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妄之灾(1/1)
顺利通过盘问走进宝山城,这里倒是和宜城很相像,城里也多是猎户打扮的人,还有许多商铺。 云奕带着不听四处打听,得知城中最有名的是联华商号,什么生意都有涉猎,问得商号地址,便直接前往。 来到商号总部门口一看,也不愧它的名头,宝山城的最中心,距离城主府和打更人衙门也都是一街之隔。 大门外的柱子上题字潇洒大气,云奕自己虽然书法不佳,但也知道这是十分非凡的墨宝,应当是出自一位有才学的大家之手。 门上的雕花,透过门看进去屋内的悬梁,陈列,都是精致的木制物,看不到镶金带银,却也足显品质。 布袋里的肉干就剩下三四斤的样子,布袋也早都收起来和肉干一起放在背囊里。 此时店门口的伙计看到一身着虎皮大氅,肩趴神俊狸花猫,年纪轻轻,却看上去目露睿光,只是脸上有道明显的疤痕的云奕,只道是那个武学世家的大公子,赶紧上前笑脸相迎。 “这位公子来我们联华商号有什么生意吗?”说着抬手示意云奕进屋内商谈。 云奕跟着他的引导,直接来到二楼一处小屋内,屋门轻轻关上,门外的声音就被过滤了大半,窗外更是一处幽静的巷子,并无行人。 “这位公子有什么生意要交给咱们联华商号呢?”伙计问道。 云奕拎了拎身上的虎皮大氅,开口道:“这件虎皮能卖个什么价钱。” 说完将大氅脱下,放在屋内桌上。 伙计伸手摸了摸,说道:“这是一只成年雄虎的皮毛。” 说着他又轻轻拿起,仔细打量继续说道:“皮毛完整,就是处理的有些粗糙。” 接着他又看向云奕道:“公子是要出售这件虎皮?” 云奕点头回应。 “那虎头和虎骨,虎鞭公子那里有吗?一同出售的话,价格可以给的更高些。”伙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直接问起其他东西。 “狩猎地点不在这里,因为不方便,就没有带回来,倒是有三四斤肉干,你们收吗?”云奕摊了摊手,回答道。 伙计有些遗憾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东西齐全的话,倒是可以给您算个二十五两黄金的,只有这个成色的虎皮的话,只能给您算个十两黄金;肉干的话也可以收,我们商号也是有酒楼的,一斤给您算五两白银。” 反正虎皮大氅对他来说并没什么作用,肉干也已经吃够了,云奕可以深刻的认识到,钱才是行走江湖的必须之物,现在都兑换成银钱,倒是可以购置马匹,换换伙食了。 走出联华商号,趁着附近没人,不听赶紧在云奕的耳边怂恿他去酒楼吃饭,他也没有拒绝,在山里都熬了俩仨月,自己也是快忘记大酒楼美味饭菜的味道了。 扭头就转去了联华酒楼,和商号总部不同,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现在没到饭点,但是酒楼里依旧是热热闹闹有不少人。 伙计热情的招呼着云奕和不听进去,找了处座位坐下。 “客官想吃点什么?您今儿真是来着了,今儿早我们店里才来了一批新鲜的虎肉,您尝尝?”伙计热情的介绍着。 伙计的介绍直接让云奕脸色蜡黄,连连摇头。 见顾客拒绝,伙计继续道:“客人这是不喜欢鲜肉吗?我们这里还有才到货的风干腊肉。” “别了,我们不想吃这个,换些其他动物的就行了,再来些素的。”云奕赶紧阻止。 伙计离开的时候,一旁的不听还肯定的朝着云奕点头。 虽然和宜城一样都是山珍,但是做法还是大相径庭,口感和味道都十分不同,不听仰面躺在桌上,肚子鼓鼓的。 美味的食物让人胃口大开,云奕也是难得的吃的又好又饱。 在位置上休息片刻,起身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抱起不听在账房那儿结了饭钱,转身就离开了。 花了些时间在城里找了处客栈,看上去普普通通,进了店内依旧是普普通通,一问价格,仍是普普通通,哪怕刚在城中有名的酒楼点了顿好的吃食,但是银钱是有限的,何况云奕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该省省该花花,住宿又不需要多好的条件,马马虎虎就成。 第二天一早,退了客房离开客栈,昨天终于是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他在城中商市转了半天,买了匹棕色骏马,马儿健硕丝毫不输军马。 又将自己背囊里的破布袋换了新的,买了些干粮,盐巴,最重要的是买了两份地图,雨州图和雷州图。 不过图上的信息自然是比不得之前从门中带出的云州图那般详细,毕竟有些特殊地方普通人是没办法探查的如此详细的。 不过路上的官道,城池城镇,山川大河都标注出来,将地图拿着看了看,选定了一条图上看上去相较不远的路线。 云奕牵着马,带着不听,因为宝山城西北方向仍是连绵的山脉,所以他从北城门走出宝山城,准备沿着北城门外的官道,先往东北方向去。 早上进出城的人要比昨日下午来的多,不过城门依旧是半开的状态,云奕牵马穿过城门,走一小段距离这才骑上马,扬鞭启程。 不听四肢紧绷,死死抓住马儿的鬃毛,趴在马脖子上,这是它第一次骑马,迎面的风扬起马儿的鬃毛,同样也捋顺了不听身上的毛发。 不过它并不在知道,这其实也是云奕第一次骑马,以前要不就是走路,要不就是坐马车上车夫旁边,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学习过骑马。 好在没学过但是时常见到,自己的体格又十分强壮有力,双脚踩在马镫上,双腿夹住马肚子,纵使马儿奔跑起来,马背上的他仍是稳如泰山。 隐藏起自己第一次起码的紧张和兴奋,装作老手一样的瞟了一眼不听,傲娇的说道:“猫大爷你阅历丰富,怎么乘个马还这么紧张,四肢都僵硬了,你要是受不了就来我怀里。” 脸上和耳边呼呼掠过的风刺激着它的神经,听出了云奕这是在幸灾乐祸,但是它也没有办法,逞强的说道:“大爷我以前是用飞的,谁在地上跑啊,那么慢!” 耳边的风声太大,云奕也听不清不听说了些什么,只道是它嘴硬罢了。 