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借奶(1/1)
毕竟顶着镇远候府的名头,孟星惟又是满京贵女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礼金和满月礼绝对可观! 尤其这几年两人没少往外掏礼金,孟季与田园园成亲是在田家村办的,回京也没有补办故而没收礼金,如今孩子都生了,再不捞回点礼金可就太傻了! 田园园打算好了,什么时候回京什么办满月酒……… 高远吐槽:过了满月还能办满月酒吗?这不是赤裸裸的要礼金吗?好贪心呦! 田园园怒:我办周岁宴! 最近因为突然降温,城里得了风寒人不少,去医馆看病的人爆仓,高远便不能天天在家玩也被拉去看病了。 这几日母女二人只好相依为命了! 缝完衣服,田园园找来抹布又把房间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扫了一遍,直到天黑才打扫完成。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她倒是热了出一身汗,吃了个冷馍馍垫垫肚子。吃完没多久,芃芃就哭了,田园园先检查了一下尿布的情况,随后又从陶罐里舀了些牛奶挤,倒进小陶锅去煮。 这些牛奶都是她自己挤的,高远去医馆临走的时候特别教导。 不一会儿奶就煮开了,田园园往碗里舀了些,开始喂芃芃。 等她吃完奶后,抱着拍嗝,嗝出来后又逗了一会儿孩子,玩了没多久,她又睡了。 这边孩子刚睡下,就听到大门外传来敲门声。 田园园裹着棉衣跑去开门,一出屋,便体会到什么是寒风刺骨! 这个点敲门的一般都是高远,他总是提前下班回家,于是她连问也没问就打开了门。 “你今天还是……”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门外不是高远,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长的白白胖胖,像是个大面团。年约四十来岁,发髻里插着一根金簪,点缀着几颗簪珠珠花,穿了一身绯色的棉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随后自报家门。 “小娘子有礼了,我家住在你们前面,夫家姓杜,远近算是你们的邻居!” 田园园手把着门,并没有让开,不能随便让陌生人进门,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您好,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杜娘子笑道:“小娘子勿怕,我近日常听到牛叫声,可是你们家传来的?” “是,吵到你们了?” “哦,那倒没有!只是……”杜娘子欲言又止看着她,嘴唇蠕动片刻也没说出来。 田园园笑了笑:“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呃,怪不好意思的。我……咳咳…”说了两句她又不说了,不知是难以说出口还是其他,突然忸怩起来。 外面天寒地冻,田园园实在没闲心陪她玩猜猜我是什么意思游戏,见她不说准备关上门。 杜娘子没想到她竟然不问自己后面的话,反而还要关门,脸上也是一副爱说不说的表情,赶忙拦住她关门。 ”娘子,你别关门呢!” “你到底什么事啊?” 田园园觉得忍耐力到头了,再不说她就要输出了。 杜娘子见她真烦了,小声的说道:“我想……我想讨些奶。我儿子刚五个来月,可是我的奶水已经不够了,所以过来讨点奶。” “早说啊,那你进来吧!”田园园爽快的让开门,讨钱她不一定给,可是讨奶肯定要给的。 杜娘子讨好的笑笑进了门,一进门就看到牛棚下黑白花的奶牛。 “真是波托的牛啊!”她张了张嘴,惊诧的看着田园园,“你们家是什么人啊?居然连波托的牛都买了回来?” “就是一般人家,听娘子的意思,这种牛很难买到吗?” 高瞻和高远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她并未放在心里,怎么,这牛的地位跟印度的牛一样?是神牛? 杜娘子点点头:“听闻每个女性波托人在生下来的时候,会得到一头母牛和小牛。小的时候喝母牛奶长大,长大成亲,生下女孩儿就会得长大的小牛和它的孩子,一代传一代,不是家人胜似家人,所以极少会买卖的。买卖自己的乳牛,在波托人眼中相当于卖了自己的家人,会受到族人的唾弃的!” 她说的很详细,言谈里可以看起来对波托人很了解。 “你如此了解其中的事情,难不成你是波托人?” 杜娘子微笑道:“不瞒娘子,我母亲是波托人,她就有两头波托牛。” “你的母亲?那你的父亲?”看不来她还是个混血儿呢!细看下,她的五官确实比汉人更立体。 杜娘子笑道:“我的父亲是大周人!我的母亲是嫁给我父亲的,所以按照波托人习俗我是大周人,出生后就没有母子牛了。” 若是父亲嫁给她母亲,她便是波托人,可以得到自己的母子牛了。 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听出牛叫声来自波托牛。 “你们是最近搬来的吧!” 田园园记得两年前,前面宅子里住的是一对父子,当时孩子也就十岁,两年也就十二,根本不到娶亲的年纪。 她们这条街,户型小,住的人家大多数家庭人员都比较少,像是高瞻兄弟、她和大壮以及那对父子。 “是,我们是去年搬来的,他们把房子租给了我们,然后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在三河拓荒期分配的房子,可以租借、可以继承、唯独不能买卖,毕竟房子是公家财产,属于三河城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田园园给她挤了一小陶盆的牛奶,递给女人时还不忘嘱咐:“煮沸了再给孩子喝!” “唉,多谢娘子,我儿子遇到你真是遇到了活菩萨!” 杜娘子连连道谢,高兴地端着盆走了。 田园园送走她后关上大门,去给劳苦功高的奶牛添了些饲料。 原以为就是一次普通赠奶的行为,她便没放心上。看天色不早了,着手做晚饭了。 厨房的菜筐里堆了不少蔬菜和肉,全是高瞻备的,田园园翻了几下蔬菜,决定做个白菜炖肉、葱煎豆腐和杂米饭。 虽然就做了两个菜,可是菜量很足。 晚上,高瞻和高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田园园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二人。 不得不说,辛苦了一天,一回到家就能吃到一口热饭,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现在他们两家在一起吃,高瞻负责提供伙食费,高远负责买菜,田园园负责做饭和看孩子,脏衣服则送到田婆婆家里浆洗。 