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多学点别的功夫(1/1)

薄宴沉在骗她。 她把手里的吸奶器扔在桌上,当他的面擦拭,穿戴好,手指尖还留着淡淡的甜香。 “薄宴沉,你当我傻?一次次被你骗,”苏眠抽回脚,连拖鞋都不要了,直接要走。 她是下了决心,再不跟他有任何牵扯。 薄宴沉心里一紧,“你不信我。” “为什么信你,你是我什么人?薄先生,两清了的关系,你拉扯个什么劲,”苏眠说完,听到他手机铃声响了。 是老太太打来的。 “你还没解释清楚吗?几句话的事到你那儿怎么这么困难,不能把小苏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奶奶下了最后通牒,苏眠不回去,他连家门也进不去。 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她浑身在抗拒他。 身上轻松很多,苏眠拉开卧室的门,代西娅没出去,手里拿着菜刀跟保镖对峙。 “薄宴沉,刚是你在屋里学孩子哭?你变态吗?那么大人,还想吃那东西?”代西娅一脸无语加震惊。 男人脸色铁青,目光始终落在苏眠身上。 “代总监,我东西收拾好了,先走了,”苏眠难得这么硬气,一身刺,攻击力十足。 薄宴沉的声音微哑,“不许走。” 他脸色发白,嘴唇也跟纸一样,解开西装纽扣,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上去就握住苏眠的手。 那个爆发力,就像要把人按在沙发上。 代西娅手里的菜刀差点飞出去,“我还在呢,你不是这么生猛吧,苏眠刚出了月子,身体没恢复好受不住你的狼性。” 被菜刀逼出去的赵苛,清清嗓子,“代总监,你能别做特大号的电灯泡吗?有些事,我们老板要跟苏小姐说清楚,事关人命大事儿!” “谁的人命?”代西娅把菜刀放回厨房,挪到门口,揪着赵苛衣领子,“你不说清楚,我让你这辈子做太监。” “……”赵苛。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女人的滋味都没吃过。 …… 苏眠闻到血腥味,发现他后背衬衫通红,血透出纱布,湿了白色衬衫。 “你受伤了,让赵苛送你去医院,”苏眠推他出去。 男人山一样,蹙眉,“我说什么你不信,别的男人一句话就把你骗走了,苏眠,你这么信不过我?真以为你外婆是我害死的,以为这些事都是我的原因。” “难道不是吗?”她一把刀,直接插他心口。 月前的一颗子弹正中眉心的感觉,这么酸涩,薄宴沉目光晦暗,“凶手还没查清楚,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厉寻资助了舒明锋,他跟舒家有往来,你这是往别人套上钻。” 苏眠看着他,目光松动,“然后呢?之前不说,现在说,你不是在给我下套?” “薄总,别把我当傻子,我没那么蠢。” 她就跟看破世俗要绞了头发做尼姑一样,拖着行李箱出门。 薄宴沉冷着脸,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出门后,苏眠照旧看向公寓楼下的小花园,密密层层的绿化树,几道黑色影子跟老鼠似的躲起来。 她手掌心冒汗,不动声色地跟代西娅说,“代总监,我要去找厉总,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以后我会想办法报答你。” 代西娅帮她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回道,“真想报答的话,咱们俩可以凑一对,我都准备在网上看摇摇椅了。” 身后不远,英挺俊美的男人绷着五官,上下牙互相磨着,“附近有蟑螂老鼠,去找安保过来抓。” 赵苛四处看,瞧到树影晃动,很快明白,去找安保拿着电棍叉子去“抓老鼠”。 老鼠精明,之前一直藏在下水道,轻易不露面,一个月了,总算逮着机会。 苏眠坐在车里,不让代西娅发动引擎,只说,“等一会。” 半小时后,薄宴沉拉开车门,坐进来,问她,“已经抓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半个月前,”苏眠坐在角落,肩膀靠着车门。 两人中间隔着一片海。 代西娅听天书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苏眠,“抱歉,代总监,这件事好像把你牵扯进来了,等我走后,这些人就不会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绝不会是薄家安排的。” 赵苛的人,她都认识,反倒是这波监控她的,很眼生。 “我在窗户边,看到他们用烟灰烫流浪猫,有几天,公寓附近的流浪猫无故被踩死,就是他们干的。”苏眠道。 代西娅晕头,“你到底在说谁?” 