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地风水佳(1/1)

小溪中的水,清澈见底,微微泛着热气,有小虾米和麦穗鱼儿在沙底上追逐。 岳秀山放下水桶,在石彻的小溪边弯下腰,用水桶舀起半桶水,双手掬水洗了一把脸,简单漱了口,将水泼在后面的草丛中。 再将两个水桶舀满水,挂好扁担,挑了起来, 岳秀山在临天观,也没少挑水,师父冲虚道长虽然宠她,但却不惯她,十岁起,就开始教她洗衣做饭,挑水种菜,所有能做的,都不让她闲着。 六十多斤的担子,对混元无极功在身的岳秀山来说,并不算负担,几步便挑上了溪岸。 抬头看时,一轮红日出东山,万千瑞霭纷纷,秋林减青翠,红叶带酡颜,一时美不胜收。 岳秀山突然呆了一下,忙放下水桶,转身看向左右山头,再背着山脉,看向平坦之处, 远处山岭清秀,一峰如笔,近处一丘大田,宛如新月,疑是一水塘填成, 大田近前,又隆起十数米,是一溜儿麦地,如同一长书案。 回头再看两侧,二峰相对,宛如元宝之状,这村正处元宝之中。 此处是一绝佳风水阴地! 岳秀山暗叹造物之奇妙,生出如此完美之地况! “姑娘!你不惯挑水,还是我来吧!” 老妇在院子中见岳秀山放下水桶扁担,以为她力薄肩嫩,挑不起一担水。 “没事!没事!” 岳秀山抓起扁担,忙将水挑回厨房之中, 老妇人在菜园中扯了香菜青葱和小白菜,锅中水已烧开,灶台上的碗中,早已煎好了金黄金黄的荷包蛋,家养的土鸡蛋,焦香扑鼻,让人口水直流。 老妇在锅中下了挂面,将葱和香菜洗净切好,小白菜撕成条备用, 刚好挂面也煮到软烂相宜,用竹筷捞在碗中,将香菜葱花小白菜头盖上,再把调料品一一加入,在锅中又烧上一勺热油,“嗤啦”一下浇在上面,顿时油香菜香面香调味香一下激发出来,再扣上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这碗面吃起来能不香吗? 吃过早餐,岳秀山强将大娘按回床上,再次将金针入穴,催动内劲,激发潜能,同时怕大娘心内焦躁,睡躺不安,索性在她后脑昏睡穴上,也扎上金针。 自己掩好门,出外去秋收后的田埂菜地,再去找一些草药回来。 行到不远处的一处稻田里时,忽然闻到一股儿泥腥味儿,不觉有些诧异。 此时秋收已完,岳秀山张望一下,四周暂无人翻耕田地,而且这股土味儿,也不像什么新翻的熟土,隐隐有一股儿陈腐的味道。 “九婶!九婶在家吗?” 岳秀山正在思索,忽然听得附近有人呼喊,不由吓了一跳。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吃了大娘的院子,不知有何事,正往里屋闯。 这可不好! 大娘在熟睡之中,身上插满金针,被这女人闯入,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喂!那位大嫂,九婆婆不在家,上村里买盐去了,稍后就回!” 岳秀山顾不上找草药,急急忙忙喊住那个年轻女人,赶紧回来。 那个女人听说九婶不在家,就止步转身,在农村乡下,主人不在家,是不宜进入人家屋里,瓜田李下,这个忌讳还是要避的。 见到快步而回的岳秀山,满是眼生,不由问道, “小妹妹,你是九婶什么人啊?” 岳秀山张口就来, “她是我姨婆,我奶奶知道她身体不是很好,昨天让我送点补品过来,我姨婆硬是要留我住上一两天,刚吃过面,姨婆去村里头买盐醋去了,才刚走不久!” “哦,那我等会再过来,呵呵,小妹妹好漂亮!” “大嫂身材才好呢!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时装表演一般。” “哎哟!” 女人将屁服扭几扭,上下自己打量一下, “小妹妹真会说话,年轻时还行,都说我是长个好衣架子,现在不行了,胖了,差多了,哈哈!” 女人高兴地甩着手,一扭一扭地往回走了。 