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寻得好地基(1/1)

易万达的三弟易万天这一支,生有三男二女。 易万天的老婆,名叫周冬梅,也许是冬天出生吧。 她嫁到易家来,第一胎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易隆合。过了两年,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易晓芬,再过了两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易隆作。 人们称这是花胎生,儿子姑娘轮换来。 最终周冬梅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姑娘。 三儿子取名易隆化,小女儿取名易晓芳。 周冬梅嫁到易家,住在右手边的三间瓦房的西边房里。他们的婚床在西边房的中间偏后的位置,所以就有花胎生。 她这儿女花样着出生,婆婆倒也喜欢,在老宅住着也算顺心。 后来也是因为,老二易万谢搬出去了,两个兄弟也学着二哥的,早早的准备着盖房子的前奏。 再说了,这易万天生有三个儿子,自己不出去盖房,迟早住不下,三个儿子都得娶媳妇吧。 所以,易万天就计划着一口气盖两栋三间瓦房。 这可就吃力了,老宅的地基肯定不够,只能另找新的台基。 幸好村委会放台基,凡是家中有两个儿子的,都有资格占新台基。 易万天有三个儿子,所以,要到了两个在一起的台基。 小孩子迎风长,很快,儿女们都长大成人,该结婚的结婚,要娶媳妇的娶媳妇,出嫁的出嫁。 按照顺序,大儿子易隆合结了婚住在新台基的房子里,二儿子易隆作,结婚住在新台基的另一个房子里,易万天夫妇两一家一个老人帮忙看孙子。 老人一旦到了带孙子的年纪,就没有能力当家了,退居二线,也没有多少经济收入了。 这就苦了小儿子易隆化。 本来大哥二哥住的房子,都是父母做起来的,因为自己排在后面,总不能赶哥嫂走吧。除非哥嫂自己主动盖房子搬出去。 偏偏两个哥哥嫂子,正所谓拼住了。 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一个禾尚挑呀嘛挑水喝,两个禾尚抬呀嘛抬水喝,三个禾尚没咋没水喝。你说这是为什么,为呀为什么。” 谁都不想操心盖房。早年农村盖房,还是很难的,刚结婚不久的年轻人,哪里有那个能力盖房,除非到了中年,有了一点积蓄,才敢考虑盖房子。 大哥二哥,有现成的房子住着,怎么会傻头傻脑的自己盖房搬家呢。 三儿子易隆化眼见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心里那个急哟。 老父亲就偷偷地跟大儿子商量,如果老三有娶媳妇的那一天,就让三弟在他们的房子里先结婚。父母就都到二儿子的家中去住,反正两房子都在一起,带孙子也耽误不了。 大哥大嫂倒也通情达理,总不能因没有房子让三弟打光棍吧。 这事就这么商量妥当了。 有这样的计划,媒婆上门说媒都有信心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转眼三儿子易隆化交到了一位女朋友,姑娘是远村庄,名叫许丹妮,生得一张方圆脸,清秀的浓眉,大大的眼睛,光滑的皮肤,白里透红,把一个方圆脸蛋寸托得非常漂亮。 这易隆化,也长着一个圆实的脸蛋,特别是一对眼睛,跟脸型一样,圆实圆实的样子,跟女朋友走在一起,还没结婚,妥妥地一对夫妻相。 第一次把女朋友带回家,哎哟喂,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是喜欢,特别是这漂亮的许丹妮,还学得一个好手艺,理发。 这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已经很是很不一般了。 这许丹妮第一次来易隆化家里做客,才发现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都住着父母做的房子,轮到她跟易隆化结婚,恐怕是婚房都没有。 大哥大嫂知道未来的弟媳妇看到这情况,肯定有想法。 这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大哥大嫂为了三弟能够顺利娶到媳妇。