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不会以为我这次来是来挽回你的吧?(1/1)

他真是够不要脸的,还一家三口呢。 林梓欣轻笑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魏淮,你不会以为,我这次来是来挽回你的吧?” 魏淮笑容一僵,难道不是? 他不怕他真走了,届时新儿怨恨她吗? 林梓欣看他们一大一小和谐的身影,四年前的时候,她看着只觉美好幸福。 现在看来,却是堵心。 “本公主是来给你送孩子的,魏新不愧是你的种,一心想着你,全然不管我和他的母子之情。” “既然如此,这孩子就给你吧,本公主也不要了。” 不止魏淮愣了,魏新也愣了。 “娘亲,娘亲你是说你不要新儿了吗?” 他看起来相当可怜,换做平时,林梓欣早就心软软的去抱他哄他安慰他了。 但是她哄了五年,哄了一条狼出来。 现在他还只是狼崽子,等到长大了,得志时岂不是会猖狂。 魏淮也意识到,卓安长公主对魏新也失望了,这个孩子已经不能再牵制住她了。 “梓欣,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新儿才五岁,他不能没有娘,你怎么可以抛弃他?” 魏新已经哭了出来。 好歹是她疼了五年的孩子,林梓欣被冻伤的心还是软了一分,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魏新,我问你,父母之间只能选一个,你是选爹爹还是娘亲。” 魏新的眼泪涌出来,“我要我要我都要,我就是都要嘛娘亲!” “你就留下来好吗?你不是最疼新儿了吗?你不是最爱新儿了吗?” “你喜欢新儿都是假的吗?” 林梓欣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了,她还是没养熟这个孩子。 她回身坐上马车离开。 魏新凄惨的在后面喊她,林梓欣打开窗户探头回望。 她还是担心魏新要是追着她的马车跑,会不会摔倒,会不会出事。 结果他呼唤的声音听来再是凄厉,但是一步都没有追上来。 林梓欣自嘲一笑,立场真坚定啊,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泄力般靠在车上,身子随着马车的摇动,也如无根浮萍般的摇晃。 入宫一趟,她失去了两个孩子。 思及此,她蜷缩起身子,掩面痛哭。 哭声被马蹄和车轮的声音盖过,她不敢哭太大声。 被外面的下人听到,她的脸面不保。 …… 卓安长公主因为儿子的事情伤心,这边惠宁长公主也在为儿子的事情发愁。 林彦以前的先生完全是按教书呆子的方法教他的。 现在他年纪不大,道德感挺高。 他们林家祖祖辈辈,至少历代皇帝都是狡猾的狗东西。 结果到了林彦这里,出了个满口礼仪、满嘴圣人言,奉行君子之道的小古板。 真是祖坟冒青烟。 但是到了崇文馆会被那群小滑头欺负的。 林梓娴决定给林彦来一次思想的洗礼。 她虽然有了一个孩子,什么好的都想给他,可也不是无底线宠溺。 她给林彦定了规矩,比如不能晚睡。 这可怜小孩以前玩具很少,她送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给他。 其中一个九连环是他的心头好。 林彦天天鼓捣、爱不释手。 有次大半夜的不睡玩得入迷,熄灯就寝时都月照西头了。 “昨儿个晚上你又不听话,偷偷躲在被子里玩了。” 林梓娴绷着脸,严肃的批评他。 林彦连坐都不敢坐了,乖乖站好:“娘亲我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哦豁,真好骗。 “其实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又玩儿了的。” 林彦:“啊?” 林梓娴:“我只是诈你一下,你直接就承认了。” 林彦:“啊?” “所以你看,只要你死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 林彦迷茫了,“可是大人不是都喜欢诚实的小孩子吗?” “那是因为小孩子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被人骗了还帮别人数钱。” “要是不告诉家里人,就难以防范。” “如果什么事都告诉父母,父母可以及时的排除危险,让他们带孩子方便。” “毕竟安全最重要。” “但你是公主之子,你身边有下人跟着,宫里有太监、外面有小厮。” “他们可以及时的保护你。” “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由谎言构成的。” “与其那时候再开始慌慌张张的闯入真实的世界,还不如从小就开始适应。” “成大事者都不是什么君子,都没有什么道德,比如你的皇帝舅舅,比如你的外祖母。” “但是你身边有什么你觉得奇怪,又无法判断的事,你也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林彦愣愣点头。 惠宁长公主教他的东西他以前所学的完全相悖。 她把他的一切认知都打破重塑,以至于此后的林彦往无底线的道路越走越远。 多年后的林知音:“我每次觉得自己不是人的时候就去找林彦,发现他都还没遭天谴,就知道我也不用遭报应。” 但是现在的林彦还不是以后的狗贼,他还是个小孩子。 所以…… 惠宁长公主笑眯眯的。 “记住了?” “那我们就来算一算你昨天熬夜的账吧。” 林彦头皮一紧,转身就跑,长公主弯腰脱下自己的绣花鞋举在手上,光着一只脚去追。 “小兔崽子还敢跑,你给我站住!” 慈宁宫太热闹,太后也终于愿意把林知音放走了。 汉玄帝终于等到了一个能把小没良心的接回来的机会,迅速的就让人把她抱回来。 迟来一步的婉妃:不是说好该我了吗??? 你们两个怎么不讲道理的? 被争抢中心的林知音没心没肺,又回到老地方御书房了。 中书令一等帝王心腹在御书房和皇帝议政。 皇帝面对臣子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一分威严。 “监察院有人弹劾敏郡王在封地仪制超了规格,比肩亲王。” “长此以往,又成大患,朕倒是有意削藩。” “可是离上次先帝削藩也不过十几年,若是每代帝王都削藩一次,那诸王之位不稳。” “人心浮动,对我越朝江山的稳固不利。” “诸位爱卿,可有长远根除之策?”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诸王割据是历朝历代的难题,要是有办法早就想出来了。 皇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这些心腹不是废物,但也不是事事都能解决。 而这种要对付宗室的事情也只能私下密谋,不能大声密谋。 他也不能广问天下良才。 就这么几个人的脑子,想不出来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