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小剧场——清明江澄(1/1)
(因为是清明嘛,大家应该在网上都看到了一个这样的图片,《图片放短评了》,对此图片延伸一下故事。) (时间线是原着观音庙事件结束不久的一次清明。。) 云梦,莲花坞内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的忙碌着。 此时金凌风尘仆仆的从金麟台赶了过来,莲花坞门前他整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我舅舅呢?” “回小公子,宗主他人在祠堂。”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金凌也是在金麟台祭拜了爹娘之后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莲花坞祠堂,金凌调整了呼吸,放轻了脚步缓缓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江澄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金凌来到牌位前跪下,上香,磕头,一气呵成。 把这些步骤都做完之后,金凌站立在江澄面前,道:“舅舅,我们走吧。” 江澄缓缓站起,转身,两人手中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铁锹和纸钱一前一后的出了祠堂。 出了莲花坞,来到了莲花坞附近的一块儿坟地上,天色有些阴沉,乌云把太阳遮住了,气氛很是压抑。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到地方后,面前排列的是密密麻麻数起来不下四只手的土包,金凌知道,底下埋葬的都是当年同他外祖父外祖母一同战死的,最是亲近的江氏弟子同胞们。 金凌拿着纸钱,还有香枝一个一个的烧给他们。 连江澄也只是沉默的拿着铁锹添坟。 每年需要添的坟都特别多,本身江澄等金凌回来一起添坟就已经等到了下午,忙着忙着天色渐暗,这坟还没有上完。 隔着几个坟头,金凌蹲累了,忍不住微微起身仰头瞅了一眼自家舅舅的位置,看到江澄依旧是拿着铁锹不知疲倦的给每座坟填上新土。 金凌低下了头,继续给每座坟烧纸上香。 可等他按着顺序来到最后一座坟的时候,金凌直接叫了出来:“舅舅!舅舅!!” 声音急切,像是踩到狗屎震惊尖叫出来一样。 江澄没好气的抬头看他:“怎么了?” 金凌指着那坟道:“舅舅,有人盗我们家的墓,这坟被人挖开了。” 江澄走过去,看了一眼,踢了一脚地上的土,面无表情道:“无事不用管。” “哦。” 江澄转身离开继续给其他的坟添土。 “不用管。”金凌喃喃了一遍,他在那被挖开的坟前看了一会儿。 这个坟坑里面的土已经干了,像是挖开有一阵的时间了。 但是土的周围却没有生出杂草,应该也是最近一个月刚挖开的。 坟里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个坑。 其他的坟都是有墓碑的,墓碑上面还写着这坟主人的名字。 而这座被人挖开了的坟是没有名字的,自金凌有记忆,每年被江澄牵着上坟时起,这上面就没有刻过名字。 不仅没有名字,而且江澄也不准金凌给这无名坟上香烧纸。 就让他这么孤零零的立着。 以前金凌曾问过江澄为什么这座坟没有名字,这里面的人是谁。 江澄回的是不重要,让他做他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但是眼下好像不然。 在经历过观音庙,还有和族中人争夺家主之位的事情后金凌的心智已经彻底成长了。 不再那么的没心没肺、逍遥自在的玩,而是可以通过事情的表面看透其中的本质。 江澄腰间的笛子不见了。 在往年之中,在一切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幼时的金凌在莲花坞留宿,时常能看到自己舅舅拿着笛子在那擦来擦去。 从前金凌问江澄要,想拿着这笛子玩,江澄都不给他。 金凌此前还想不就一根破笛子,有什么可擦、可宝贝的。 可在那次观音庙事件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金凌亲眼看到江澄把手里那支擦了十几年的笛子给了魏无羡。 他也知道了那笛子是魏无羡的陈情。 而眼下这个无名的坟墓被挖开,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把这从始至终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 金凌猜测,这个十几年来的无名坟墓应该是他舅舅给魏无羡立的。 因为魏无羡重返人间,江澄便把他的坟给推了。 金凌心底有这个猜测,但是他不敢问,不敢证实。 天空中鸟群飞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有风吹来,发丝在空中飘荡,金凌把所有人坟都上过香之后站立看着江澄的背影。 他舅舅明明无论什么事情都极力做到最好,平时那连身姿背影都看着十分的傲慢自负,此时这么看着竟孤寂颓废了些许。 金凌沉默了一会儿缓步靠近:“舅舅。” 江澄回神侧头看他道:“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今儿清明,我和兄弟们再待一会儿。” 金凌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离开了这里。 江澄摇了摇头,没有训他不礼貌,而是回到那坟地最后的空坟旁缓缓坐下,靠在旁边六师弟的石碑上。 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江澄眼睛盯着那空碑看了好久,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手不自觉的像往年一样摸向腰间,可这次扑了个空。 江澄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道:也是,从前便留不住,如今又怎么可能留得住。 …… 金凌刚才不掷一词的离开并不是回莲花坞了,而是在附近的镇上买了两坛酒回来。 回来时便看到自己舅舅对着那空了的坟墓发呆,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金凌缓步走了过去,脚踩落叶发出清脆沙沙的响声,他来到江澄身旁坐下。 江澄头也不抬的道:“怎么回来了?” 金凌把手里其中一坛酒放到了江澄面前。 金凌道:“回去路上闻到一家酒肆的酒很香,就想着和舅舅你一起喝一杯。” 江澄把地上的坛酒拿在手里,道:“人没多大点儿,对酒倒是挺馋。” 金凌抱着怀里的那坛酒道:“我十六了,已经不小了。” 江澄把酒坛打开,痛饮了一大口,酒很烈很香。 因为喝的太猛的缘故有些来不及咽下,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领。 江澄低头看着那无字碑,那被酒水冲到的脸颊立马染上了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