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虎头刺青(1/1)
“哎哎,不能吃。”商晚挥手赶狼。 尸体上很可能有线索,可不能让狼给毁了。 狼群们意外地听商晚的话,乖乖退开,受伤的狼趴在远处默默舔伤口。 楚煦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样重的血腥气,这些狼竟然没有狂性大发。 他凑到商晚身边,好奇道:“狼群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呀?” 商晚表示打服就好。 她抬眼打量身边的小孩儿,微讶,“你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 “那是,我最会躲了。”楚煦得意地扬起小下巴,“你不知道,父亲和阿兄揍人的时候可疼了,我都是练出来的。” 商晚:“……”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她递给楚煦一个小瓶子,让他往每头狼的伤口上都滴一滴,不能多。 楚煦嗅了嗅瓶子里的东西,什么味道都没有。 虽然疑惑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他手脚不慢,大着胆子靠近那些受伤的狼,照商晚说的做。 受伤的狼都聚集在一处,楚煦很快完成任务,又跑回来待在商晚身边,还是这个位置最安全。 商晚嫌他碍手碍脚,抬手一指靠着岩石的那个黑衣人,“那个还是活的,你过去看着,别让他自尽。” “哦。”楚煦乖乖走过去,本来想把黑衣人绑起来,细看才发现完全不用。 黑衣人的各处关节都被卸了,嘴巴因为无法合拢而流下一滩混着血的涎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楚煦顿时对商晚的狠辣有了新的认知,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不能惹商晚生气。 圆圆还在呼呼大睡,方才的混乱完全没有影响她的睡眠。 商晚查看了一下圆圆的情况,发现是异能消耗过度。以免影响小家伙的成长,便也捏开圆圆的小嘴,给她喂了一滴灵泉水帮助恢复。 等一切处理完她才有功夫去查看陆承景和石头的情况。 两人身上的伤相比小环来说算轻的,至少没有伤到致命处。 石头身上的刀伤虽然多,但大部分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等回家多啃些小白菜就行了。 陆承景有两个人护着,情况还要更好些。 商晚轻轻松口气,接手替二人上药包扎完,让二人待着休息,她则去查看黑衣人的尸体。 她将黑衣人的蒙面巾都取下来,挨个看过去。 楚煦守着那个昏过去的黑衣人觉得无聊,见状好奇地凑过来看。看清黑衣人的面孔时,小眉头顿时皱起,“这不是西夏人吗?” 商晚回头看他,“你认识?” 楚煦指着黑衣人的脸,“军营里有西夏的俘虏,他们都长这样。鼻子高眼窝深,跟咱们大周人长得不一样,你多看几个西夏人就知道了。” 商晚让他去看看其他黑衣人。 楚煦挨个看完之后,小声地骂了句脏话。 “该死的西夏人,这是想拿我的脑袋去乱我方军心呢,上回的刺客肯定也是他们派来的。” “不,”商晚道,“上回来的刺客不是西夏人。” 楚煦坚持:“那就是西夏人雇他们干的。” 商晚对此不置可否,问他:“有没有办法确定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楚煦望天想了半晌才道:“我只知道一个,你看看他们背后,右边肩胛的位置有没有一个虎头刺青。” 商晚依言将黑衣人翻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划开他右边肩部的衣裳,顺着缝隙扯开,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外。 右边肩胛的位置确实有一个张着嘴的虎头刺青。刺青约莫铜钱大小,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扎眼。 “就是这个。”楚煦激动道,“阿兄告诉我,右侧肩胛上有这个刺青的,都是西夏虎威将军的亲卫。” 闻言,商晚依次割开其他黑衣人后背上的衣裳,只有三个黑衣人的右侧肩胛上有刺青。 她盯着那块刺青看了片刻,回头看向楚煦,“西夏的那什么虎将军认识你?” 楚煦摇摇头,“父亲和阿兄上战场的时候都不让我去,只让我在军营里等他们,他应该没有见过我。” 商晚道:“没见过你却派亲卫来杀你,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楚煦眨巴眨巴眼,“什么问题?” 商晚叹气:“当然是楚家军里有西夏派来的奸细啊。” 不然哪儿有这么巧? “什么?!”楚煦惊讶的张大嘴,下意识反驳,“军营里不可能有西夏的奸细!” 商晚没有跟他争,抬手拍拍他的小脑袋,“脑袋长着要用,用你的小脑袋瓜好好想想。” 楚煦:“……” “姐你快过来,这人好像要死了。”石头发现那个唯一活着的黑衣人,嘴角一直往下流黑血。 商晚快步走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已然断气。 收回搭在黑衣人脉搏上的手,商晚忍不住蹙眉。她分明将黑衣人藏着毒的牙齿给打掉了,怎么还会中毒? “他们肯定提前服过毒药。” 楚煦暂且将奸细的问题抛到一边,自觉跟着商晚移动。 “西夏的探子都这样,出任务前先服下毒药,任务完成,回去可以领到解药,若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探子会用内力催动体内的毒药提前发作。” 商晚看他,“你怎么不早说?” 楚煦无辜眨眼:“你没问啊。” 商晚表情不善地眯起杏眸,楚煦觉得委屈,扁着嘴小声道:“我一时给忘了嘛,下次不会了。” 哼!凶巴巴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商晚盯着他:“你这是盼着再来一次刺杀?” 楚煦:“……” 不,他不想。 商晚不想看小孩跟着她晃,索性给他找点事做。 “现在就我们两个能动,你把刺客的武器都收起来,再找找他们身上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我去挖坑,一会儿好将尸体埋了。” 楚煦答应一声,跑去忙活。 商晚余光注意到自家狐狸脸色不对,她没着急去挖坑,而是走到陆承景身边,抓起他的右手查看。 手在不自觉颤抖。 商晚蹙眉按揉了几个地方,问道:“方才伤着了?” “没,有些酸疼。”语气轻描淡写,冷汗却浸湿了额发。 右手本来就在恢复期,方才过度使用,现在后遗症全涌了上来。 整条手臂又酸又麻又疼,受过伤的地方更是像有千万蚂蚁在咬,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