岳秀山也放下心了, 忽然想到,这村里上百来户人家,肯定有小商店小药店啥的,我何必费力费心找草药,去药店抓几副药来,岂不省事得多。 转身再次把门掩好,出了院子,走过几十米小路,上了村中的大道。 村里人家大都聚居在这条大路的两侧,此时才不过八点多钟,村里男男女女才吃过早饭,正是出门干事的时候,热热闹闹的。 岳秀山一路寻过来,发现有两家卖烟酒副食五金的杂货铺儿,一家买化肥种子老鼠药的生资店,还有一家儿早点包子铺,就是没见到药店卫生室什么的。 她拦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一手牵着两头麻栗色的山羊,一手扛着锄头准备下地里。 “大婶,借问一下,村里可有买药的药店?” 女人看了一眼岳秀山,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啊?给谁买药?” “我是村西头九婶的亲戚,她老毛病犯了,给她买的。” “原来是九婶家亲戚,这就是了,九婶的病拖得太久,怕是难得好了,唉,还不是没钱闹的!小姑娘,你跟我来就是。” 女人牵着羊向一个三四尺宽的小巷中走去,岳秀山紧跟其后,转过两处拐角,是一栋红砖白瓷面两层小别墅。 “刘叔!刘叔!有人买药!” 女人朝别墅里喊了几声, “进来就是!狗拴着,不咬人!” 别墅前的院门开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里面传出来, “小姑娘,别怕,刘叔很好说话的,进去吧。” “谢谢大婶,我进去了!” 岳秀山与女人打过招呼,走进院子,院子里很干净,地面铺着大理石砖,四周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一条黑狗栓在一棵柑桔树下,见岳秀山进来,低吼一声,又重新趴下,耷落下眼皮。 家中开药店的,常有人来人往,狗也司空见惯了,懒得叫唤。 别墅大门是玻璃的,上面是一木匾,黑底金字,“刘福祥诊所”。两边是有些蹆色的红纸对联,但愿世间人少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看这别墅在村里如鹤立鸡群,架上的药看来并没有生尘,行俏得很。 岳秀山推开玻璃门进去,厅堂一边是一排木质中药柜子,前面横着一溜玻璃柜台,里面摆放一些西药盒子。 柜台内一个老头正在用一个铁杵在研钵内捣药,听到门响,抬起头看着岳秀山。 “要买啥药?” 岳秀山拿起柜台上的圆珠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下十六味中药名, 老头取过看了一眼, “你这不对?这四五味药的剂量,明显超过正常用药的三四倍!这药方不能抓!” 岳秀山笑了, “老先生,你这五味药是野生的,还是人工培育的?” 老头猛然愕住,惊诧地瞪着岳秀山,一下哑住了,再也作声不得。 将研钵里捣碎的药末倒于一个大碗中,这药末有股强烈的刺鼻的气味,岳秀山肯定里面肯定加入了樟脑雄黄之类的醒神避邪去秽药物! 老头再次拈起药方,戴上眼镜,准备抓药。 “老刘!得讲个先来后到,你还是先给我们弄好吧,不差你钱。” 原来大厅另一侧是个简易客厅,靠墙是一排沙发,沙发前一张茶几,茶几这边是几张木椅。一个三十岁许瘦高的男子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正是他。 老头闻言,脸上略显尴尬, “老先生先忙完手上活,我不急!” 岳秀山忙道, “好!好!姑娘先去那边稍坐,茶水自便,我很快就好!” 岳秀山找把椅子坐下,神光略过对面的瘦高男子,此人面色苍白,一副烟酒过量睡眠不足的样子,但眼睛开合,却是闪烁着精明与警惕。 同时,岳秀山嗅到一股淡淡的陈腐泥土腥味,这气味有些熟悉。 难道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