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但是薄宴沉连标点符号都听明白了。 他目光灼亮,异常摄人,“你刚才是在做戏?做给那些人看,让他们好奇出面想看看我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可以这么说,显然,薄总没接住我的戏,”苏眠冷眼。 他问,“信我没害你外婆吗?” 苏眠答,“将信将疑,等待证据。” “那么,信小宝还活着吗?” 一粒石子儿,激起千层浪。 代西娅不小心按了喇叭,惊跳了路边的小狗。 这是什么劲爆惊雷的绝世大消息! …… 苏眠在月嫂偷偷拿走储奶袋的时候就开始怀疑。 后来先发现了另一波监视她的陌生人,再发现月嫂常常偷拍她的视频,发给薄宴沉。 汇报她的一日三餐,每天情况。 连她一天上几次厕所都说得清清楚楚。 他没出现,却填满她二十四小时,挤满她的生存空间。 霸道,专横。 跟那三年一样,恨不得实时看到她。 但她没想过,小宝活着。 老宅里,薄明礼的书房改建成婴儿房,一面书柜,塞满了育儿书,地上铺了厚垫子,走路都没声儿。 老太太精神抖擞,用过一次解药,状态越来越好。 她抱着相册,打开,指着上面秀气漂亮的女人,“妈妈,这是妈妈,还有爸爸,你爸有点慢啊,嘴皮子不太利索。” 躺在婴儿床上的男婴,踢腾着胖胖的小短腿,嫩白的藕节胳膊在半空胡乱抓着。 急起来,吐奶了。 弄的毯子上都是。 薄明礼一进来,差点蹦起来,“怎么又吐了,胃也太浅了。” “你以为跟你一样,牛筋胃,老牛倒沫都不带转弯的,”老太太说完,催促他去拿小毛巾,接点温水。 男婴的哭声嘹亮,小哨子似的,极具穿透力,但老宅的门窗都做了隔音处理,只有进门,才能听到。 …… 冲击天灵盖的声音,就这么撞进苏眠耳朵里。 她手脚僵硬,站在客厅,眼里噙满泪水,说不出来话,脑子里乱糟糟。 薄宴沉握着她的手,带她上楼,“听到了吗?很健康,很壮实,你把他养得很好。” 没有亲自喂,但每次,都会由佣人把储奶袋带给保镖,送到宅里。 她泪流满面,等站在婴儿房前,却不敢进去。 “去看看他,”薄宴沉把门推开。 薄明礼手忙脚乱地拿着尿不湿,眼底乌色,这个月差点把他老命熬没了。 育儿师哄不好,他今天很奇怪,隔三岔五哭几声,嗓子都哑了。 奶瓶不吃,玩具不看,星空顶也不喜欢。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包着一圈泪花,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来。 红红的小嘴瘪下去,呜哇呜哇的又开始了。 薄老太太看着苏眠,哽咽得说不出话。 半晌,她走过去,游魂一样,似乎在确认什么。 视线对上,就不再怀疑。 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是她盼了整个孕期的小宝,因为母子连心,小宝也认出她,哭得惊天动地。 薄宴沉熟练的接过孩子,放在她怀里,“小名起了元元,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重取,正名没定,老薄翻了几遍新华字典,找大师算了十几个,等会儿你看看。” 苏眠就是哭,抱着肉乎乎的小东西,跟抱着炸弹似的,姿势奇怪。 但小宝却不哭了。 脑袋在她胸前一拱一拱,像个小猪崽子找食吃。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眠喂了孩子,把他哄睡,洗了把脸去找薄宴沉。 “我需要个解释,”她恢复情绪,声音嘶哑。 薄宴沉看她,“你生元元那天,收到个邮件,你母亲车子事故,都是有人计划好,要让你知道。” “至于你外婆,是舒明锋身边的保镖乔装成我的人,潜进了重症室。” “你信不信?” 苏眠用了几分钟消化这个消息。 “为什么瞒着我?外婆和小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还有我母亲,我的亲人,成了你跟舒家对弈的棋子吗?” “不是。” “那你想过,我可能会受不了打击,去跳楼,去割腕,陪外婆和我的孩子?” 薄宴沉,“你不会,你的母亲,还在申城,刚苏醒。” 苏眠心里涩味侵占,“你那么精明,有没有想过,我就算知道小宝活着,又能怎么样,我们结束了。” 她起身,要走。 薄宴沉拉住她,带到怀里,扣住她下巴,“还要走?跟着厉寻去京都?” “对,学好本领,对付你。” 他磨着牙,“怎么对付我,商场上,厉寻不是我的对手,或者,你多学点床上功夫,我或许更愿意接招。” 一个多月,不能见面,不能拥抱,现在一点肢体碰触,让他荷尔蒙爆棚。 苏眠,“呵,我有那功夫也不用在你身上……” 他骗了她,伤心那么久,差点哭死,就憋着股劲儿,狠戳他心窝。 薄宴沉低头,望着她,冷笑,“你他妈试试看。” 吻得猝不及防,吮出脑髓一样的力度,强悍的差点弄破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