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吞天魔功初现神威(1/1)

风吹起马车上的风铃,叮叮当当,顾浔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怔怔出神。 此去离京城越来越远,不曾离开时觉得也就一般般,真当离开了还是难免有些愁绪。 幼鸟一旦飞离了巢穴,往后的日子家只会越来越远,不再是想回便回。 其实吧,那个窝囊废老爹也没有那么不堪,严厉归严厉,至少他骨子里有对自己的偏爱。 想着想着,顾浔不自觉地看向来时的方向,再过些日子又是娘亲的祭日了,今年应该只有便宜老爹一人去扫墓了吧。 前世的他是个孤儿,从未感受过母爱,对于抛弃自己的父母只有怨念。 这一世的他也只是享受了三年的母爱,可就是这三年值得他用一生去铭记。 忘不了母亲柔情似水的眸子,忘不了母亲笑如昙花,忘不了夕阳下母亲哼着歌谣哄自己睡觉。 难得顾浔如此安静,赵凝雪多少有些不习惯,就连看书都稍显烦躁,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怎么,想家了。” 顾浔回过神,放下车帘,冻僵的手放在通红的炉子上烤,缓缓道: “京城呀,值得我留恋的人已经不在了。” 赵凝雪自然懂顾浔口中值得留恋的人是谁。 “其实你父皇还是很在乎你的。” 顾浔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在他心里老爹一直是个窝囊废,在乎自己有什么用,为何不帮娘报仇呢? “那有什么用,我还不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赵凝雪脸上带着笑意,用质疑的口吻道: “你真是一颗棋子?” 顾浔想起了当初陈子铭与自己说的话。 “谁又不是天下这盘大棋中的一颗棋子呢,你是,我是,人人皆是。” 赵凝雪认真的看着顾浔的脸庞,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继承了静姨所有的优点,远山眉,桃花眼,高鼻梁,薄叶唇,底子甚是不错。 之所以没有给人一眼惊艳的感觉,完全是常年积病导致苍白消瘦,先入为主的给人感觉是肾虚公子。 一旦肾虚公子的第一感深入人心,那便不会有人在注意那张皮包骨的脸庞是何等惊艳。 “顾浔,你有没有想过你我二人会结成夫妻呢?” 虽不知赵凝雪为何会突然问出这般问题,顾浔还是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绑架于利益之上的婚姻,我不会妥协的,哪怕你赵凝雪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行。” 如此刚直的话语让赵凝雪也不免一愣,这是天底下多少男人梦寐以求之事,就这般被拒绝了。 “那抛开一切外界因素,你是否愿意呢?” 出乎意料的是顾浔依旧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了当道: “大业未成,何以为家,女人只会影响小爷拔刀的速度。” “何况是没有情感基础的婚姻,与逛窑子有何区别。” 原本晚霞朵朵盛开的脸庞顷刻间大雨滂沱,在坚强的女子被人比作风尘女子,也难免心中的委屈。 啪嗒。 两颗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皙白的两旁衬托的双眼越发通红,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顾浔嘴角微微抽搐,不过直男作风不减,怜香惜玉那是不存在的。 “你这是想嫁给我想疯了吧,竟然还哭上了。” 显然他没有察觉到赵凝雪委屈的点在那里。 “你” 赵凝雪瞪大水汪汪的双眼,无辜且气愤,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浔,无言以对,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勇气说这般话。 “姑娘,我承认你很漂亮,不过你要知道没有情感基础的婚姻,都不会有好结果。” “就像” 他想了想继续道: “就像我便宜老爹和皇贵妃一般,自我记事起,他便不曾去过奉迎殿,这样的婚姻有何意思呢?” 当年父皇也是顾陈两家联姻的牺牲品,传言成亲后三天他便偷偷离开了京城,流浪江湖。 若不是后来老皇帝病入膏肓,召他入京,估计他都不会回到京城,而是放下荣华富贵,与娘亲浪迹天涯了。 可惜的是他入京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走出京城,被迫坐在了那个极其不愿的皇位之上,痛失爱人,成为傀儡皇帝。 少年郎呀,终究成为了那个最不愿活成的样子。 人生就是如此,违心者七八,顺意者二三。 但也不要气馁,这顺意者二三呐,能遇良人,可伴知己,会逢喜事,足够治愈一生。 其实顾浔的话只是戳中了赵凝雪的泪点,这一路她承受的压力比谁都重,在北境时有父王,有师傅,现在她只是孤身一人。 哭并不是仅仅因为顾浔的话,他的话只是点燃情绪爆发的一个火引子。 当然或许她只是故意露出软弱的一面,哭给顾浔看。 看着赵凝雪通红的眼睛,珍珠般的泪水不停滑落,恰似东海月夜思情郎的美人鱼,楚楚可怜兮。 女子的眼泪最是柔情,可让七尺男儿折断腰。 饶是顾浔这般不会为情所困之人也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为了缓解当下的尴尬,他对着赶车的青红语速慌忙道: “青红停车,停车,我尿急。” 青红的马车尚未停稳,顾浔便一溜烟跳下车,钻进小树林。 青红的目光看向赵凝雪,赵凝雪不慌不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痕,带着淡淡笑意道: “无妨,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若是不露出破绽,又如何钓大鱼呢。 树林中,确认青红没有跟来之后,顾浔方才缓缓送了一口气道: “出来吧。” 一道黑雾浮现,凝聚成两道人影,身穿宽大紫袍的妖魉浮现,随手将奄奄一息的蓑衣客扔在地上,单膝跪地,抱拳道: “第四雾魉见过夜主。” 一改往日的懒散神态,顾浔一脸严肃,冷傲孤高,轻轻点头,随后走到蓑衣客身旁。 老孙头的一击实则已经掐断了他的生机,是雾魉用秘术为其争取了一炷香的活命时间。 除非是仙人,否则一旦生机断灭,体内的灵力也会随着溃散,回馈自然。 顾浔单手放其脑袋上,手心之上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一股巨大的吸力喷涌而出,顺着蓑衣客的天灵盖蔓延全身,未曾消散的灵力被疯狂吸扯入顾浔体内。 顾浔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初逢甘霖的种子,疯狂的吸收着来自蓑衣客的养分。 这不是化功大法,是早已消失江湖千年的禁忌魔功,不需要修炼,只要源源不断的吞噬他人的力量,便能不断增强。 没有丹田又如何,他身上的每一条经脉都是丹田,既然不能修炼,那就夺舍别人的造化。 能被称为魔功自有其逆天之处,但必然也存在弊端,不然也不会被称为禁忌,只是顾浔没得选择,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蓑衣客瞳孔便凹陷下去,满眼的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吞天魔功。” 顾浔嘴角带着一丝瘆人的冷笑,想杀他,那便要有被反杀的觉悟,缓缓道: “你说谁才是猎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