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崛起篇：我该给他嫁妆（1/1）

神秘村庄从荒无人烟，演变成繁荣村落，陆凝霜并没有尝试了解，只是在村民们诧异的眼神中，穿过一片薄雾。 而众村民自居住此地开始，就从未想过闯进最深处的那间草庙，因为那里时常有薄雾缭绕，再加上这座村庄一开始的传言，所以很多村民都对此敬而远之。 哪怕有胆大的人，想要走进，兜兜转转，也是迷路返回。 直到今日，一众村民见到一名绝美女子出现，她单薄的身影，缓缓走近仍然残留茶香薄雾的草庙，不免心生好奇。 但他们又不敢打扰这位如仙一般缥缈的姑娘，便没多问。 不久后，他们亲眼见证了薄雾里亮起明光，真有一座朦胧的建筑暗藏其中，好似历史尘埃掩盖，如今拨云见日。 一时惊叹，也有人感到忧愁。 等人群稍微散了。 “林大哥，你怎么了？脸上满是愁。”一名素装的姑娘见到他，来到身旁轻问。 “我刚刚见到那姑娘气息不稳，明显是身负重伤，想着能不能帮上忙，谁知那姑娘并未理会，而且”他想到陆凝霜的神情十分冷漠，不免看向女子，问：“小如，我看着很像是什么坏人吗？” 名为林大哥的人，正是村里的村医，他自从接管师傅的茅草药庐后，就一直在村里给人看病，每隔几天也都要进山采摘些药材，也好给村里的人治病。 “林大哥当然不像坏人。”小如姑娘浅笑摇头，看向薄雾里的明光，满是敬畏道：“想来那位姐姐是仙人，不需要我们的相助吧。毕竟这间草庙都封存好久了，从未有人踏足，现在看来，是那位仙人姐姐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闻言，林村医微愣，所谓的仙人，对他来说很是太过遥远。 不过他能感觉到，那位姑娘的与众不同，尤其是那份超凡脱俗的孤傲之意。 或许，真的是仙人吧。 “对了林大哥，我弄了个香囊，可以避疫气、驱邪湿、散蚊山中毒虫。” 说着，小如姑娘取出一个绣花香囊，递给林大夫笑道：“林大哥你收好，这样啊，进山采药我也就放心许多。” 林村医接过，心里一暖。 “小如” “谢就不用啦。” 小如姑娘抬手打断他，背着手身子向前倾，微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 林村医自幼与师傅在茅草药庐学习，自然少不了与村里的村民来往，其中小如就是他幼时的玩伴，亦有青梅。 话里有话，这让林村医老脸顿红，却也是连连点头。 “说好了？”小如姑娘见他点头，也是再三询问。 “说好了，我娶你。”说完后，他飞快的背着背篓，低头匆匆离去。 小如姑娘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掩嘴轻笑，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比她还羞耻。 她抿着笑，却也迈着欢悦的脚步，缓缓跟在身后。 “娶。” 草庙内，篝火温暖的火光，映照简陋的房屋，毫无陈设，唯有两处凌乱的杂草草席，几乎和多年前一模一样，除了地面上落满了灰尘之外，从未变过。 地面灰尘也没有一个脚印，仅有她刚刚走过的痕迹。 陆凝霜背靠墙壁，缓缓坐了下来，篝火暖光照出雪白的脸庞明黄一片。 对于外界的情况，以防万一，她一直都有用神魂覆盖，而小如姑娘和林村医的谈话，自然也传到陆凝霜耳畔。 娶妻或嫁人，这对她来说，是从未想过的事情。 不过陆凝霜记忆犹新，仍记得当初姜云逸对她解释过： ‘我不是嫁，是娶’ 也仅记得有道童声对她说：‘仙女姐姐，我长大嫁给你好不好？’ 那时候，姜云逸闻言大惊，赶忙出来将自己拽到身边反驳： ‘不不不，她是我的！’ ‘’ 时至今日，陆凝霜仍然没领悟到，这话真正意味着什么。 只是在这近乎残墟的草庙里，陆凝霜暮气沉沉，一个人默默地望着篝火双目深邃，润物细无声，似在追忆。 追忆着那段，不是一个人的生活。 没有悲，因为草庙内除了面无表情的她，再无任何人会展露悲情。 不过陆凝霜看向空荡荡的草席、再扭头看着自己身旁、继而曾坐在草庙门口仰望繁星的位置，眼里似乎都能见到，总挂着朝阳般温柔笑容的少年，占满了她所有思绪，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朝朝暮暮没浮现于心里，反而涌现在陆凝霜眸中，仿佛少年未曾走远。 