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这辆车不正常(1/1)

一大早,秦建文一脸兴奋,抓住侄儿手赶紧问:“川子,我听说咱村里要建挂面厂?” 他从张春嘴里得知的。 这会迫不及待想知道具体安排。 “嗯,是有这项安排,明年七月以后的产业,现在就让我建生叔带人手建厂房,跟小水村那几间房一样的规模,现在建,明年三月四月建好,七月八月就能投入使用。” 秦建文满脸惋惜,抱怨的口气:“你非要把小水村那几间厂房拆掉。” 秦川瞪眼:“那几间厂房不拆,我还看小水张响他们脸色?” “咦!他张响现在还敢给你脸色,他对你是服服帖帖了。” 秦川鼻子里哼一声,人家的村子人家地盘,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就不爽。 服服帖帖那是表面情况,他们心底里盼着咱大坪人一夜回到解放前。 秦川一大早跑上来,先到三叔跟前,在他手里确定一项数据。 给景宁棉纺厂拉货拉了多少。 “川子,从今儿开始,所有棉花都往兰城拉,一列火车和五辆卡车,再有十天就拉完了。” 秦建文手底下拿来出货数据,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八,货车拉二十天拉了两百车的具体数字。 付给农户的这笔款都是秦川的私有财产,过财政局,过供销社,再到土高乡府,绕了一个形式上的弯子,就是应付上面的检查。 农户手里有钱,收入提高,上面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这批棉一斤不少在棉纺厂后面的仓储场地,整整齐齐十排三米高的仓库。 棉纺厂一个月用十几万斤,在棉纺厂的入库数据和出布料数据上就能查到。 这段时间,还要给其他几个县区拨二十万斤,一斤三块钱,这笔钱收回来,绕个圈都要返回秦总的个人名下。 秦川想着绕这个弯子就一肚子火,这是计划手段和自由竞争的博弈。 没办法讲道理,再过五年,收棉花才不会这么绕。 有许可手续,两块钱,三块钱交货,赚一块钱差价明明白白。 谁有运能谁收的多赚的多。 侄儿半天不说话,当叔的看在眼里,知道他又想一桩麻烦事。 “三叔,是挺麻烦啊,我得亲自去找周书记,我给他递这层意思就不是谗言同事干部。” 秦川的意思他去找周援朝,直接挑明,有人在棉花上搞事,要追查! 不能问题严重了才发现,挽救局面就来不及了。 “三叔,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秦建文一口拒绝:“我不去,你是以私人老板的身份过去的,我站你跟前,周书记又是上次的哪个意思,而且,你找他不要去单位找,去他家里找,别人看不见,少些是非。” 侄儿听亲叔劝:“也对,我应该去他家里说这事儿。” 刚好去他家里走动走动。 找周书记之前,秦川先去县委二楼调度中心找李艳说话,同时把王莎带回来。 王家这姑娘三天不见人,招呼不打一声,有些过分了。 老大气呼呼一肚子不满。 “王莎,你怎么回事,说跟艳姐待一会儿,三天了不见回去,这叫一会儿?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不像话!” 王莎腾一下站起身:“我跟艳姐在一块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再凶我你试试,我还不回去了,我本来就是艳姐的人。” 王莎的人事手续就在工商货运调度中心,就是这个二楼,她这样说没毛病。 秦川赶紧赔笑脸。 “好好,姑奶奶,哥错了,哥怕你了还不行?回去吧,收棉花摊子乱七八糟的,离开你一天都不行,你知道的,咱张村长是小学文化,数据一复杂他看都看不懂,大坪村一天都离不开你王莎,搞钱这事儿你帮川哥顶半边天呢。” 