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好歹是同僚你放我进去呗(1/1)
看着云奕脸色骤变,表情严肃凝重,不听赶紧收回自己的尾巴,强行中断了云奕的灵气观,轻声宽慰道:“放心吧,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后果也不会太严重。而且这件事也怪我,要不是当时你我之间有着精神力的连接,你就算听到了口诀,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不听的解释让云奕稍微宽心了些,又听出对方话里有话,继续问道:“听不懂内容?” “没错,那鹿头口中所述的音节,与如今你们所使用熟知的文字不同,是很早以前这片大地上所使用的,你可以将它当做是一种以前的方言。” “现在应当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听得明白了,也是因为我听得懂,通过精神力的连接,你也就能感知到我的一些感受,便也能听懂部分。” 不听说的轻松惬意,落在云奕的耳中又是惊涛骇浪,果真是有不听在身边,云奕长了好些见识。 “那口诀你也会的吗?完整的口诀蕴含天地间的「规则」,岂不是说,那鹿头有圣人的实力?”他急切地询问道,想要确认。 “嗯…要怎么说呢,完整的口诀我应该是知晓的,我也尝试着回忆过,只是现在的记忆里只有其中一部分;就算是我知晓完整口诀,以你现在的修为,也学不了,我倒是能够跟你说说这法术的效果。”不听说着说着,冲着云奕挤眉弄眼。 “什么效果?”云奕当然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不听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解释道:“化身天地,天地化身。就是让自己的灵气与天地间灵气融合,短暂的将天地都当做自己的丹田,灵气归自己驱使!” “这么霸道!”云奕张大了嘴巴,声音也难免抬高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壮壮和姚沛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来。 云奕立刻变脸,一副严肃的模样,摆摆手,“无事发生,无需关注。” 见两人对自己很是信任,掉头赶路没再关注自己,便压低着声音继续道:“这么霸道的吗?那为什么那个鹿头他…” “我方才就说过,他若有若无的精神力并不完整,没有精神力做支撑,许多法术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云奕暗暗点头,看来在修行途中,想要走得更远,便不能存在短板,无论是汇聚调动灵气的内丹丹田,还是施展招式承担压力的龙骨经脉,亦或是引导法术的精神力。 “不听,听你这么说,你以前应该是非常厉害的存在,那为什么还要冒险在冀城「聚灵阵」内去抢那发光的石头呢,要知道咱俩当时可不是邱刚浩他们两人的对手。” “唯独这个事情,跟你解释不清楚。”不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是你我一起去到「聚灵阵」,我也没有弄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直到看见「聚灵阵」的核心被取出来。” “我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感受呢。”不听真诚的看着云奕,思前想后,又将尾巴接触在云奕的眉心,“就是这种感觉。” 刹那间,犹如火山喷发一般,一股浓烈而炙热的感受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云奕的心神。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鼻子喘着的热气仿佛是从地狱中喷涌而出的熔岩。 一种无法抑制、如同饿狼扑食般的渴望,如决堤的洪水般充斥着他的全身,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一定要得到! 哪怕是不听立刻撤走了尾巴,云奕的面部依旧狰狞,呼吸沉重,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什么?为什么让你如此。” “应该是,食物?在吞下它以前,我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它这般吸引,直到它化作水流进入体内,我能感受到身体被滋养,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就好像是吃下了什么大补的东西。” 说着说着,不听有些兴奋,“哦,对了,你知道那柄冲向天际的剑吗,哈哈哈,是我弄得,要不然咱俩估计都得栽在那里面。” “你?”云奕迟疑道:“你不是没有经脉内丹,除了精神力相关的,无法施展灵气法术吗?” “我是没办法施展灵气法术没错,但是我可以激活符箓啊,在山里的时候,从你那里拿走的两张符箓也只用了一张,还有一张我一直留着,当时也是手足无措灵机一动,将它从肚子里吐了出来,精神力触碰到它的瞬间就被激发。” “那也不对,这符箓我是清楚的,里面蕴含的法术威力最多也就是六骨境,就算是有所增强,能到八骨境已是匪夷所思,那剑光甚至捅破了「聚灵阵」,威势更是远超八骨境!”云奕摇头道,完全无法相信不听所说,突然眼珠一转,质问道。 “啥?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两张符箓,你只用了一张?另一张你居然给私藏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保命的东西!”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知道那是我的杰作。”不听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接着又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云奕:“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一张符嘛,又不是白白浪费一把火烧了,不是将咱俩都救出来了嘛。” “呸!你要是不冲动上去抢人家的东西,咱俩能落入那般危险的境地?” “呦吼,那鹿头的实力你是看到了,要是「聚灵阵」的核心被他拿到了,别说咱俩了,整个冀城怕是都跑不掉!” “要不是把邱刚浩逼急了,他也不会招惹出那个鹿头出来。” 一猫一人越说越激动,嚷嚷着就吵了起来。 “阿弥陀佛,云道长莫要动气,喵施主也是。”壮壮慢下脚步,双手合十就走到云奕的面前,虔诚的说道。 “喵施主是什么玩意儿!?”不听的眼中带着杀气,冷冷的瞥了壮壮一眼,壮壮瞬间觉得通体冰凉。 不听故意很用力的蹬腿,从云奕的肩上跳到壮壮的头上,不过此时壮壮带着他的布帽,云奕被不听蹬的身子往后一趔趄。 “哼。”