,说道:“这位陈大人,真的好得陛下宠幸,不用想也能知道,他未来定然会有好前途。” 林溪自然是知晓,陈珣的未来坦荡,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走到那样的位置上去,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此处的山顶上,种满了娇艳的野花,各个娇艳的贵女在休息之后,纷纷出门瞧见这样的情形,自然都去了。 沈清然今日本不该来,可又因为长公主,所以才来了,她约莫得空了,躲到了林溪的帐篷里面去。 “怎么?还没有解决好吗?”林溪心疼地看着她眼底的乌青,这样的乌青定然是好几日都没有睡好,才会如此,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回发生何事。 “林溪,我真的从未想过自家的妹妹,竟然能那么想我。”沈清然的语气里面满是无奈,“她在家里面又哭又闹,闹得不可开交,谁都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人,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若是还这么闹下去,只怕是,祖母真的会彻底舍弃她。” 所到这里,沈清然的脸上依旧带着怒气,还有一些担忧,眼见着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真的要跌入火坑,她真的又生气又着急,却又是无可奈何。 林溪听到这儿,不由得邹起眉头,反问道:“沈冉和整个沈家,谁重要?” 这句话问出来,沈清然毫不犹豫地回道:“自然是沈家,有沈家,才会又我和她,沈家自然在我们二人之上。” “可若是,她勾结外人,陷害沈家了呢?”林溪又接着问道。 听到这话,沈清然愣了一下,讷讷反问道:“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沈冉也是沈家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外人来对付沈家呢? 但是这句话,她现在根本就不敢说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流云的声音陡然变大,“郡主,林姑娘正在和沈小姐说话,她们俩不方便接客。” 阮流萤笑声宛若银铃一般无二,说道:“怎么就不方便了,我不也是女子,她们不是姑娘啊?难不成有什么癖好,不方便让我瞧见?”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提高嗓音,引得旁边路过的人都频频朝着林溪的帐子看过来,让流云也没法子,这次能参与秋闱的人,都是些身份高贵的人,若是真有留言传出去了,也是对林溪的影响不好。 她咬咬牙,只能勉为其难的把人放了进去。 “林姑娘,郡主她说想来和你说说话。”流云脸色铁青。 阮流萤脸上笑得如沐春风,自然是因为知道了沈府的事情,这件事还有她的手臂所在,其实查出来了也没有任何关系,毕竟与她都没法子车上关系,所以她们也没办法。 一想到这些,她脸上的笑容更甚,看着沈清然也在此处,更是问道:“没想到沈姑娘也在这儿啊,真是巧了,我还想着来和林姑娘说说话,怕她无聊,毕竟这外面都是成群结伴的。” 这句话,真真就是连着他们二人都讽刺了。 可是,林溪从未在乎过此事,也从未对这些人有什么在意。 现在瞧着阮流萤的面孔,她依然还能挂着笑容应和。 三人坐下来,还能说说笑笑,全然当没事人一样,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沈冉发生的事情,甚至连面子上都显得十分风平浪静。 阮流萤四处张望,没瞧见沈冉,便笑着打趣问道:“沈姑娘,怎么没瞧见你妹妹呢?我可是与她交好呢!她今日不来,我连个玩伴都没了。” “怎么会?郡主身旁不是有几位交好的密友吗?我那个妹妹顽皮,祖母觉得还得再家里面摸一摸性子。”沈清然说了这句话。 阮流萤脸上早就是盖不住的笑容了,“怎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得了吗?” “你妹妹这是把新人当成旧人抛了?”阮流萤才不会顾及沈清然的脸色,故意把话说了出来。 “什么新人旧人?”林溪笑着说道,“现在在这里的人,哪里有新人旧人,不都是郡主一直看见过的人吗?” 阮流萤没想到林溪会说这话,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既然郡主,怎么想见沈冉,不如亲自去镇国公府瞧瞧她?” 听到这句话,阮流萤一下子就没有话说了,但是忽然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你妹妹是不是要说亲了?我瞧着庄家人,是真不错,不如你家就答应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 听到这话,沈清然冷笑一声,“若是郡主觉得庄家人不错,何不自己嫁到庄家去呢?在这儿与我说什么?” 阮流萤看了一眼沈清然,又接着说道:“我这不是在说些玩笑话,你怎么就生气了。” 王陵翁主忽然闯进来,看着里面的三人,目光一下放在坐在最右边的林溪身上,啧啧称叹,“你到时长得好看,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林溪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还能见到王陵翁主,上辈子,她从未知道过,陈楚为了能娶她,将她一箭穿心。 现在,她又入京了吗? 