大半日的时间,路过一处官道路途附近的城镇,云奕打开地图看了看,这里距离出发的宝山城并不算很远,地图上下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跟这距离相当,天黑前应该是赶不到了。 接着他准备让马儿停下,他用力勒紧缰绳,马儿被缰绳牵动扬起了头,快速停下并翘起前蹄,哪知云奕此时双腿有些麻木,并没有夹紧,直接从马背上被甩了下来,摔到地上。 反倒是不听等马儿站稳后才轻盈的跳到地面上,一脸鄙视的看着地上的云奕说道:“云小子你这马上功夫不行啊。” 云奕起身揉了揉屁股,拍拍身上沾着的尘土,好在这里近期没降过水,不然就变成泥人了。 他走到马儿旁边,拉过牵马绳,刚刚跑过了,现在城镇倒是在自己身后了。 不听没有再上马,而是跑动三两步,又跳到云奕的肩上,在他灰色粗布衣上踩出几个清晰的猫爪印。 城镇中有打更人,还更多一些,甚至在街道上都有巡逻的,云奕在镇上找了处客栈,要了间客房,将马儿交给客栈伙计牵去马厩照料,自己则带着不听在城镇里转转。 转过一圈才知道,这座城镇里有官府的驿站,怪不得打更人更多。 看上去驿站有不少人,站外还有身穿大魏军服的士兵守着,站内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人物或者信息。 云奕没有过多停留,在镇上找了处饭馆吃了些热食,就早早的回到客栈去了。 反正闲来无事,那就抓紧时间修行,在房间内的床上闭目打坐,吐纳灵气,延伸精神力,经过这段时间的冥想提升,云奕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能够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超过三四丈的距离。 但是如果有障碍物抵挡的情况下,就没办法感知到阻拦物后面的情况,想要感知的更详细全面,则需要更加庞大的精神力,直接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球形区域,这样这个区域内的东西不用眼睛去看,便都能了如指掌。 他将这一发现告诉了不听,换来的却是不听一种看傻子的表情。 “云小子,你修行速度不慢,资质应该也不算差,这种规律你这么久了才知道?”不听言语中都是笑声,继续道:“我还以为在凤羽山教给你神识沟通之法的时候,你就能意识到呢。” 云奕也是被这两句挖苦整的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底气不足地说道:“我试了几次神识沟通的法门,发现精神力根本不够用,就放弃了,那时哪会多想。”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接着就听见有人在门口说道:“客官,城里的衙差老爷来查房,麻烦您开下门。” 不听跳到地上,云奕起身走去开门。 屋门打开,门外是之前见过的店里的伙计,他身边站着两位身着差服的打更人,一人腰间挂着铜锣。 见云奕开门,两位打更人没有询问,直接越过他迈入屋内,伙计略带歉意的朝着云奕点了点,就转身离开。 云奕转身,还没等他开口,那位见习打更人就先声夺人,说道:“你师承何派,要去哪里。” 听出那见习打更人言语中的不善,云奕心中一紧,他想到了云罗山庄事件中的打更人银锣陈松,没做太多思索,面无表情,依照着以前就料想过的回答,说道:“云州灵剑派门徒,云奕,下山游历路过此地。” 听闻云奕自报家门,进屋就坐在屋内桌旁的铜锣微微偏头,上下打量着他,自然也看到了他腰间的竹木令牌。 他勾了勾手指,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拿来看看。” 云奕知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也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就先照着对方的要求做,将腰间的竹木令牌取下。 那见习拿过令牌,递给了铜锣;铜锣接过令牌仔细地看了几眼,又抬头瞄了一眼见习,接着将令牌拍到桌上。 随着砰的一声,那见习率先开口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灵剑派门徒,你定是西谟过来的细作,束手就擒。” 说着就抽出腰间佩刀,眼看就要向云奕动手。 云奕第一时间选择躲闪,没有立刻还手,好在见习打更人实力一般,也就是入门水平,武学招式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熟练,破绽百出的样子。 他躲起来游刃有余,见习打更人连续的三招都被他躲过,但他就是没有还手。 眼看云奕在见习打更人的招式空隙间躲闪,没有还手的意思,他悄悄地翻起手腕,掐兰花指,嘴唇微动,接着中指弹出。 灵气的波动哪怕微弱,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云奕还是很快感受到了,只是来不及躲闪,左腿小腿就被击中,一瞬间的疼痛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但是却让他的行动停滞。 面对再次挥来的攻击,他不得不迈出右腿接近对方,抬起手抓在对方握刀手的手腕上用力一捏,接着用身躯臂膀撞击对方躯干。 接着那见习打更人便佩刀脱手落在地上,自己则是直接往后摔去,重重地落在地板上。 云奕暗道不好,真正交手才感受到那见习打更人根本没有出手的力道。 “你居然敢暴力抗法,袭击衙差!”那铜锣直接拍桌站起,表情愤怒地说道:“刚刚我仔细查看,确认你这令牌是真的,本来只要说清楚便好,而你却不配合我们调查,暴力打伤衙差,我要将你捉拿回去。”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那名见习打更人面色痛苦的站起来,说道:“铜锣大人,既然他的身份没有问题,那就是我擅作主张,不怪他。” “但是他打伤你是真,这做不得假,袭击衙差也是重罪。”铜锣的话掷地有声。