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怎么入太子的眼(1/1)

一时间,思绪万千,心里面真真是嫉妒,可是在嫉妒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忍着。 林溪现在的身份,在林府之中怕是比林鹤文都还要尊贵,她还能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她只恨自己时运不济,嫁给了梅元熙的父亲,本来听着母亲说他年轻时能是个举人,未来定然前途无量,就是赌了一辈子,没想到他父亲都还只是举人,再也没有考中过。 所以,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梅元熙身上,现在更是希望他能在秋闱之上,给自己挣个脸面出来,不至于永远都靠着娘家。 林秀刚这么想着,梅元熙就从私塾里面回来了,他看着满地狼藉,就知道母亲刚才发脾气了,便问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发生何事?” 林溪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梅元熙说这些事情,关心地问道:“你的身子如何了?前段时间,不是说你病了,我忙着府内的事情,没去看你。” 梅元熙摇摇头,“母亲,我都与你说过了,无论你在这么操劳林府的事情,你始终都是外人,都会被踢出去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这句话呢?” 林秀紧闭双唇,不在言语。 梅元熙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是重了一些,连忙走到林秀膝下跪着,低声哄着说道:“娘,你也知道,儿子下半年的日子有多重要,若是我高中,难不成林府的人还能再欺负咱娘俩吗?他们不得尊着我们,敬着我们。” 林秀知道她说的实话,自然也不愿意再说了,心里面对管家权的事情,也消退半分,便问道:“你对这次的秋闱,有把握吗?” 梅元熙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谁的儿子。” “元熙,你也知道,你父亲死之前都只是一个举人,这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我不想你也重蹈覆辙,知道吗?这次考试,用尽全力,让所有瞧不上我们的人,狠狠打脸。尤其是要比林珉考的更好,他现在也在林府之中,若是你被他比下去了,就是考上了,别人也瞧不见。” 林秀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都带着狠劲。 梅元熙点点头,又问道:“母亲,林溪是不是回来了?” 听到这话,林秀瞬间就警觉起来,她看向梅元熙的眼神都变了,警惕地问道:“元熙,你问林溪做什么?莫不是你对她有什么?” 知子莫如母,梅元熙性子冷淡,一向都不会主动问谁,除非他心里面有什么想法,她是万般不情愿,梅元熙和林溪扯上关系,毕竟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虽只是旁观者,可是林溪的来历,她约莫是清楚,真正记恨林溪的人,他们才是真的惹不起。 旋即,林秀抓紧梅元熙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要远离林溪,知道吗?你心里面有什么想法,都不要表露出来,也不要说出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这么不赞同这件事,他原本是有计划和想法的,可是现在通通都不能说出来。 但是,只要他一想到林溪,心里面的悸动就安耐不住。 当年在邺城的时候,他就很是照顾林溪,只是到现在他都想不通,林溪为何与自己生分了。 林秀一直没等到梅元熙的回应,抓着他的双手,用尽全力,见到他回过神,加重语气又接着说道:“听明白了?不要接近林溪。” “好,我明白了,母亲。”梅元熙见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也只能假装作罢。 等到林秀休息之后,他才离开屋子,走了出去。 他的心里面,早就盘算好了,林溪现在能在皇后娘娘身旁当女官,自然结识的人,身份尊贵,若是如此,他能把林溪娶回家,对他现在的情况来说。 百利无一害。 但是,这件事,怕是害得花费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梅元熙脸上漏出笑容,他一向是很有耐心的,越是费工夫,越是说明,这件事东西值得。 过了几日。 林溪便又进宫了。 来接她的人,却不是流云,是另外一位脸生的丫鬟,在走入宫的小巷中,便开口问道:“流云呢?” 那丫鬟脆声回道:“流云家里面突逢变故,她一下子遭受打击,身体没承受得住,大病了一场,现在还躺在床上没熬过去。” 这丫鬟很聪明,见到林溪并未讨厌这个话题,又捡了一些话,接着说道:“说起来,也是流云亲爹造孽,居然在欠赌坊好大一笔钱,还不上了,她爹把她娘和妹妹都卖了,卖了的钱,也没还上,那群赌坊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见到流云的爹没钱,就狠狠打了他一顿。”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打,打得半身不遂,现在瘫在床上没人照顾,认回来的儿子也跑了,现在没人照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娘和妹妹也不知道现在沦落到哪里去了。”说道这里,小丫鬟见到林溪还在听,她便接着说道:“说起来,也是他们活该,林姑娘,我是同流云一起进来的,我家里人至少还惦记我一点。” “可是,流云却是活生生被她母亲骗卖进宫里面的,这辈子都不能出去了,而且卖她的钱,也都是给他们了,以前没进宫的时候,他们也是动辄打骂,全然不把流云当个人。” “真的,没想到。” 林溪脸上笑容浮现,只是不达眼底,一直走到紫苑,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长孙长华,两人互相打个见面,便回去自己的屋子。 她并未马上就去找流云说什么,坐在屋内想着下一次的女官考核,约莫就是礼仪法典,这方面我还得再去瞧瞧书。 趁着,夜未黑,她去找了管院的嬷嬷要了对牌,就去了司典宫。 只是,在出门之前,她鬼使神差的带上了,二伯送给她的见面礼。 