当即表示:“你们结婚就结在我们家里。放心,有我们在,就有你们安身的地方。” 说得许丹妮很是宽心。 父母也是一样的说辞,那许丹妮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哪里有什么深思熟虑的。 再说了,哥三个住在一起,那外人都惧三分呢。 所以,许丹妮得以与易隆化继续发展,完美地牵手走进婚姻。 婚后,跟大哥住在一个屋里,刚开始当然和和气气,一派祥和之象,父母也是高兴放心。 结婚当年,许丹妮就有了身孕,第二年生下一个儿子,过了两年,又生了一女儿。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易隆化见生活过得平静又稳当,从未想过要搬出去。 要知道,结婚是大事,大喜事,得花钱,花大钱。 生孩子也得用钱,老婆需要调理要用钱。有道是,生个孩子三年穷。这结婚生孩子过几年,哪里能够攒钱。 易隆化是一个勤快能干之人,脑子灵活,已经改革开放多年了,只要不怕苦不怕累,总能够养活老婆孩子。 时间就这么流逝,弟兄妯娌能够一直和睦相处,已经难能可贵了。 转眼易隆化的儿子已经三岁了,能走会跑。 这天下午,大哥家的大孩子放学回家,正做作业呢,三岁的小弟弟就在旁边玩耍,还耐着哥哥。要哥哥陪着玩耍一会,再写作业。就这么闹闹哄哄地一边玩着一边写。 这哥哥见这样也能够认真写作业,就要小弟弟一边自己玩去,可是,弟弟太小,不懂什么,就缠着哥哥。 结果哥哥起身去喝水,回到写作业的位置,小家伙把他的作业本给撕了。 这下可把哥哥气毛了。就把小弟弟的屁股打了两下。 小家伙从来没挨过打,就哭喊着,又把哥哥闹得慌了神。 好巧不巧,大嫂回来了,看到了小家伙与自家大孩子弄得热闹,气不打一处来,就打了自己的孩子:“你都这大了。不带弟弟玩,还把弟弟弄哭了。” 自家大儿子了委屈了:“好呀,明明是他先撕我的作业。还打我。”气得自家大孩子要打小弟弟。当场被他妈给挡住了。 许丹妮回来,自己儿子说哥哥打他,许丹妮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说了嫂子家的孩子:“你这么大,怎么就打小弟弟呢。” 嫂子家的儿子有苦无处宣泄,气得他再也不喜欢这个小弟弟了。 从此,两家孩子,再也和睦不起来。 本来很简单的事,闹得大人也不喜欢对方了。 这大嫂子本来人蛮好的,还总说自家孩子,要带着弟弟妹妹。 嫂子家孩子因弟弟妹妹的闹腾,总受委屈。当然就不待见弟弟妹妹了。 大人们各忙各的,家里,里里外外一大堆的事要做,哪里把孩子们的鸡毛蒜皮挂在心上。 就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帮孩子,打打闹闹的,总不间断。 正所谓,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孩子们再怎么打闹,都得回一个屋里生活。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一过又是一年。 这时候已经有了计划生育政策了,许丹妮主动上环,就没有再要孩子了。 易隆化早看见孩子们在一起闹腾,刚开始也是没当回事,可是时间一长,心里就不好受。 自己的孩子小,总觉得大哥家的孩子大,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慢慢的就萌生了自己盖房子搬出去的想法。 夫妻一商量,心思一致,既然达成共识了,那就朝这方面发展呗。 任何事情,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付诸行动的小夫妻,开始朝着盖房的方向,一刻也没有放松。 首先就是选择台基地,没有地基,什么都是纸上谈兵,空的。 这时候已经过了村委会放台基的时间。只能靠自己瞎操心了。 这天易隆化忙着,想顺路去买了点菜回来,他看家中没有什么新鲜蔬菜了。大人吃点咸菜应付一下可以,可是,家中有两孩子,可不能天天马虎。 这天与同乡的伙伴准备收购什么农产品去外面卖,赚个差价钱。回来时顺带点菜回来。 主要的事忙完了,就准备去外村集贸市场去一趟。二人又一起回到村庄,经过原来村庄西边时。