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过陈楚,应该说,陈楚与她现在有没有牵扯。 她既然不会让林府好过,也不会让陈府,以前那些害过她的人好过。 既然如此,她定然不会让陈楚娶到王陵翁主。 王陵翁主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所有人都站起身,朝着她行礼。 王陵翁主摆摆手,直接问道:“我刚抓的兔子跑了,你们这边有没有瞧见?” 听到这话,她们三人都是摇摇头,这人的出现,谁都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只能拱着这位祖宗,更何况,大家今日也都知道了,陛下对她也十分宠爱。 “既然不在此处,那你们也帮着我找找。”王陵翁主熟练的指示人行动,转身便走了,根本就没注意身后人的神情。 阮流萤咬紧牙齿,许久没有人这么颐指气使的对待自己了,她心里面十分不爽,却没法子。 “沈姑娘,林姑娘,一起把!”阮流萤好不容易忍耐下自己的脾气,转过头笑着对她们二人说话。 两人都是点点头,一同跟在王陵翁主身后走着,这件事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陵翁主一路上都在找自己的兔子,在路上忽然从余光中又瞧见了那日与陈珣长相很像的陈楚,又主动跑了过去,“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楚从未想过,有人会行为如此大胆,但是他今日来也知晓了此人身份地位可不一般,甚至若是能娶了她,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正是因为想到了她对自己的助力,比其他人都还要大,她的心里面对面前这人,便不怎么排次了。 虽然,她的容貌,并未有林溪好看。 在陈楚的余光中,又瞧见了林溪的身影,自从上次在陈府见了那一面之后,他便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在他心里面,若是没有小叔的阻拦,林溪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小生,见过翁主。”陈楚开口说道。 林溪见到这个场景,心里面便已经有想法了。 无论,陈楚到底是怎么和王陵翁主打赏关系的,现在她都要想法子,让她们二人分开,至少现在会是如此,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如愿的。 皇后那边也不需要她伺候,但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亲近,让沈清然察觉到了异常,周围没人的时候,她开口询问,轻声说道:“皇后,是不是拿你当幌子?” 林溪并未回答,此事,她的心里面还没有个定论,只是拉着沈清然上前,“翁主,陈公子。” 陈楚见到林溪,一下子像是晃到了眼,眼眸之中有一丝异样闪过,最终又化为平静,“见过,沈姑娘,林姑娘。” 这是,这一点点异样,也被敏锐的王陵翁主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轻飘飘落在林溪的身上,与刚才欣赏的神情截然不同,她可从未想过,自己瞧上的猎物,竟然敲上了别人。 这种事情,是她不允许的,她的心里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那都是志在必得的。 “怎么,陈公子,瞧见了这二位姑娘,可比瞧见了我更欢喜啊!”王陵翁主面露不约。 陈楚立马找补,“怎么会?只是,冒然见到翁主的盛颜,小生不胜欢喜。” “欢喜吗?”王陵翁主步步紧逼,见到他面露惶恐,噗嗤一笑,又转头针对林溪,问道:“林姑娘,你说陈公子真的惶恐吗?” 林溪见到她把话头递到了自己的身上,便笑着回道:“翁主,若是觉得,那陈公子便是真惶恐,一切都如翁主的心意。” 听到这话,王陵翁主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若是一切都顺我心意,便真的不错了。” 众人嬉嬉闹闹一会儿,便到了吃饭的时日,所有人围坐在篝火面前,摆上了小桌子。 林溪本来是要去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可是她身体不爽,根本就没有出来,她便跟着沈清然坐在一处,“皇后娘娘如此放纵你,你倒不像是娘娘身旁的女官,更像是入宫享福了。” 林溪听着沈清然打趣的话,淡淡一笑,目光一转就与陈珣对上了他,真巧,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面前放着一盘东坡肉。 她的心里面一想到小小一团的“东坡肉”,不知道长大了一些没有。 “今日,怕是不会再狩猎了,你安心吃些吧!”沈清然开口说道,手上还把鹿肉割下来放在她的碗里面。 王陵翁主忽然出现在林溪的桌前,举着酒杯,对着她说道:“今日,我瞧见你,便觉得欢喜,不如,我们一同喝一杯如何?” 听到这话,林溪也不好拒绝,拿着桌子上杯子的酒,刚刚举起杯子。 王陵翁主忽然又说道:“不如,我们二人换一个杯子。” 不容林溪拒绝,她便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和她交换,在林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把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