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公堂(1/1)
“等等,姑娘,你等等。”堂主连忙挡在林溪路前,生怕她真的去报官了,“若是这物件真的来历不明,小人也是遭人蒙蔽了,不若我们私下解决?” 他伸出手,想让林溪走到后堂去。 可林溪又怎么会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这些话,走到后堂去,不就是想抬出九皇子,来压制她吗? 见到面前柔善的姑娘默不作声,堂主以为她这是同意了,只需要两人单独相处,说出九皇子的名声,看她还去不去告官。 “你看,这周围也看着,与你我名声都不好,不若你高抬贵手,让我好过,若是真对上你母亲的嫁妆单子,我便按照原价赔给你,如何?”堂主扫过林溪的脸,见到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又连忙说道: “小姐,请吧!” 说着,他就想带着林溪往后走,可等了好半晌,都见她根本没有移步的痕迹,堂主又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毕竟头面在我手中,若是你还想要头面,就听我一句劝。” 林溪冷笑一声,真当她蠢,若是她真跟着去后面无人之处,怕是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他竟然在此时用这种话来要挟她。 可是,她今日就是故意来闹大此事啊! “不行。”林溪往后退一步,身边站着的沈清然也护住她,“你想诓我与你私下独处?是想坏了我名声,还是想造谣我在说谎?” “这件凤凰头面,世间只此一件,只需要拿出我母亲的嫁妆单子,对上一对,便可知晓,你今日非与我上公堂不可。” 沈清然白白净净的脸都气红了,抓着林溪的手臂,像是护小鸡仔一样,“来人啊,把那凤凰头面看护好,我看是谁偷了她母亲的遗物。” 沈清然一声令下,门外的护卫便冲了进来,将那展台团团围住。 “你们怎么敢?”堂主气得脑壳疼,怎么就选在今日把东西拿出来了。 林溪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心口,看着十分着急,连忙对着身旁的徐嬷嬷说道:“母亲的嫁妆钥匙一直都在徐氏手中,你快回去给父亲母亲说一声,说家里面遭贼了,我已经报官了。” “是。”徐嬷嬷转身回府。 ······ 林珉在外赌博? 林鹤文听到此事,震怒之余,又气极徐氏竟然擅自做主替他还了赌债。 “徐氏,还债这事,你怎么不与我说一声?”林鹤文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本来二房就没什么家底,都是靠着他们才活到现在,摇摇头接着说道:“本想着珉哥是个好的,人不可貌相。” 他本来官位不高,还是有林溪母亲在时,给他谋了个官爵,可后来林溪母亲一走,他的日子便只能坐吃山空。 旁边丫鬟摇着扇子,林鹤文惬意地闭上眼睛,“好在兆玉可没有这些习性。虽说功课方面差了一些。” 坐在他旁,拨橘子的徐氏听到此话,划破了橘子肉,溅了一手汁水,她嫌恶地粗粗眉头,低声轻轻哄道:“兆玉可是个好孩子呢,他今日都乖巧的待在祠堂里面,没有出去,我瞧着他清瘦许多,不如提前放他出来吧。” 听到徐氏这话,林鹤文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橘子,忍不住问道:“珉哥,欠了多少钱?” “不多,账面上对付得了,否者我哪敢自己一个人答应此事,想来外面已经传遍了吧?”徐氏又拿起来一个橘子,试探性问道。 林鹤文压着怒气,“不知为何,此事连素日没有交集的老爷都知道了,害得我这几日都不好出门,真该吧珉哥抓起来狠狠打一顿,若是兆玉敢如此,我就打断他的腿。” 徐氏笑得僵硬,手一抖橘子落在地上滚了几圈,“他不敢。” “林溪与我母家那孩子,不如乘早定下来吧。” “月儿现在得了九皇子青睐有加,圣僧说转运就在今朝,若是错过这个运气,以后怕是没了这层荣华富贵了。” “月儿和兆玉可都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不得多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徐氏站起身,手指娴熟的放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了起来。 听到她说这话,林鹤文睁开双眼,望向徐氏,沉默半晌,点点头。 “好。” 话音刚落,便有人领着徐嬷嬷进来,而徐嬷嬷进来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老爷,夫人家中招贼了,小姐嫁妆被人偷了。” 徐氏神色微变,声音带着点颤音:“你在说什么?还不快拉下去。” “老爷,大姑娘在首饰铺子里面发现小姐的嫁妆,已经报官了,现在还请老爷去为大姑娘主持公道啊!” 林鹤文腾一下坐起来,与他一样惊讶的徐氏,齐声说道:“什么?报官?” 他压着怒气:“还嫌林府这段是丢脸不够吗?居然去报官?” “大小姐说,小姐的嫁妆一直都是有主母掌管钥匙,若是东西出现在市场上,想必已经被偷了更多,不报官是不可能找回来了,更何况她担心是府上有人与外人勾结盗窃,怕有人心怀不轨,若是以后真传出什么流言,林府已经报官了,便是留下证据。” “大小姐这都是为了林府考虑啊!” 林鹤文脸色铁青,坐了起来:“走吧,去瞧瞧。” “老爷。”徐氏惊恐出声。 林鹤文转过头,“怎么了?” 徐氏摇摇头,咬着牙,难不成现在告诉老爷,是她卖了这些东西? 那些东西,是老爷亲口嘱咐了一定不能动,都是死人的东西,到底为什么不能动?她心中气恼,但是也没法子。 她实在没想到,这林溪刚从邺城回来不声不响,看着像是个蠢货,就靠着几分假意的亲情就被骗的团团转,怎么突然转性了,竟然如此厉害,打得她措手不及。 若是偷偷变卖他人嫁妆,查出来,是要补的。 即使是夫家使用,告到官家,那都是要补上的。 徐氏一时坐立难安,连忙跟了上去,生怕又查出来更多的事情。 此事能揭过去,就揭过去,且末再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