棉花收完,要捋账扎账归档,没有王莎,这一摊子真就乱七八糟。 这话听在李艳耳朵里,怎么感觉他像哄自己媳妇? 老大你也太惯王莎了吧? “莎莎,今天就回去,你现在是大坪村人,帮川哥搞好收棉花账务,他这会儿专门来接你的。” 王莎嘟一下嘴,高高在上飘飘然的感觉:“这还差不多,你要不来接我,我在艳姐跟前不走了。” “我这不是来接你来了嘛?你的上司开桑塔纳轿车亲自来接你回去,够拉风了吧?” 王莎抬起下巴:“好啦,这就跟你回去。” “车子太脏了,你提一桶水擦干净咱再走。”秦川一脸老大口气。 “你的车子你自己不擦?”王莎不从。 李艳无奈,直接挑明:“莎莎,我跟你川哥有些要紧话说,你不方便听,去擦会车,等你川哥说完事再下去。” 王莎不情不愿擦车子去了。 她心里不服嘴里也不服。 自己给自己嘀咕:“他跟艳姐有什么要说的不让我听见,非要把我打发出去?” 提一桶水到车子跟前,王姑娘边擦车边脑子里胡思乱想,忽然灵光一闪:“天啦,他俩不会是说小福利吧?难道说……” 王莎不敢往下想了,他觉得艳姐和川哥之间的情况极其严重。 再一想,知道川哥现在身家千万的人没几个。 别说县委书记听他话,就是市委的领导也听他话。 他这般身份,跟艳姐之间不明不白有个小福利,也不是不可能啊。 就因为这事儿,李书记跟艳姐反目,艳姐身后的一摊子为人处世乱七八糟。 这事儿要抖露出去,川哥就彻底毁了。 怪不得李向前在这件事儿上不能容忍艳姐和川哥。 这么想的时候,王莎身心胆颤,好好的一个人,那么有本事挣钱,偏偏跟别的姑娘搞的不明不白。 可园园嫂子在家拉扯娃娃,一步都出来,她哪知道他男人在外面怎么个瞎折腾。 王莎觉得这事她要管,自己身上担子很重,再不敢离开川哥半步。 想想看,他大嫂罗小毛非要搬到楼房上,别以为别人看不清是什么意思。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是非就是川哥。 王莎这么一想,觉得川哥的另一面是个二流子。 瞧不起他,有了钱就了不起,想对哪个姑娘召之即来就召之即来了? 他根子上跟其他有钱老板没什么两样。 这么一想,王莎又一肚子火,手底下用劲,把这辆小车擦的锃光瓦亮。 同一时间,办公室里,秦川看完了几张照片。 “艳姐,这辆车拉出去一趟棉花有四万斤,你确定不是给其它县区拉货?” “很可疑的一辆车子,不明不白进去的,给各个县区拉的棉花是调度中心这儿的车,也拉了三趟,是五万一千斤,可这辆车这儿没备案,已经拉了三天,拉出去的具体数量不知道,最少有十万斤。” 这三天拉的货已经拉出去了十五万斤,这两辆车再拉一趟,就有二十万斤,跟县委发的调函和供销社发的出货数据就一致了。 这两辆车再不出现,说明他们没搞猫腻。 “艳姐,五天后我再来找你。” “不行,别来找我,我把照片和情况给你带上去,你频繁来我这儿,已经让别人有怀疑,说咱俩有见不得人的事。” “谁还敢怀疑咱俩?”秦川瞪眼。 “莎莎已经怀疑了,你有必要给她解释清楚。”李艳很忧虑。 “什么,她怀疑咱俩?”秦川眼睛看向外面,“艳姐,王莎是不是说些乱七八糟话?” 李艳眼睛一低:“小川,咱俩说的事,你还是告诉莎莎吧,她对你死心塌地,你把她赶出去跟说这些事,她这会儿肯定胡思乱想。” “艳姐,听你的,我跟王莎说清楚,我这就下去。” “听着,这辆车的情况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安排,这两天搞明白它的路线。” “好,艳姐拜托你!” 秦川装好几张照片,脑子里想,得搞明白这辆车子将棉花拉到了什么地方,这才会有铁证。 秦川站起身出办公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