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你这不是有心嘛（1/1）
曾经，陆凝霜闯魔神遗迹，祂就担心会泄露出一丝异变，对此才会过来查探一二，现如今依然，生怕会导致天下震荡，要知魔神可是最为恐怖的禁忌神明！ 就算陆凝霜是魔神，鹿仙也不太信任，祂知陆凝霜对世间无情无欲。 如果是只有鹿仙一妖，或者是其他人，陆凝霜恐怕连理都不理。 但既然是自家夫君开口，陆凝霜也不得不抬手起阵，认真对待。霎时只见超脱于此界的法则自天宇而来，以星化符，层层叠叠的法阵包裹在雪山周围。 “果然。”见此一幕，鹿仙都感为惊叹，“你足矣踏上仙道。” “你？” 陆凝霜惜字如金，让一侧的姜云逸只能替她翻译：“我家娘子是想问前辈，你不也一样能够踏上仙道？” 祂唤自己‘圣君’，姜云逸叫祂‘前辈’。 一人一妖，各论各的。 “前路无人行，心中自生疑。”鹿仙摇头，打算稳健行事，“天宇外族，各个天赋神通广大，且不说如此，还有未知的地域与前路，对我等来说无疑是瞎子摸鱼，而且是鱼是蛇，尚不知晓” 当今时代，秩序神链已被陆凝霜和姜云逸共同瓦解，仙道能登。可自古以来就没仙道的任何记载，对于仙道的未知与敬畏，令诸多仙门至强不敢轻举妄动。 姜云逸沉思了一下，而陆凝霜已牵着他的手往遗迹方向走。 临走前，她倒是背对鹿仙，淡漠道：“我与夫君，将化明灯远行。” 这话使鹿仙一愣，静静看着两人携手同行的背影，片刻才恭敬作揖： “愿安好！” 此行，此举，哪怕陆凝霜仅是想与姜云逸，弃离众生远去。 可对世人来说，亦是一种恩赐。 魔神遗迹内，姜云逸能见到许多古老的壁画，还有各种各种不知名的文字刻画，每一幅图案都透着神奇的力量，陆凝霜说这些是魔神所记录，但姜云逸却认为，这些壁画并非讲述着陆凝霜。 这更像是来自一位强者的烙印，烙印着一位强者的一生，包括生平！ 光看着，姜云逸就觉得散发混沌气，时空扭曲，时间长河也在他眼前逆转，只见这位强者处在混沌之中，沿着一条路一直走，一直走杀了无数生灵，毁掉不知多少星辰，亘古如此！ 真正见证了沧海桑田，仙道变迁。 可惜，岁月太过于久远，有很多壁画早就模糊不清。 且两人越走越深，姜云逸就越是对此地产生极致的厌恶，灵魂跟着悸动，诡异的邪气不曾消退，浓郁煞气，无尽怨念，这里仿佛是处埋葬亿万生灵的绝地。 “夫君现在应该很清楚，你是先天之灵，自天地初开就诞生于世间。”陆凝霜一边牵着他往深处走，一边道来：“而我是后天生灵，自七恶壮大。可夫君要明白，七恶要凝聚出生灵，还需要某种契机才可做到，而这个契机”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深处，途中更是借助不少的法阵穿梭。 没过多久，姜云逸就见到了骸骨无尽之下，各种生灵的怨念都汇聚于此，还有一座位于深渊中间的祭坛，各种五颜六色的仙血至今未干涸，散发无穷杀机！ 四周刻满了各式各样不属于此界的道纹，有的呈金色，有的则是银色或紫色，交织缠绕，隐约勾勒出一尊尊至邪至善的虚影，甚至还留下修炼痕迹。 一座青铜棺，葬在祭坛之上！ 诸多未知的神禽生灵、古老存在都雕刻在青铜棺外，令人惶惶不安，隐隐散出至强神威，释放不朽光辉。 “娘子，这是” “仙道的混沌生灵，我的前身。” “所以当时妖帝才会说‘你想起来了’，以及你会不属于此界的法诀的原因，就是在此处修习？！”姜云逸又看向古涩难懂的道纹，已知大半真相。 光是八荒生灵所产生的七恶之欲，还不足以凝聚出强悍的后天生灵，还需惊天机缘，而这机缘就是陆凝霜的前身七恶情绪，先是孕育出雏形，再以八荒世间的七恶为食，成就神明，与圣人相敌！ 从少许壁画上看，就证明陆凝霜前身属于仙道混沌生灵，有着超脱的境界。 “是。” 陆凝霜看向祭坛上的青铜棺，又道：“那也是夫君复生的真正原因。” 姜云逸跟着陆凝霜走上祭坛的台阶，每走一步，他发觉心脏就会颤抖一次，不是恐惧与畏怯，而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炽热，想要抹杀、吞噬。 还好，有陆凝霜牵着他，才没有让其迷失心智，安稳的走到青铜棺前。 一具琉璃骸骨静躺棺中，血肉未存，独剩一颗血色心脏留在胸侧，可惜不再跳动，宛如一件至宝静静供人观赏。 姜云逸见到这颗心脏，稍愣片刻，有种错觉：“这是你的？” “祂的。” “那你的” “夫君那里。”陆凝霜道：“而在那之前，很遗憾，从未跳动过。直至我前来此地遗迹，取走我前身的心脏生机，心脏才有活力，放进夫君体内替我而活。” 姜云逸捂着自己的胸口，确实有明显的跳动频率，又看了看青铜棺那颗心脏，“这心脏挺好，为何不用祂的心脏给我？或者说，你干嘛自己不用” “夫君觉得，我是会愿把其他生灵的心脏，放进你心里的人？” 他哑口无言，沉默的否认。 接着，陆凝霜解释他后半段话：“宁愿从夫君这感受心跳、感情，亦不愿用前身的心脏替我而活。而夫君，代替成为我的心脏就好，不需要其他。” “你还真是乱来。”姜云逸苦涩一笑，没想到陆凝霜居然选择用自己的心脏，成全他复生，而他也成了陆凝霜的心脏，难怪当初不告诉，是怕他不愿接受。 “夫君可是失望？”陆凝霜抚摸着姜云逸的脸庞，看出他眼里带着心疼，以及他苦涩笑容下的韵味，倒也是自己坦言，“我对夫君会心生跳动，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跳动的心脏，在夫君这里。” 正是这个原因，陆凝霜才一直不愿告诉姜云逸真相，毕竟陆凝霜曾对他说过，唯有靠近他，才会感到心脏的跳动。 本以为是形容，没想到是真实。 要是一开始就知晓真相，姜云逸说什么都会再躺回冰棺里，不理不睬。 但现在的姜云逸，问了个需要用时间来验证的问题： “那你当年，为何想把我复生？” “夫君没死前，我觉得有你挺好；夫君死后，少你不行。” “为何？” “我想嫁你，永不分离。” “只对我？” “只对你。” 横跨岁月的询问，在这片不应景的空间里响起，亦显柔和。 当初的陆凝霜，心没跳动便明白这些道理，使姜云逸鼻尖发酸，却仍然保持开朗的微笑面对，告诉她： “你这不是有心嘛！” 至少，她心里知道有他好，没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