可当想要仔细地看他脸庞时，眼里早已不见少年的人影，草庙内也只有陆凝霜孤零零的一个人，背靠着墙，在篝火旁被照耀似暖了身子，冷了感情。 很快，一阵冷风吹过，在思绪飘荡间，陆凝霜手臂上的伤口早有鲜血渗透而出，这是被法则瓦解后所致，但陆凝霜没有丝毫在意，习以为常的吞服丹药。 残血渗透衣衫，在黑红相间的长袍上，让陆凝霜分不清哪一片是自己的血。 不过她很清楚，流血的地方触碰后，会感觉到一种冷，是源自于灵魂与心底深处的寒，让她不曾畏惧死亡和受伤。 所以，陆凝霜才敢一个人杀太虚秘境内所有的天骄，也敢独自面对秘境外，静候的各方势力化神大能，血战直至敌不过的存在前来，她才抚袖而远之。 当下，陆凝霜静静坐着，等待丹药恢复伤势，随后再做一件事 大概一刻钟后，她谨慎的布置法阵，才拿出青璇师父赠与的空间符箓，当神魂探入其中，很快来到一间密室。 “我回来了。”神魂状态的陆凝霜喃呢，抬眸看向前方，那里一口冰棺，同样有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现当下，她终于可以仔细端详少年的面庞，只是不再会对自己露出笑容，从此成了陆凝霜眼中，除自己之外，又一张面无表情的容颜，沉睡着。 凑近想要触碰，也是先触及冰棺 “你这次，又给为师惹出大的麻烦，咳咳。” 身后，青璇师父恰好从空间裂缝走出，见她照常过来，忍不住抱怨。 陆凝霜一个人杀了太虚秘境内的所有天骄，又独战外界的化神大能。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引起天魔宗魔主！ 要知道返璞境并非化神境能比肩，哪怕陆凝霜再怎么逃，只要动用法则，便是必死无疑。 陆凝霜之所以能安心应敌，天魔魔主并未赶到，自然是她这个做师父的，在空间裂缝内给她拖延时间。 至于当代圣主，一个天魔魔主就得让青璇师父费尽一切才挽留下来，自然不可能连当代圣主一起拦下。 也还好陆凝霜自身实力强悍，哪怕是化神境，面对半步返璞的圣主，仍然有一战的余地，否则也不会成功逃过追杀，回到安全地带。 “安魂香。”陆凝霜连一个谢字也没说，只是告诉她又得到了资源。 对此，青璇师父轻叹，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她当初看重姜云逸而无视陆凝霜，本就打算让陆凝霜眼里，仅装得下姜云逸一人，如此一来才能制约冷漠的她，但没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会陨落。 每每想起天凌圣地那一战，姜云逸以化神境修为除掉世间第二祸害，甚至将绝大多数的仙门顶梁柱斩杀殆尽，为他们减轻压力与负担，就让她倍感愧疚。 直至今日，那些仙门仍然元气大伤，从而给他们喘息发展的时间。 青璇师父心里有惋惜，也有愧疚，所以对陆凝霜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全力相助，也算做是对姜云逸的弥补。 但她知道，冷漠的陆凝霜不会在意，逝去的姜云逸也不会在意，她的弥补，唯一在乎的，只有青璇师父自己。 不久后，神魂状态的陆凝霜快消散，青璇师父最终忍不住问出口。 “你仍相信他活着？” 这些年来，‘安魂香’陆凝霜从未停止送过，所以经常闯荡各种秘境，只要是秘境内的各种墓穴，都会有‘安魂香’存在，温养神魂，然后有不少大能残魂，都想要夺舍闯入者，再重获新生。 可惜陆凝霜毫无波澜，神魂更是坚韧如磐石，湮灭对方的残魂轻而易举，得到‘安魂香’便用来稳固姜云逸三魂七魄。 “活。” 陆凝霜幽幽望来，眼睛坚定，也在这一刻化作星光消散，神魂归体。 独留青璇师父一人，怔怔地看向冰棺静躺的少年，自己的得意弟子。 陆凝霜方才的话，使青璇师父记起当初想让姜云逸长眠于此，而不是让陆凝霜‘拖棺带人’的扛走，成为她的累赘。 那时，陆凝霜也说过同样一个字。 青璇师父本以为，那个‘活’字，是她对姜云逸的释怀之词。 没料到，陆凝霜始终认为姜云逸活着。 不过得知此事。 “活着吗？” 青璇师父若有若无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密室中，很轻，很弱。 至少，她也希望是真的。 同一时间。 陆凝霜缓慢起身，绑紧护腕，吞服丹药后，再加上神魂入符，见到姜云逸的时间，伤口早就恢复些许。 哪怕尚未痊愈，她也有必须要走的理由，容不得敌人有时间变强。 在那之前，会杀掉所有！ 陆凝霜整装待发，踏出草庙门口的第一步，身后的篝火随之熄灭，重归冰冷。 草庙外已是夜。 皎月高悬，照开前方的路。 一袭玄红衣袍翩跹，在银辉的照耀下御空而起，犹如另一轮明月初生，化虹眨眼间，便消失于夜色当中。 孤独的身影，此行即是游历八荒，哪怕时刻得注意恐怖的存在，比如当代圣主，还有各大仙门的顶梁柱，陆凝霜也是继续去闯，亦在艰难中崛起。 一走就是数年，在期间她跌跌撞撞，走走停停，踏过残破山河，走过万丈沟壑，走遍大江南北，更是直接下河、入海等闯荡各种秘境。 不知疲倦，哪怕遇到任何磨难，也是纵身去渡，拿命去拼。 咔嚓！ 冰晶碎裂，途中陆凝霜会与许多人，生死相战，并且一路过来，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旧代余孽的悬赏金。 既然如此，那寒意就会冰封住一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来。” 陆凝霜无畏，墨眸淡然的看着敌人，甚至主动做出‘请’的手势，无疑是让其他人一起过来，然后再一起送死。 而最后，那些人成为苍穹下一座又一座冰雕，寒气冻了热血，皆战死，他们只能定在原地，唯有倩影继续向前。 她一个人解决来时路的敌。 走着走着 有时候不知走到何处，哪片区域，前后不见人烟，夕阳也快要西下，她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仰望天。 等到夜晚来临，月还是那月，无眠，一个人仰首望星辰，同时听着耳边吹来的微风，很久都没动，像在等一个人牵住她的手向前走。 可是，当旭日东升之时，陆凝霜又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行，所过之处，有时山水或许很是秀丽，有时或许会迷失方向，她也是无心在意这些。 直到有一天，等她恍惚过来，已然站在人海之中，红尘万世，无数行人从陆凝霜身旁匆匆走过，四周繁华落尽，显然是一座城，却也抵不住她要走的心。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山河、苦海、还是红尘繁华，皆是成了陆凝霜路上的风景，低调走过。 大道独行，多少英杰踏过的路，陆凝霜全部都走了一遍，而日复一日，她的实力越来越强，化神境之中已无人可敌，哪怕是半步返璞境或许都能一战。 天魔魔主震怒，却偏偏有个青璇师父与她周旋，只能任由旧代余孽的天骄成长，哪怕派再多的弟子和长老截杀，只要没绝对的碾压实力，就难以抹杀。 并且随着陆凝霜的事迹传开，秦南汐等人也开始活跃起来，而蛰伏起来成长的弟子，也开始蠢蠢欲动，纷纷现世。 “这旧代余孽的女魔头还真是厉害，一个人代表着一个时代，与她同辈的天骄怕是已被抹杀殆尽，如今也只剩下那些老一辈。而且连天魔宗都不惧，更何况这天魔魔主可是返璞境，居然从未抓到过她，哪怕是现任圣主也对她无可奈何！”世俗对于陆凝霜的议论，越来越多。 陆凝霜充耳不闻，一直在寻找突破返璞境的契机，始终差那临门一脚。 她兜兜转转，没想到又回到那座村庄，那间草庙，而那对青梅亦要成亲。 也就是林村医和小如姑娘。 不过在那之前，得确定婚姻吉日，纳征送聘礼。 哪怕乡村简陋也不容遗漏。 陆凝霜走了很远，见了很多，她很少会认真对待一件事。 当下低调入世，目睹着这一场婚礼，陆凝霜难得在一旁观礼。 甚至明白，成亲，即要成对方的人。 此意令她如梦初醒，姜云逸那一句‘她是我的’，早向自己说明一切。 活着的时候，他什么都给了自己。 现如今 “我该给他，嫁妆。”陆凝霜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