那路的两旁,都在大兴土木——盖房。 这是一条土泥巴路,是最原始的一条路,路的北边,最原始就有一排人家。房子的中间,也有水塘相隔着。 而路的南边,全是庄稼地。 因为人口猛增,原路南边的庄稼地,就有新建的两三户人家。 因为村委会不放台基地,就有家中儿子生的多的,干脆在自家庄稼地盖房子。 这样的架势一拉开。路两边的空地,立马紧俏起来。 村民们纷纷抢占位置盖房子。 村委会因为没放宅基地,只能让需要新建房子的家庭,任其发展。 村民也很自觉,只在路两边盖房,不再往前面的庄稼地里延伸。 易隆化忙着自己的事情,全然不知这路两边如今如此热闹非凡。 易隆化早有盖房的打算,看到这个情景,自然想加入进来。 可是,他来晚了一步,路两边可以建房的地方,都被占完了。 易隆化望而兴叹。 从此,易隆化没事就来转悠一下。一有空就来瞅一眼,看能不能捡个漏,有谁中途又会不做呢。 中途不建?想都别想,这好的地方,占到了位置,就是值得高兴的事,谁会占到了之后又放弃的,除非脑子进了水。 易隆化经过多次来这里观看,还真被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在这条东西走向的路两旁,有一处一直没有人占有。易隆化心里高兴,这没人要的地方,我要了。 为何有一块空缺,没人要,因为这是一处水沟。记住是水沟,不是水塘。水沟和水塘是两码事。一个是可以流动的水,一个是静止的水。 这小块水沟,最原始是天然的一条水沟,到了解放前夕,水流量越来越少,但是,水沟的形状依然明显存在。 到了六七十年代,各地大兴水利建设,又人工把这最原始的水沟与新建的水渠都连贯在一起了。 政府又在汉江边建造了一个水闸,每到夏季,水闸隔个十天半个月就开始开闸放水。 村庄里的人工小水渠,就有源源不断的汉江水流过。一放就是一整天,所有的人工水渠都是满满当当的汉江水。 由汉江流域放过来的水,虽然带有浑黄的颜色,但是,水质却是很不错的。比那原始的死沟水强之百倍。 就这个在大背景下修建的人工水渠,到了后来,因为水闸长期没放水,这水渠名存实亡了。 曾经哗啦啦地流过的水渠沟,已经接近干枯了。只剩下那最底下的一点点儿臭死水。 就是这样的一个死水沟的地段,没有人占,易隆化见没有人看上,心中窃喜,这是老天爷眷顾自己,特意给我留下来的吧。 虽然早已实行包产到户政策,但是,村委会却永远存在。易隆化到村委会做好了登记,这块绝佳的好地基就是自己的了。 回到家里,易隆化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老婆许丹妮。许丹妮是一阵高呼:“好啊好,我们终于可以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 小夫妻俩长夜漫谈,那聊的一个开心,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为了能早日动工建房,易隆化一有空就去那块属于自己的地基。 别人抢先占的位置,只需在原有的地面上动工建房就行了。 而易隆化则需要好大的功夫先把这水沟填起来了才能正式动工。 这填沟的土怎么弄呢,这可不是一担两担就能解决的。 当时。凡是盖房子需要填土的,都是到汉江流域的河滩边上去挖那泥沙。 这泥沙,是河水边的沙滩上特有的一种泥沙,这泥沙天然的流动性极强,就是,把它抓在手上,把手握成拳头,那泥沙几乎可以流完。 它看起来是堆在河滩边的沙土,其实因为是长期水浪拍打到斜坡上来的,带有独特的流动性质。 简单地说,它的名字叫泥沙,其实就是水里流动的另外一个物质。 如果想要这沙土不流走,除非修一个水泥池把它像装水一样装起来,才不会被流失。 当年易致桦的第一任老公,赵云飞盖房子,虽然是在平地上建房子,因为赵云飞要把台基抬高一点,同样也是到河边的沙滩上拖的沙土,回填到屋里的。 这沙土,名字叫沙土,没有一点“土”的土性。 “土”,大地也,厚德载物,可生万物。 沙土,寸草不生,汉江边的沙滩上,是没有长东西的。这泥沙虽然是从水里浪到沙滩上的,但是,却含不住一丁点儿水份。又有极强的流动性,所以。长不了东西。 试想想看,这种泥沙土。回填到这天然的水沟里,表面上是填起来了,实质上是,那泥沙在房子的下面,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