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名（1/1）

长留第一综合大学的招生考试总共花费五小时，从上午九点考到下午两点。 题目是综合题，考察内容包括联邦文，数学，化学，生物，物理等。 联邦文就是黎棠会的中文，对此她有疑惑但没有深思。其余一些题目，关于这个世界常识的，十八岁黎棠记忆里有些有有些没有，而数学物化生这些，她做起来毫无难度。 但是一些地理政治题她就很难回答了，这个世界跟她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同，只能靠猜，好在这类题目不多。 另外，黎棠对比了这场考试和她那个世界高考难度，这场考试题目难度连高考一半都不到，不知是这世界本来就不那么卷，还是这场招生考试考虑到平安区的平均文化水平故意降低了难度。 黎棠不想当出头鸟，答完题后见没人交卷离开，就继续回过头检查，直到离考试时间还剩一小时，已经有小部分人离开，她才点了交卷。 因为是计算机阅卷，交卷后成绩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满分500分，黎棠考了465，失分的基本都是当前世界特有的常识题。 但这还不是最终成绩，要经过二次审核后才能确定最终分数和排名。 交卷出成绩后，黎棠座位上就亮起了红灯，催促她尽快离开考场。 黎棠出了考场后并没有离开，就待在考场外听着交卷出来的考生交谈。 她的成绩肯定不算低，但她觉得考试题目简单，又不知道其他人的水平，因而无法判断自己的位置。 有两个女孩结伴出来，面上表情都很忧愁。 一个说：“怎么办啊，我才考了335，肯定考不上了。” 另一个说：“我比你还差呢，才322，好多题目我见都没见过，我们老师都没教过！” 黎棠看过去，那两个女孩应该是高中在读，看得出来家境不错，面色红润，面上除了对考试的忧虑，没有被社会毒打的风霜。 又有一个少年追上来，笑嘻嘻说：“我考了437，监考老师说我们考场就我最高。” 两个女孩立即露出羡慕的表情。 黎棠看了那少年一眼，他应该不是她那个考场的，这个考点有十几个考场。 没一会儿又过来几个年轻男女，都是一个高中的，在兴奋地讨论着成绩，畅想着要是入学长留第一综合大学该有多幸福，免学费还有奖学金拿，上完学出来肯定能在长留区找个体面的工作成为人上人。 他们能上高中，在平安区都属于富裕人家，但长留第一综合大学一学年几十万联币的学费对他们来说依然高不可攀。 有个别家庭不是出不起钱，但相对来说性价比太低，谁也不想因为家里孩子上个学把自己家搞成贫困户。 此时黎棠所在考场内，两名监考老师正无聊地发呆张望。考场内全监控覆盖，杜绝一切通讯设备，还会有巡查抽查，监考老师没什么监考压力。 随着交卷的考生越来越多，在平安区最好高中教书的王德望坐到了监考位前查看考生情况。 这个考场有四十五名考生，已经交卷了三十名，初审成绩都排好了。 他点开此考场排名看成绩，正好他一个认识的远亲孩子也在这个考场，他不怎么上心，但总要知道下成绩，免得那远亲问起，他说不出来尴尬。 成绩从高到低排开，他的目光落在中部，很快找到了远亲孩子的名字，145，他也不意外，刚才考试题目他都已经扫过一遍，就平安区这水平，普通高中生也就考两三百分，他那远亲孩子连高中都考不上，竟还妄想考上大学，当大学是什么啊！ 在关掉排行榜之前，他下意识往第一名看了眼，手上已经惯性关掉了页面。 等等，第一名是465？！他没看错吧？ 他忙又打开排名，定睛一看，第一名确实是465，考生姓名黎棠。 王德望是平安区最好高中成才高中的老师，他们学校的生源已是全平安区的顶尖，他怎么从没听说过他们高中里有这么个名字？哪个高中冒出来的黑马？ 正好另一名女监考老师来自平安区另一所不错的高中梦想高中，王德望拉她过来小声问她：“这考生你们学校的吗？” 女监考老师惊讶于第一名的成绩，但考生姓名她确实没见过，学校里成绩好的学生，他们作为老师当然有所了解，这名字却是很陌生。 她有些羡慕道：“这成绩，前十肯定没问题吧？也不知道哪所高中捡漏了。” 王德望也有些扼腕，怎么就不是他们高中的呢？他们高中成绩越好，他就越有面子，将来说不定找找关系能转到长留区当高中老师，不，哪怕是初中老师他也愿意。 能去长留区，没人愿意待在平安区。 此时，被认为绝对考不过普通高中学生的社会闲散人士黎棠，已经从许多考生的讨论里大致判断出来自己的排名不会差。 她没有听到任何一个考生的分数比她高，最高的成绩也就是那个少年437分。 这边附近有平安区最好的高中，不少学生都会在这个考点考试，他们都考不过她，那么那些已经离开学校的考生就更不用说了。 黎棠放松了些，从考点张贴的布告栏上得知考试录取结果将在明天统一公布在长留第一综合大学的官方网站上，就离开了这里。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黎棠身上除了金子就只剩下十联分，什么都买不起。她得先去换钱，再找个地方修整，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考虑后面的路怎么走。 这里距离她家很远，离她赌鬼爹常去玩的大钱赌场更远，她不太担心遇到认识的人，但出于谨慎还是认真挑了家最大看起来最正规的金店入内。 店内有客人在挑选金饰，空闲的店员也有好几个，但见黎棠进来，谁也不搭理她，甚至有一个还翻了个白眼。 这世界贫富差距明显，平安区里嫌贫爱富的风气一直很浓，黎棠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人又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没钱买不起店里的东西，店员们只是不搭理她，而不是把她赶出去，都已经算客气的了。 黎棠手深入衣服口袋，从空间取出一枚金戒指，走到看起来面相最和善的店员面前，故作腼腆地问：“请问这个回收能卖多少钱？” 金饰回收的提成很少，但聊胜于无，店员看了眼黎棠手中的金戒指，取了个仪器出来，让黎棠自己放进去检测，全程没碰。 倒不是嫌弃这金戒指是黎棠碰过的，而是在没确定这真是金戒指之前，怕碰过后要是有个什么说不清。 金戒指全程在黎棠眼皮底下，店员按了仪器上几个按钮，滴滴几声后，显示屏上出现结果。 那店员道：“金戒指总重45克，千足金，回收价经过计算是三百七十联币一克，总共1665联币。您要回收吗？” 黎棠：“要的，麻烦了。” 店员问：“转账还是现金？” 黎棠：“现金，谢谢。” 十八岁黎棠从来没买过手机，她打工的地方总在家附近，又不出远门，也没什么朋友，她自己就没想过买手机，因而从来都只用现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黎棠拿了现金后就看似随意地塞入口袋，快步离开了这家金店。 出门时有人不小心撞了黎棠一下，双方互道抱歉就各自离开了。 等黎棠走远，坐上公交，那人才皱紧眉头很是疑惑，他刚刚明明亲眼见她把钱放口袋里了，他刚才那一下怎么什么都没摸着？钱哪去了？ 突然，公交上的女孩跟他对上了视线，却见她歪了歪头，对他露齿一笑。 这诡异笑容令他在青天白日也惊出一身冷汗，他做扒手好多年了，观察力远超常人，他不会看错的，钱就是放进那个口袋但不见了……该不是见鬼了吧？！ 明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却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吓得赶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