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权贵的白月光24(1/1)
跟孟柳相处也有半个月了,此人懒得出奇,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心情好的时候教他点兵法,心情不好一天都不搭理人。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 这些也就算了,反正留在她身边的目的也不单纯,但令他难受的是,她日益放肆的眼神,搞得他每日如芒刺背如坐针毡,总感觉继续跟她待在一起早晚菊花不保。 “喂,你为什么想去从军?”孟柳剔着牙问他。 关棕愣了一下,闷闷的回答:“我想建功立业。” “那你可以科举啊。”孟柳接着又自顾自补偿了一句,“哦,差点忘了你脑子不行。” 关棕重重的将锅往地上一放,眼红红的反驳:“你脑子才不行呢!” “不好意思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 他气的胸膛起伏,在家里的时候他爹也这样说过他,明明他只是于科举一途上不太行,人都有优缺点,他的优点全部点在了武艺上,怎么能凭读不好书就说他脑子不行呢! 气过之后,扭扭捏捏挨着孟柳坐下:“你真觉得我脑子不行吗?” “噗。”孟柳没忍住,笑的眉眼弯弯看向他,发自内心赞叹,“你真可爱。” 关棕盯着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心跳漏了一拍,他觉得有点燥热,接着便嫌弃的往另一边移了移。 “我科举不太行,都说男儿当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所以我想从军。” 孟柳有些无语的看向他,半晌后出声打破他的幻想。 “虽然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天下一统,无仗可打呢?你从哪门子军。” 关棕闷闷的抱住双膝:“我知道,但听说军中也是可以靠资历晋升的,我力气大武功高,除了这一条没别的办法了。” “就这么想建功立业?” 关棕犹豫了一下回答:“其实也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废物。” “谁觉得?你爹娘?” 他没点头也没反驳,孟柳心中有数,感情这孩子是因为在家里压力太大才离家出走的。 “你这想法就不对了,摆烂也是一种人生态度。”孟柳摇头晃脑开始歪理邪说。 关棕好奇的问她:“摆烂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事情无法往好的方向发展,干脆就任由其往坏的方向发展。” 他若有所思,孟柳继续洗脑:“你看你,家境富有吧,这辈子的银钱都花不完吧,如今天下太平,朝堂安稳,你说你那么努力干嘛,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既然投生到富贵之家,那这辈子享福就是你应得的。” “有道理,但我每次不学好的时候总会让我爹娘很失望,我想向他们证明我不是一无是处。” 孟柳将他从头看到脚:“你怎么不学好了?一不嫖二不赌,还要怎么才叫学好呢,而且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只需要你自己过得开心就够啦。” 关棕第一次被人肯定,他神情有些动容的看她:“你真这样觉得啊?” “当然,你要做的任何事前提条件都得是你喜欢,而不是为了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孟柳揉了揉他的头,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要睡会儿,你在旁边守着。” 说完她就大喇喇躺在旁边睡了过去。 关棕光明正大打量一旁沉睡中的脸,第一次认识孟柳是在附近的镇子上,她一袭深蓝色长袍,衣襟拂地,腰间系着一条绸带,一张脸唇红齿白,嫩的能掐出水。若不是身着男子服饰,他都要以为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并不是多华贵的服饰,但那张脸就是将衣裳衬的尊贵非常。 他以为她也是从哪家偷溜出来的小少爷。可跟她接触后,关棕发现她放荡不羁,不拘一格。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他闻所未闻,于是理所应当的被她吸引。 关棕将这种情感命名为崇拜。或许也可称之为仰慕。 他崇拜她恣意人生的态度,也仰慕她自由自在的洒脱。 关棕出生京中太安侯府,母亲是高门贵女,父亲是侯爷,乃圣上钦定的世子,自小锦衣玉食长大,在六岁前他很幸福,可惜后来,父母关系日益不好,他父亲往府中抬回一房又一房小妾。 他也多了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可能是为了争口气,母亲逼他上进,父亲也希望他能继承侯府的衣钵,奈何他于科举一途实在是不擅长,天赋技能全点在了武艺上,本朝又重文轻武。 渐渐的他面对了越来越多父母亲失望的眼神,在府中被压的喘不过气。 他是在条条框框的约束下长大的,不由自主羡慕孟柳那种顺其自然,不强求,不执着,不在意的人生态度。 因为自小见识了父亲的众多莺莺燕燕,所以关棕对女人的标签就是麻烦。 他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成亲,也不要找女人。 所以在孟柳第一次叫他去青楼的时候,他义正言辞拒绝了。 之后钱花光,他们二人流落山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虽然有些惨,但关棕觉得很安心,这种什么都不去想,混日子的生活让他获得了久违的宁静。 没有母亲的眼泪,没有父亲的说教,没有压力,没有枷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清白,而他自己可能在某些时候也曾动摇过。到底是自小的教育约束了他,关棕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虽说本朝对龙阳之好断袖之风称作美谈,但他脑中一想起两个男的那种画面,就觉得接受不能。 孟柳这一觉直接就到了天黑。 “猪都没你能睡,又该吃晚膳了,喏。”他递给她一串烤鱼。 这种日子真是幸福,醒来就吃,吃完就睡。 孟柳三两口解决完烤鱼,肚子撑的有点走不动路:“你扶我一下。” “干嘛?” “我肚子疼。” “滚!” 解决完人生大事,关棕那小子借着火光掏出毛笔不知正写着什么,这孩子也不怕近视眼。 “写什么呢?”她凑过去看。 他立马将那纸捂在胸口:“你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