田婆婆住在巷尾,靠着给别人洗衣服艰难度日,而有闲钱请人洗衣服的人家也不过寥寥,田园园他们的脏衣服算是稳定的收入。 看着年迈无依,孤苦伶仃的老婆婆,田园园不时地多给些钱财,也会今天送些米面,过几日送些蔬菜,零零散散的尽些绵薄之力。 第二日,也是昨天的时候,杜娘子过来还陶盆,顺便又讨个奶。 这次她自带了一个陶罐,脸上带着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 奶量有限,田园园给她挤了半罐,分量也不少,足够一个孩子吃一天了,杜娘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晚上,几人刚准备吃饭,孟季正巧回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可以吃饭了。 吃过饭,高瞻去制做药丸子,高远抱着孩子去煮牛奶,田园园就着锅里的热水刷碗,孟季则坐在灶台前陪着她。 橘色的火光映照在他俊挺的脸上,眼神温柔而疲惫,落在灶台前忙个不停的人影。 田园园拧干刷锅的抹布,抬头问道:“波托新皇帝走了吗?” “嗯,前天就上京了,正月末应该能到。” 孟季起身,先将厨房的门关上,随后走到田园园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 田园园觉得肩头一重,是孟季的大头,刺挠的下巴还蹭着她的脸,又痒又麻。 她摸着他的手,温声问:“是不是很累?” “嗯。”孟季闻着她颈项间的味道,轻轻的点了点头。 确实累,波托的皇帝是个女子,带去的使团也多是女人。在一个常年不见女人的军营,波托女人的到来简直就是干柴烈火,老鼠入了米仓……这几日他一方面防备波托人对士兵图谋不轨,一方面还得提防士兵们无事献殷勤,棒打鸳鸯了好几日,终于送走了波托使团。 周廷祥,堂堂大周王爷,差一点就成了新女皇的男宠。 虽然军令如山,可也架不住波托女人的热情,不少士兵被撩拨的无心训练,孟季严罚了几个出头的才算刹住不正之风! 这几日,真是心累。孟季宁愿没日没夜的的训练,也不想接待波托使团了! 那群女人孟浪无比,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 田园园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但也觉察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低声询问:“军营里的事吗?方便说吗?” 孟季手臂收紧了几分,轻声道:“不值一提,不提也罢!明年开春,你就回京城吧!” 田园园转头看他,正好对上那如星的眸子,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探头吻了上来,急切而热情,令人有些承受不住。 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她被吻的气息不稳,急促地喘息起来,“唔,唔,好了…停…” 田园园一把抓住那只微凉的大手,刚才它准备往自己的衣服里伸,今天这家伙吃春药了吧,这么不老实! 长吻过罢,孟季抱着田园园微喘着,眼睛微微眯着,一副欲求不满地样子。 “……幸好那哥俩有事,要不然被看到了,我是没事,你肯定会羞的好久不来。你不是说不能随便亲近吗?今日倒是忍不了了?” 听了她的打趣,孟季在耳朵上亲了亲,沉声道:“忍不住……”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惹的田园园后背一阵酥麻,太苏了,苏得她想当场将人就地正法! 算下来两人有将近大半年没有亲近过了,除了那次,不过劳烦的是五姑娘。 看来今天晚上田园园别想睡好觉了! 翌日,田园园是在芃芃哭声里醒来的,即使透着窗户也能看到的出,今日是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 她顾不得身体酸痛,先给芃芃换了干净的尿布,接着赶紧去挤牛奶,等喂饱了孩子,才去洗漱。 早饭是芃芃没喝完的牛奶和昨夜的剩饭,随便吃了些,她将被褥和被子都抱出来,搭在晾衣绳上晒晒,阳光明媚,不晒被子都觉得亏了! 芃芃则睡在床上的木盒子里,吃饱喝足后,睡的正熟,小婴儿的首要任务就是长大。 摸了摸女儿柔嫩的小脸,她又捶了捶酸痛的腰,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 孩子太小,天气又冷,她现在被绑在家里。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来了!” 她不情愿地站起来身来,谁会在大清早来串门,不会是那个杜娘子吧! 打开门后是个头戴斗笠,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全身上下包裹严严实实的男人, 田园园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步,卧槽!不会是阴魂不散的老六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满含惊讶的说:“…你,你生了?” 听到他的声音,田园园松了一口气,眼前的男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陈老九。 “不生还留着过年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她让开门,陈老九一边摘下头上的斗笠,一边走了进来,随后一点不客气地说道:“我饿了,给我做点饭吃!” “……等着,我去做面条。” “生了个男孩女孩?” 陈老九解开面罩,露出沧桑感十足的脸,胡子拉碴,灰尘扑扑,还不问追问孩子。 “女孩,叫孟芃芃!” “芃?哪个芃?” “芃草的芃!” “……谁取的?” 田园园拍了拍自己,骄傲的看着他:“我呀,她娘取的名字。” “哼,我是她干爹,我不同意!” “反对无效!我们都叫了一个多月了,你早干嘛去了!”她推开厨房的门,回头又嘱咐道:“我闺女睡觉呢!不许打扰她!” “啰嗦!那是什么牛,长的如此奇怪?” 陈老九一进门就看到牛棚里的奶牛,皮毛的颜色与往日里见到的牛全然不同。 “那是我闺女她爹买回来的奶牛,专门养给他闺女的!” 陈老九看了一眼得瑟的田园园,心里明了,她连母乳也没有,看来真是亏了身子。 “别显摆了!快去做饭,我都饿死了。”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