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禁锢消弭(1/1)

千聚汀后山的竹林,的确是个特别之处。这里清幽宁静,仿佛与世隔绝。 其实,入口的禁制是菻千辛万苦才毁去的。 此间过程,他也是花了大量心思去筹备的。 对于帝宏祭司来说,这或许不是难事,自然小菜一碟。 不过那位祭司想尽脑汁都不会猜到,竹林是帝宏之地最后一片不被连理树影响的地方。 可实在普通,换做旁人都会认为是寻常之处。 见枨放下了戒备,菻于是邀请他来竹林小屋一叙。 两人走在竹林的小路上,有说有笑。 有那么一刻,菻竟有些愧疚了。 但为了铲除枨的后路,还是下狠心去办成。 挚友又如何,还不是自己的垫脚石。 有一说一,这小屋修建得挺别致的。 它隐匿在竹林深处,周围翠竹环绕,屋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 屋顶覆盖着茅草,墙壁由竹子编织而成,俨然有一股居士隐居的味道。 竹林也是清香无比,因着地势的缘故大半天都是阴凉的。 菻哪里是想让枨参观那么简单,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枨老死在这儿,亦或者让枨精神异常自裁在此。 如此阴险的招数,百分百可靠,而菻还是怕他逃离此处。 为此,他提前特地从别处寻来禁锢之术,将枨永远锁在了竹林当中。 此禁锢之术的力量来源于异界,诚然是邪术无疑了。 不过,代价是从此少了千载寿数。 起初,菻只是嘱咐枨在此处小住一个月,等事态缓和,便带枨出来。 枨心思单纯,对于菻的提议实为感动。 在枨挥手告别菻时,菻转身的那一刻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心中暗想:“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当上族长,就连枨你也一样。” 待菻出了竹林,随即布下了结界。为了能安心,菻吩咐人将通道口彻底封存了。 就这样,菻成为了帝宏的族长。 一个月过去了,枨自我安慰道:“菻没来,肯定是事务缠身。”他在小屋里踱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半载过去了,枨开始叹气道:“这么久了没来,是忘了我这么个人吗?”他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竹林,心中泛起一丝失落。 很快一百载过去了,枨依旧没见到菻。 这个傻子渐渐意识到什么。他疯狂地朝着小路奔跑,边跑边喊:“菻,你为何骗我!”可到了路的尽头,他猛然间被结界的力量弹了回去。 枨瞬间慌了,他满脸惊恐,大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菻,你为何如此对我!” 他本以为菻会回来的,但都是谎言,赤裸裸的谎言罢了。 此刻,枨认命了,也开始反思曾经的种种。 其实,早在父亲出事时,身边的侍从就提醒过他要提防菻。 “公子,我觉得菻公子最近有些不对劲,您还是小心为妙。” 可枨只当是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还笑着回道:“你想多了,菻是我兄弟,不会害我的。” 直到父亲自裁,他还在以为是父亲的过失。 从始至终,枨都未怀疑过菻。 错了,错了,你错了!!! 枨失声痛哭着,边哭边喊:“我怎么这么傻,竟没看出他的真面目!”但这都是徒劳的。 也是这刻起,他对菻的恨意不断增加。 许是后来,枨忽然间想明白。 人生不过几千载,又何必常常内耗自己的精力。 依着随身带来的古书和种子。枨在小屋边种下了花花草草。 想来,唯有这样,自己才是活着的。 枨讲完后,四人皆是死寂一片。 他们没想到面前的老人居然在此处被关了数载。 灵族能有几个千载,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澐结合之前进入的情况,马上搬出了自己的见解:“既然前辈久居于此,不借助外力是很难出去的。我们没受半点阻碍,许是我们合力可能可以帮助您解除这道枷锁。” 枨两眼放光,激动地说:“真的吗?但或许你们是特例,此结界怕是针对我一人所设的。” 湮捏了捏眉心,轻松道:“不试怎么知道呢。” 澐浅浅一笑,“是啊,不是怎没找到呢” 湮垂下手,怼道:“学我说话做什么?” 澐淡淡道:“我觉得你这话在理。” 莀自是推波助澜,插嘴道:“就一试嘛,总归是吃不了亏的。” 枨拱手作礼,沉声道:“那就有劳诸位了。” 彼时,正值戌时,白光照顶之刻。 枨跟着莀他们来到了竹林路口。 说办就办,四人随即施展术法。 只见澐双手挥动点尘枪,灵力如紫墨色色的火焰般燃烧,柯剑指苍穹,剑气如虹,湮裙摆飞扬,幽蓝的光芒闪烁,莀手中的荡灵杵青蓝光四射。 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朝着竹林边缘打去。 一时间,光芒耀眼,风声呼啸,周围的竹子都被强大的力量吹得沙沙作响。 巧的是,一阵阵破碎声突然响起。但是无形的。 怕不是成了吧? 枨试着走了几下,果然没有影响,紧接着他又走了好几步。 诚然,那道结界消失了。四人也跟着走了出来,见着枨面露喜色 他是最高兴的,兴奋地大喊:“老夫没想到,能有一天出了这竹林!” 一个人重获自由便是如此心境了吧。 澐瞅了眼湮,笑道:“如此一来,前辈能否应承族长之位。” 枨摇了摇头,望了一眼远处,感慨道:“族人都不在帝宏,何来继任一说。况且,我因父亲之过,已是罪臣之子,哪有荣光再接受族长之位。” 柯凑在枨的跟前,认真地说:“这些都是虚无的,您不必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深深自责,左右不是您的错。” 湮很是满意柯的表现,调侃道:“为今之计,只有复原连理枝,才能解决腐化一事。你啊,还是坦然接受吧。” 亚述尊者的语气尽是调侃之意。 枨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位姑娘说得不错,许是我过于愚笨,竟没有看透事态的严重性。” 莀见状,趁热打铁道:“那我们不多说,还是赶快去千聚汀举行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