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该回来的白月光17(1/1)

时宴把手机从许铭成手里拿了过来。 他就这样坐在床上,听着电话那头的陈岁平用愤怒,仇视的声音说着话。 他神情恍惚,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痛苦难当,倒有些像是沉浸在回忆中。 他笑了一下,甜的惊人。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 许铭成心惊胆战。 他看着时宴笑了一下,那笑容甜的惊人,也可怕的惊人。 在陈岁平说出这样诛心之语的时候,他是怎么笑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恍惚?魂不在这里?沉浸到过去美好的回忆当中去了? 五年前他们确实爱的很真很深。 他曾经以为爱情就是陈岁平和时宴的样子。 但现在么…… 时宴的爱他看到了。 陈岁平的爱?他要吐了。 电话那头的陈岁平停顿了一会儿,他似乎敲打了什么发出了好大的动静。 许铭成一句话不敢说,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看着时宴,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梦幻。 他甜的就像是许铭成小时候最想要一口吞掉的草莓蛋糕。 许铭成缓缓吐出一口气,陈岁平闹出的动静没能把人惊醒实在是太好了。 他僵着身子,站在一旁,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动静让时宴清醒过来,听见陈岁平冷酷无情的话。 他真的想去拿手机,早早把电话挂了,但又不敢。 电话那头发泄了一番的陈岁平似乎更来劲了。 他在电话那头继续说: “许铭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是,得癌症他也不想的。他是怕拖累我才离开的。那他怎么不怕连累他爸妈?他把自己父母都带走了,把我留下来了。我在他眼里算什么?” “父母比爱人重要?父母无条件爱自己的孩子?我这个爱人不会?他怕久病床前无孝子还是什么?他就是不信任我,他就是怀疑我对他的感情!” “那他回来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他要死了,反正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许铭成,人人都说人死为大。他就是要道德绑架我!” “别说什么他想和我度过生命最后一段时间。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五年过去了,我重新开始了。” “他很聪明,他难道没想过这种可能?他肯定想过。他肯定想过我重新开始了,他只是不在乎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他不想顾念我和许笙笙的感受!” “别否认。” “他口口声声要走,见了许笙笙就走。” “我带着许笙笙来见他了。” “他为什么还要给我妈打电话?是发现我没上当急了吗?” “许铭成你知不知道老太太都和我说什么了?” “她让我把时宴接回家里,她要亲自照顾时宴!”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自私自利的人了。” “说吧,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去我妈那里了!你送他过去的是不是?你们到了吗?” “艹!许铭成你t说话!” 陈岁平提高了声音。 他的脏话惊醒了时宴。 时宴脸上的笑迅速的消失了,似乎是从回忆中惊醒了。 他没有掉泪。 呆愣愣的看了手机一会儿,又去看许铭成。 他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弯起一个勉强的弧度。 许铭成心中大痛。 他抢过他虚虚握在手里的手机,不顾时宴的阻拦,后者拉住了他的衣角,试图把手机抢回来。 一个柔弱的病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许铭成对着那头的陈岁平破口大骂: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你觉得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他出院了。明天就走。” “还去你妈那里?” “陈岁平你是傻子吗?那个保温盒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那个保温的饭盒是怎么回事?” “你妈好端端拿那个保温饭盒装汤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当谁不知道你们是分开住的?” “她就没有给你们送汤的习惯,许笙笙是怎么弄到那个饭盒那个汤的?” “到底是谁你妈打的电话?” “你是智障吗!我艹你陈岁平!我艹!艹艹艹你!” “时宴就在旁边。” 许铭成额头上青筋暴突,他恨声道: “你说的那些狗屁话他都听到了!” “陈岁平你t——” 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滔滔不绝了那么久的陈岁平把电话挂断了。 【亲爱的77,瞧瞧陈岁平的好感度。】时宴问。 问: 【他会和池平野一样下跌吗?】 时宴摇头: 【不会的。】 一看,还真是: 【陈岁平好奇怪。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但是他也更恨你了。宿主,陈岁平的好感度现在是85。我们又收集到了100点负面情绪,仍然是恨。】 时宴靠在床上,松开了拉着的许铭成的衣角。 许铭成捏着手机回头看他: “你没事吧?”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没事。”时宴轻声说。 怎么可能没事。 许铭成不信: “哭出来吧。” “如果你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哭,我可以到外面去。” “别憋在心里。” “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之前了。” 时宴微微仰头,和五年年不一样,身患绝症的他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易碎了。 许铭成觉得他像雾,像雨,又像风,就算抓到了,也会从指缝中溜走。 时宴却比他的外表坚强。 他摇头: “我真的没事,你去睡吧。” 许铭成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磨蹭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 他关上房门,原地踏步了一会儿,模拟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然后他听到门缝里传出来的细细弱弱的哭声。 许铭成的心被搅烂了。 时宴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他几次都差点冲进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里面的哭声终于停止。 许铭成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离开病房门口。 他前脚走,后脚屋子里的时宴就打给了陈岁平。 陈岁平秒接电话。 他没有换号码。 还是五年前那个号。 谁都没有先开口。 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一起沉默。 这一次时宴先开口。 他说: “我明天就走。对不起,打扰了你的新生活。” 陈岁平的呼吸非常的急促: “别走。” 他开口挽留。 “别走。” “时宴你t给老子留下来。” “你要是走了,我妈那里我怎么交代?” 时宴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岁平,你确定要我留下来吗?” “是。” “好,我留下。”时宴的眼泪缓缓的落下,“你不要再来见我。一次也不要再来见我。就当我死在国外。” 陈岁平哑着嗓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