辟虫的香囊。 司典宫就位于紫苑的西南方向,存放着宫内所有的典籍,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在皇后娘娘身边,不如多找时间去看看这些。 到了夜间,司典宫内,便没有多少人存在,只有一个看管灯火的小宫女,太监,他们见到林溪,便齐齐道了一声:“林姑娘。” 林溪拿住自己身上的对牌,那看门的太监见了才把她放进去,紧紧跟在她的身后问道:“不知林姑娘,来此处是想修习什么书典。” 林溪听到他这么说,面对整面整面的舒强,比她人都还高三倍不止的书架,也不想自己花费时间去找了,便从身上拿出钱袋子给他,道:“那边多谢公公了。” 小太监见到她手中的钱,丝毫不推诿,接下便去帮林溪找东西去了。 小太监拿钱,办事也利索起来,看着林溪想要看书,便搬来了凳子椅子,烛火,甚至连防寒的被子都准备齐全了,这才退了出去。独留给她一个人在里面。 在两面书架之中,林溪低头认真阅览宫内的所有的事关礼仪法典,一时间看入神了。 这些法典,都会在每一条礼法之后配备一个相应的故事,看起来也不至于枯燥。 只是,她都没有发现,身后逐渐有人在走进,直直站立在她的背后,而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时间缓缓流淌,因为身边没人的缘故,林溪的神情显得十分放松,她浑身坐得僵硬,忍不住往后背一靠,伸个懒腰,余光中瞥见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她吓了一跳,刚才因为背条例的疲惫,顿然消失。 她从椅子上跳起身,书籍从她手中摔落在地上,她吃惊地看着面前不知在何时出现的陈珣,神色之中带着质询:“陈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陈珣瞧见她惊慌的模样,轻笑,道:“你这个人有点不经吓。” 林溪真是无语,这背后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人还不够吓人的吗? 现在这情况,她也不在想了,便直白问到:“陈大人,你也是来看书?” 陈珣手里面的书还没放下去,但是这地方,陈珣怎么可以来呢? 或许是,陈珣瞧出她眼底的疑惑,便直接说道:“今日,陛下把我留在回春堂下棋,我夜晚无聊,便来这儿看看书。” 林溪也看出来他并未避开的意思,若是自己和他在此处单独相处,被人瞧见了,怕是有嘴也解释不清,她索性想要起身离开。 但是陈珣忽然开口,道:“最近,我知道了件趣事。”他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眼眸直直看向林溪,眸光在她的面颊停留两秒,脚步往前面一挪,两人距离更近了几分,接着说道:“你可知淮南府······” 听到淮南府,林溪的目光都变得警觉了一些,她抬起头,双目清明地看向陈珣,一字一句打断他说道:“陈大人,淮南府什么事情,我没兴趣。” 可是,手却下意识攥紧。 陈珣又接近她一步,慢腾腾往下,将她手腕握在手中。 她的手腕纤细,软弱无骨,轻轻一握却让人忍不住多想几分。 “看,我只是在和你说些玩笑话,你怎么就听不得呢?”陈珣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淮南府一直都是京城的心腹大患,当年的事情,才过去十几年吧!你最好是别要与他们有什么牵扯。” 林溪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淮南王,和一女子有情,却不知为何牵扯到了陛下的禁忌,惹了陛下不喜,那女子的身份虽不知是谁,却也能想到她应当是与陛下和淮南王都有关系。” 陈珣声音一向都是好听的,可是现在在林溪的耳朵里面,就是想在折磨她的炸弹,偏生她现在挣扎不了。 因为,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皇室的密兴,在外一点都没有传闻,连沈清然也不知晓。 “后来,淮南王因为这女子在淮南府反了,这件事,你应当也不知晓。” 林溪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又怎么可能把事情都告诉给陈珣。 “陈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不能碰就千万不要碰。”陈珣步步紧逼,不给她丝毫喘气的空隙,“淮南府的事情,知道的人都死了。” 当年能杀干净的人都杀干净了。 唯独淮南府占据了最为独特的地形位置,背后又是祖上留下来的军队,根本不受陛下掌控,到现在陛下一直把淮南府视为心头大患。 可是,真正要铲除淮南府,却要借着名头来做。 陈珣说这番话时,冷峻无瑕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林溪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知道了多少,只是瞧着他现在开口说话,都是在敲打自己的含义,怕是也还是知道了半分。 “我与淮南府,没有半分关系,陈大人,当真是多虑了。” 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也不好在接着说话了,只是等着林溪接着开口说道:“但是,多谢陈大的提醒。” 陈珣松开手,看着她掉在地上的书,轻声说道:“女官考核,从不考这些。”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远远离了她。 林溪弯腰把书捡起来,微微蹙起眉头,若是女官考核不考这些,会考什么呢? 而在阮贵妃的凤藻宫。 阮流萤趴在阮贵妃的膝盖上,满眼笑着对阮贵妃,说道:“姑母,还是你好。” 阮贵妃脸上也带着笑意,她缓缓说道:“这次,你可千万别再给本宫丢脸了。” 阮流萤点点头,“怕是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这次女官的礼法考核,只考书外的内容,哼,瞧她们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我只要一想到长孙和慕容两个人,总是背后因为她们进来久,比我资历沈,就暗搓搓瞧不上我,我就真相狠狠打他们一顿。”阮流萤嘴巴上说着这些话,手中也在比武。 可是阮贵妃很快便呵止了她这行为,“她们与你一样是女官,身份地位,没有哪一条比你差在哪里去,你总是想着和别人比,不如好好想,怎么能入太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