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此观山非彼观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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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珂,你……” 位召兴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以为你早已洗手,靠着鉴宝倒货养家糊口很难吗?早知道你跟刘钊是一路货色,我根本就不会跑这一趟!” 老鱼闻言一怔。 刘钊? 一路货色? 位召兴跟自己一样本就是发丘一门出身,早年间也跟着师父下过几次墓。 只是墨染先生下墓有个规矩,不论多大规模的墓,入墓几人,就取几件宝物,分别按照自己意愿权衡挑选。 还有一条硬性要求,便是带有文字符号或是叙事图画的东西一概不碰。 从古墓中全身而退之时,要把挖过的盗洞完全回填,一座墓,此生绝不下第二次。 用墨染先生的话来说,这叫盗亦有道,不毁传承。 至于四个徒弟,各有分工。 大师兄李越负责遁甲水衣之类入墓工具的制作维护和各种机关原理,在实践中发现短板,不断改进,加快进入主墓室效率。 二师兄刘钊研习易学,推演各朝古墓定址规律以及墓葬结构,分金定穴,同时避免入墓后因为路线不明毫无规划产生不必要的风险。 三师兄位召兴主攻文字符号的译制,入墓后推译各类文字与壁画内容,收集有价值的信息以便查找同时期其他古墓线索,同时也为杨珂的工作内容提供参考。 四师弟杨珂,是四人组合最终选宝的核心人物,平时的鉴别锻炼,他更清楚墓中哪些宝贝价值更高,更适合市场安全流出。 杨珂会在古墓全部宝物中选出对应下墓人员数量的珍品,先由他人选择,最后剩下的才属于他。 当然,这是墨染先生说将来自己不在或是隐退之后,师兄弟四人的合作方法。 在那之前,他们只能各取自选宝物最终成交价格的五成。 师徒五人同时下墓的经历,只有一次。 那一次杨珂分得的钱,便是后来他在寸土寸金的深州市买房的首付。 但二师兄刘钊一毛钱都没有分到,还被罚顶着腌咸菜的坛子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因为他偷偷带出了一枚刻有墓主生平事迹的玉牌,被墨染先生发现了。 位召兴说老鱼跟刘钊是一路货色,或许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结合之前那一番试探,老鱼得出了结论。 今天之前,位召兴并没有见过类似的龟甲,但他见过跟龟甲所刻相同类型的文字符号。 找他帮忙译制参考的人,只可能是刘钊! “刘钊找过你,对吧?” 老鱼忘了自己此时正在遭受位召兴的唾弃。 “另外一片龟甲照片给我,此生我们再不用相见!” 位召兴没想到师弟如今的脸皮竟然这么厚,自己明明快要气炸了,他还在那自顾自的追问一些有的没的。 “没有另一片,等我找到了,我再发给你。” 老鱼有些尴尬。 谎称有两片龟甲这个小伎俩,在这么多年师兄弟的情分之下,本来无伤大雅,位召兴最多发发书呆子脾气就过去了。 可老鱼却不得不在这种时候翻开底牌…… “你……!” 位召兴指着老鱼的鼻子,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老鱼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位召兴的胳膊,孙振鹏也已经起身迎上去,这才没让位召兴直接摔在地上。 位召兴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连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 看到的第一张脸,又是那个可恶的师弟杨珂,位召兴抬手就要骂,老鱼赶紧制止: “大哥,你可千万别动气了,你听我给你解释……” 说罢抬头看看李美琪和孙培文,又转头看了看孙振鹏: “要不你们先回避一下。” 李美琪当然明白咋回事: “醒了就好,我们出去透透气,你们老哥俩聊吧。” “位教授……” 孙振鹏有些犯难。 位召兴看了看一脸诚恳的老鱼,叹了口气: “出去吧。” 病房门轻轻合上后,老鱼开口了: “师兄,那个墓,是刘钊在做,龟甲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他之前拿出来的……” 老鱼把龟甲的来历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位召兴听,只是余晖,被老鱼编排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上门出货的人。 还有墨染先生对刘钊的态度,以及刘钊对安魂羊玺的态度,老鱼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 位召兴听完这一切,再次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发丘一门,毁于观山,师父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老鱼一惊: “师兄,你,什么意思?那本就是流言……” 位召兴摆摆手: “此观山非彼观山,师傅口中的观山太保,正是你专攻观字诀的二师兄啊!” 见老鱼不明就里,位召兴继续解释道: “近几年的考古工作几乎是停滞不前,并非我们玩忽职守,只是在考古研究中刚刚发现一些新的线索,尝试实地考察就完全变样……” “明明古献中已经描述的很详细,时间,地点,全都对的上,但是找到的地方要么已经重建,要么正在大兴土木……” “即便当地部门配合,第一时间入场勘测,却毫无收获,我本是发丘出身,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但跟考古一样,任何推测都要讲证据……” “我们的队伍里有不少跟我一样来自民间的破格收编人员,只是他们的水平在我看来,与发丘一门众师兄弟相差甚远……” “尽管如此,他们倒是提供了一些个坊间的传闻,说十多年前国内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自诩观山太保,出手之物皆是些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但是问起姓名长相,没有人说得出来,所以这些事情不能作为参考,直到去年刘钊忽然找到了我,让我帮忙译制一段文字……” “我没有同意,他各种软磨硬泡,又搬出当年的师门情谊,甚至说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信了他的鬼话,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手……” “文字是他手抄下来的,全部都打乱了,译制完毕后我才发现无法拼凑起来,直到今天你发给我那片龟甲……” “我一眼就认出,那跟刘钊当时拿来的字符是同一种类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观山太保,确有其人,或许师父一早便知道是刘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