不听也不回头看他,低着头看着壮壮道:“记得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不听大爷。” 说着,不听亮出自己闪着寒光的指甲,“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在头顶添上本大爷专属的‘戒疤’!” “是是是,小僧谨记。”壮壮连忙点头说道,又担心点头会让头顶的不听坐不稳,竟眼珠子上下跳动,惹得一旁的姚沛暖捂着嘴偷偷地笑。 - “嗯?”其实尚未靠近,云奕便远远地注意到了冀城的东城门似乎并未开启,城门处亦不见任何人影。然而,他依旧带着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这里。 待走近一看,果然,城门紧紧闭合,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后退了数十步,抬起头,朝着城墙上的城楼大喊道:“有无值守的衙门兄弟在!” 没一会儿,一个脑袋从城墙上的探出头来,厉声道。 “何人在此喧哗!” “冀城铜锣云致。”云奕朗声道,说着,就准备掏出自己的身份铭牌出来,哪知手往暗兜里一摸,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再往下探去,才知道下面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铭牌早就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去了。 虽然头顶上的衙差背着光,云奕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可还是能感受到对方那审视的灼热的目光;他抿了抿嘴唇,憨笑着说道:“这位兄弟可能认不得我,你换个衙门的打更人来,林巧或是范特西,他们晓得我说的情况是真的。” “要不,我给你叫银锣大人来好了?正巧还有一位更厉害的陈大人在这附近,要不也给他叫来认认?” “很厉害的陈大人?”云奕立刻想到了陈松,心想八成就是他,赶忙说道:“陈大人我也认识的!” 城楼上的衙差冷笑一声,挥挥手呵斥道:“你还真是就坡下驴啊,快走快走!现在东城门封闭禁止通行,其他三处城门并无影响,你绕去其他城门进城吧。” 感受到姚沛暖和壮壮投来的目光,云奕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毕竟在来的路上他就夸下海口,说自己在冀城内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认识城主,冯忠,陈松,乃至范特西都是其中排在最后的,现在却被拦在城门外,心里喃喃道:“麻蛋,早知道就不满足这点虚荣心了。” 接着他又抬起头,笑着喊道:“别啊,好歹咱也是同僚,你就算不能放我进去,帮我叫个人总不是多么为难的。” - 南城门人潮如织,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而且,从人群的数量上看,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犹如汹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明明之前城里的动静不小,波及的范围也是很大的,从这些人的脸上竟没看出有任何的担心畏惧。 直到看见城门口张贴的告示,他这才知晓,冀城官府减少了赋税,又许有报酬,征召附近的农户工匠,进城翻修建设,这些人大都是附近庄子上的,还有不少趁着城中混乱,跑出去的,现在也都就着这个机会回来。 “云先生,洪叔叔现在在哪儿?”总算是从翻涌的人海中挤了进来,姚沛暖看着陌生的街道,转头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云奕问得一愣,最后他与不听逃跑的时候,洪浩轩是跟孔赢在一起的,但是孔赢有着打更人的身份,哪怕是被发现,也会送回衙门,而洪浩轩却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现在在哪儿还真不好说。 他思考着,眼珠子情不自禁的四下看去,突然眼前一亮。 云奕不够高大,身子也不健硕,但修行捶打的身躯哪怕看上去瘦弱,也是蕴含着爆炸的力量,许多人都只感受到一股巨力将他们推开,可一回头,又没看见是谁干的,好在并没有受伤。 从街上的人群里,很快就挤到街边,顺着街边的墙壁看去,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那乞丐懒散地坐在地上,怀中一根木棍,手臂耷拉在上面,他的身体微微后倾,倚靠着那面灰色的石墙,眯着双眼,脸上的表情慵懒至极,而在他面前的那个瓷碗,空空如也。 感受到眼前一黑,乞丐知道是有人前来,他熟练双手作揖,上下摆动,声音洪亮,“这位大人洪福齐天,财源滚滚,愿小人也能沾些您的福气。” 叮叮当当,块儿铜钱落入瓷碗中,虽是不多,但要比没有强。 “谢谢大人!”乞丐喜出望外,手如疾风般就要去抓那铜钱,哪里敢让铜钱在瓷碗中多待一刻,这人来人往的,窃钩之辈可不少,别看这铜钱不多,稍纵即逝,眨眼间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铜钱落入自己的口袋,方才心满意足,也终于抬眼看见的云奕的样子。 不过此时云奕也不算整洁,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身上的衣物早就又脏又乱,好在外面罩上了壮壮的衣袍,还没敢用极为明显的僧袍。 “这位大人,您看着…有些面熟。”乞丐喃喃道,不过一旁熙攘的人群声音嘈杂云奕并没有听清。 “是我,云致。”他伸手在脸上一抹,又将头发拉着,让乞丐看得更清楚些。 “哦哦哦,原来是云大哥,我认得你的样子。”乞丐恍然大悟。 “我有个问题来找你,你们老大洪浩轩现在在哪儿?”云奕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口道。 他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穿透力极强,就连乞丐也听得真真切切。只见对方的脸色如阴云密布,愁容像爬山虎一样瞬间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洪老大现在在衙门里,我们也不清楚他是怎么了,听说是前两日城中出现了妖怪,妖怪伤了他,自从进了衙门以后就没出来,大伙儿都没个准信。” “呼。”不同于乞丐,云奕算是松了口气,被带去了衙门就说明孔赢或是其他衙差没有放任他不管,还没消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行,我知道了。”云奕拍拍那人的肩膀,又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两粒碎银给了那人。 “走吧,回衙门,洪大哥在那里,”云奕再次挤回姚沛暖和壮壮身边,瞅准了方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